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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个巴掌!蜀军这是人心惶惶的样子吗?哪里士气大损了?倒是一口气把他们的士气都被打没了!事实上从出征前一直到现在,田畴不断地拿话哄着他们,这些话里并不是没有疏漏,只是他们都被利益蒙蔽了眼睛,没有太过怀疑。而现在种种疑惑涌上心头,越想越不对劲了!于是他们都带了一队人马来,把田畴的军营围得水泄不通,一定要田畴给他们一个满意的解释。而对田畴来说,最难的倒不是继续哄住那些军官,是他不能让那些军官凑到一起对话!毕竟他对每一个人的说法都是不一样的。若让众人一起串一串消息,他想收场的难度就更大了。而他又没法分|身同时去应对一群人,也就只能赶紧派出自己的心腹们去想办法稳住那些军官了。按说此时田畴应该焦头烂额,但他却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屋子里,无所事事似的坐着发呆——收场的事他都分派给手下去做了,自己倒是落得一身轻松。他的几名亲兵及幕僚守在他的身旁,面面相觑,脸上全都写着担忧。要知道田畴一向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眼下这样的情况,他居然还能坐得住,这也太反常了!这种反常令人无比忧心。可见这一次谢无疾的奇袭,给田畴带来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这段时日以来,田畴一直勉力治理着一个庞大的烂摊子,这件事本身就极为耗费心血。开战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田畴看起来已比在徐州时老了好几岁的样子。结果他的努力没有任何收获,总是被敌人轻易破解。换成是谁,谁都很难接受。众人生怕田畴不出面,仅靠手下的人很难摆平外面的乱局。可他们看到田畴这副样子,又实在不忍心让田畴继续cao劳。最后,一名亲兵犹犹豫豫地开口道:“田公是否身体不适?若有什么不舒服,赶紧叫大夫来看看……”田畴仍然呆坐着,无甚反应,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亲兵说话。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纷纷苦笑。不知过了多久,田畴的手下来报:“田公,平卢军指挥使和沱城军指挥使已经回去了。”他们将众军官隔开后分别进行安抚,其中一些耳根子软的先被劝走,回去收拾残局了。但若干也不是说事情就这么完了,但至少先把今晚的难关度过去。这个消息让陪在田畴身边的人都松了口气。不过也有一些死硬派还在外面不肯走。很快又有一名手下苦着脸前来禀报道:“郓州军指挥使李步一定要见田公,他放话见不到田公是绝对不会离开的。他还带了两百多人来在外面叫嚣,我们不敢硬拿他,也不知该怎么办。”那郓州军指挥使李步一向是个很难缠的家伙,本事没多大,胃口却很大,已经不止一次缠着田畴讨要实际的好处了。可是田畴今晚实在没有心情去看李步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淡淡道:“你们看着办吧。”“啊?”手下没想到田畴会这么说。事关重大,他们不敢做主。可是田畴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这……是,田公。”底下的人来来去去,不断向田畴汇报着新的进展。好在田畴这次出来带了几千自己的得力人马,这些人中不乏聪明机灵,办事牢靠的,花了好一段时间,他们总算将混乱的局面暂时稳住了。大多来闹事的军官都被劝回去了,只剩下郓州军指挥使李步和被他拉拢的沱城军指挥使两队人马还在外面僵持不下。负责劝说李步的军官实在无法,只得又来找田畴请示。休息了这么半天,眼看着手下们也把能做的都做了,田畴终于恢复了些精神,知道自己不再干坐着了。他让人打来一盆冷水,洗了一把冷水脸,用力甩了甩头,道:“走吧,我去见他们!”众人见状大喜,簇拥着田畴正要出门,忽然,一名亲兵焦急地冲了过来。“田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那亲兵跑到田畴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泰宁军、泰宁军哗变了!他们、他们把泰宁军指挥使屈啬杀了!!”众人全都愣住。刚听到哗变二字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泰宁军指挥使带领手下闹事了,毕竟那些杂牌军只听自家长官的,却不服从田畴的管束。可怎么被杀的竟然会是屈啬?——他们却不知,打从屈啬手下的那些军官得知屈啬已被田畴收买后,就已经对他离心离德了。而近日谢无疾打兵奇袭时,泰宁军由于是谢无疾进军路上遇到的第一个军营,所以也是损失最惨重的,多名军官都被蜀军给抓走了。而身为指挥使的屈啬却在听说敌军来袭时第一个丢下军队逃跑了!种种原因加在一起,方才屈啬回到军营,想要收拾自己兵马时,他那些忍无可忍的手下们却当场哗变,直接把他的脑袋给砍下来了!田畴等人对于屈啬的生死并不十分关心,那不过是杂牌军里的内讧罢了,他们仍没有停下脚步,准备出去见李步。那亲兵却还没有把话说完。他大喘了一口气,接着道:“哗变的泰宁军杀了我们的监军,正往明溪去!他们想抢夺军粮!”“什么?!”所有人的脚步齐刷刷停下,朝那亲兵瞪过去。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那泰宁军是一群山匪组成的军队,他们本来杀性就很重,原先是有屈啬压着,他们才不敢妄动。如今屈啬一死,余下的人马不想再为梁国朝廷打仗了,只想抢点粮草继续回去当山匪了。明溪是田畴储存大量军粮的地方,而军粮对战事重要至极,绝不容有任何闪失!“快!”田畴急忙下令道,“马上点兵,出动所有兵马,必须立刻镇压□□!”他口中的所有兵马,自然指的是他的嫡系兵马。出了这种事,李步之流已经顾不上了,保护军粮才是当务之急!众人立刻散开,紧急去各营传令了。田畴也快步跑到马厩,踩上马镫。他正要翻身上马,忽然心口一阵绞痛,两眼发花,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田公!”几名亲兵眼疾手快地冲上来扶住了他。田畴稳住了身形,翻身跳上马。他征战疆场十几年,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累到连喊一声累的时间都没有。“我没事。”田畴咬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