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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丈夫新的任命。李清照以为这一次又要和丈夫分别,却不想发现除了丈夫调任外,还有一封给她的委任,地点也在杭州。重金聘请她在女子书院教书,并兼任江南应奉局的顾问。“江南应奉局?花石纲?还有顾问什么意思?幕僚吗?”李清照与丈夫面面相觑,皇帝劳民伤财装点他的私家园林,设置的衙门。她心里无疑是抵触的,她如果去了,岂不是她也助纣为虐,跟着挨骂。但幸好这只是一封邀请,她可以拒绝。但视线一扫,他看到请她的人自称高某,她纳闷的想,谁都知道负责花石纲的是朱勔,他经营许多年了,这个姓高的是他的副手么?她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要紧,哑然失笑,原来这个姓高的也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人,而是太尉之子高衙内。他成了新的江南应奉局的提举。官家用高衙内替换朱勔,换汤不要换药,还是想以毒攻毒。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回绝这封邀请,但这并不妨碍她把信看完。高铭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后,接着说出了聘请的俸禄数额。“呀!”连她看到那个数字都是一惊,实在是一笔非常丰厚的报酬。赵明诚道:“怎么了?”“高衙内出三十二万贯,只要我答应帮他做顾问。”李清照道:“还记得咱们之前看过的那副么,就是这个价格。”因为太过昂贵,他们承担不起,于是欣赏了一夜之后,惋惜的将画作还了回去。那副画的价格就是三十二万贯。而高衙内恰好出到这个价格,应该不是蒙对的,他调查过自己。有了这笔丰厚的款项做前提,李清照信剩下的部分都看完了。信中,高铭表示久仰李清照的才学,且对她的父亲亦是崇拜有加,尤其是她父亲所书的,他读了不止一遍,可惜她的父亲过世,不能协助他到江南应奉局做顾问。而他也知道她和丈夫赵明诚对字画金石颇有研究,不在任何人之下。李清照心道,不知是谁向他举荐的自己,但这个人对他们十分了解。高铭最后在信中表示,他此番奉皇命去杭州,不打算走朱勔横征暴敛的老路,他希望最大限度的减少对民众的伤害,让花石纲不再劳民伤财,而是打算办成一项惠民利民的项目。所以希望她能出马帮助自己,感激不尽。“他的语气倒是客气的不像世人对他的印象。”李清照拿着信对丈夫道。赵明诚道:“梁山不就是他招安的么。”他们如今身在青州,而青州当地,虽然过去了几年,但还流传着高衙内当年在这里诈死,招安梁山的故事。从种种方面看,此人都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赵明诚的任命是非去不可的,如果李清照不去杭州,便又面临着夫妻分别的境况。因为父辈党争的关系,他们分分合合,又能团聚实属不容易。“不如一起去吧。”赵明诚道。三十二万贯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李清照看向丈夫,内心也动摇了。她之所以动摇,除了报酬丰厚外,高衙内所说的给花石纲打开新局面也是个重要原因。当然,因为父亲的关系,她对园艺金石都颇为研究,对一个爱好者来说,还有什么比亲自能遴选无数名石更叫人心动的呢。李清照下了决心,“那就回复东京太尉府来的人马,就说这个顾问,我应承下来了,自会去杭州见高大人。”赵明诚支持妻子的决定,微笑点头。——高铭带了亲信随从,浩浩荡荡也不少人,一路朝杭州进发,没心思游山玩水,基本上只顾赶路。他不知道花荣他们的大部队到哪里了,但是得等地方军马,就算他们先到了金陵,也得等着。高铭觉得自己的速度说不定比他们还快一点。但不管是在金陵,还是在杭州,离得不算远,见面就容易了。花荣知道自己来了,一定很高兴。高铭坐在马车内,嘴角忍不住上扬。不过,朱勔看到他,一定非常不高兴。说到朱勔这么个人,他俩之间的仇恨,早超出了jian臣内部矛盾,朱勔这会肯定恨不得拆了他。另外,就像他爹高俅说的那样,朱勔在江南地区经营多年,他一个外来的抢食的,既没有地区优势,也没有人力优势。想到这里,高铭就不能怎么高兴得起来。“要不然,跟朱勔玩一招贼喊抓贼?”正此时,突然,马车咯吱一声停下,高铭纳闷,撩开车帘一看,就见前方跪着一个女子,双手呈着一条白布,白布上有红色的斑驳。“怎么了?”高铭询问周围的随从。这时有前方的护卫来报,“大人,这女子跪地喊冤,她举着的白布上是用血写的诉状。”“民女冤枉——大人——民女有冤——”这时女人开始大喊。高铭想了想,“把状纸拿来我看看。”一个随从担心的道:“大人,这种拦路的诉状不能接,若是接了,一传十十传百,都来拦车,就麻烦了。”高铭横眼看他,那随从知趣的闭上了嘴巴,去将那诉状拿了过来。的确是用血写的诉状,高铭简单的扫了一遍,见上面主要描述了这样一个案子。大概就是朱勔要运送花石纲,需要拓宽河道,正好这女子一家住在河道边上,朱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们给赶走了,毁掉房屋,一文钱的补偿都没有。她父亲和他的两个兄弟去应奉局理论,反被抓了起来,弟弟更是被朱勔手下当场打死。高铭叹气,这算是朱勔的常规cao作了,如果都给补偿,他还怎么捞钱?花石纲玩的就是无本万利。“你去告诉她,这状纸我收了,会转交杭州知府。”高铭可没忘了,他现在只是江南应奉局的提举,对外是管石头的,刑事诉讼不归他管。他探头看那个女子,就见那女子听完,不停的摇头,一脸绝望的朝高铭喊道:“大人,大人,杭州知府跟他们沆瀣一气,我早去了,根本没人管的。如果有用,我也不会拦您的马车——”高铭总不能现在就下车跟一个陌生拦车的女子许诺什么。将车帘放下,吩咐道:“走。”于是车队再次起程,从这告状的女子跟前行走。女子失声痛哭,之前就有人劝过她,官官相护,就算找新来的提举告状也是一样,她还带着一丝希望,没想到,结果真的这样叫她绝望。高铭听着马车外女子的哭声,表情凝重的将血状子叠好,收了起来。很快,就来到了杭州城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