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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尸地。其实何槐是打算一个人来的,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他也能处理,可是林梓说什么也要跟着,这小孩越来越好看,那一双黑滴滴的眼睛这么一瞪,何槐心都瞪飘了,还有啥法子,带着他。远远隔着,林梓闻到一股子腐臭味儿。他眯着眼睛向前看了看,果不其然,有好几个疫鬼在坟头互相窜,疫鬼模样很奇特,面色惨白,像是纸糊的那种娃娃,有男有女,个个手里提红灯笼。这么一看,还挺吓人的。林梓咬破舌尖,准备画符驱赶它们,今天他装备都带齐了,把这些家伙弄走还是可以的。舌尖的血顺着嘴角留下来,目能夜视的老妖怪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一颤,想着就一群疫鬼而已,这孩子要是怕直接走就是,非要跟它们硬干做什么。一手捏着他后脖颈,一手捏他腮帮子强迫他张开嘴来,“嘶,这么大个口子,疼吗?”林梓眨眨眼睛,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对劲,还可能惊动到那群疫鬼。已经被惊动了的疫鬼看了他俩一眼,居然晃晃悠悠排着队一个个走掉了。林梓扒开他的手,还有点不明白,“它们怎么走了。”暗自逼退它们的老妖怪双手一摊表示不知情。管不了那么多,林梓自顾自走到坟堆前,尸臭味更清晰了。林梓捂住鼻子,指挥何槐过来,“能把这个坟刨开么?”“挖人家坟好像不太好吧?”何槐一边这样说,一边恶狠狠的挖了一铲子。没想到一铲子就挖出个断手来。何槐赶紧把铲子的土给填回去。那群家伙埋得也太浅了吧?这里没有棺材,尸体是拿凉席一裹埋土里,土壤还潮湿,气温白天又不低,埋得居然还这么浅,不腐烂才怪!万幸是没有诈尸。十几具这样的腐尸招来疟疾鬼甚至疫鬼可是一点都不奇怪。“现在怎么办?”何槐偏头看他。“还能怎么办,赶紧一把火烧了。”“把人家尸体从土里一个个刨出来?”“要不然呢?”虽然不道德,但也没办法了,尸身上再怎么说也有一捧土,不挖出来的话,火再厉害也烧不着,到时候烧起来可能又香又臭……“那你先回去吧,这种事交给我吧。”何槐挠挠头说。林梓当然拒绝,“那可不行,万一你遇到危险了怎么办?”“回不回去?”“不回。”“那行吧……”何槐走到他身边,忽然一个手刀将他劈晕过去。“你说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何槐嘟囔着,接住倒下的身体,打横牢牢抱在怀里。薄薄的云淡如清烟,月色沉静似水,清辉下一棵巨大槐树在坟地里扎根,生长,长长的树根穿过泥土,将埋葬在此地的尸体翻得乱七八糟。坟前种槐树算是对死者的报复……因为槐树根很容易穿透棺材,将尸骨弄得乱七八糟,就像这样。何槐心虚地摸了摸鼻头。这不怨他,也不怨林梓,要怪就怪他们那群不靠谱的战友。将所有尸体翻出来后,槐树轰然倒地,尸体和树上都自燃起幽幽的蓝色火焰。等明日,就连骨灰都不剩了。☆、第十章林梓被打晕后睡了好久,第二天黄昏才起来,何槐自知理亏,守着他床边,一见他醒来便开口道歉。林梓生闷气,都不想理他的。何槐干巴巴地说,“嘿,你这小孩脾气还真大,谁让你不听话的,我这……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呀!”总不能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弄出一棵大槐树把坟地翻得跟进锅乱炒的菜似的吧?“所以你就打我?”“行嘛,要不然你打回来?”他把头伸过来,“来来,你打,别生气了。”林梓自然不会真打他,拍了他手心一下,嘟囔说自己饿了。“行,咱去吃饭!”吃罢饭,林梓清点了下自己剩下的东西,他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符箓什么的消耗品用得是一点都不剩,万一又遇到这些鬼怪之事就麻烦了。他把这事给何槐说了,何槐说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可以陪他去附近都城把需要的东西给买了,钱不够的话……他拿出那个富商鼓鼓囊囊的荷包。林梓盯着荷包,心想幸亏自己不信那一包碎银子是他所有资产,这不又来一包了么?晚上何槐跟前来汇报军营状况的副将他们说自己明日要去城镇一趟,因为带着人,可能会耽搁两天。副将他们照例不同意,何槐没说什么,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带着林梓跑路了。他就是跟他们说一声,没听他们话的意思。早上出发,到了下午才到城镇。说实话虽然这里属于边陲之地,城里还挺繁荣的,走了好几条街,林梓想要的东西还真都找到了。朱砂、黄纸符、还有给小才准备的纸墨和一些用来小孩儿识字的书本。小才也学了些字了,可以开始教他画一些简单的符箓,黄纸符太贵,得先用普通的纸练熟了再下笔。路过一小摊时,何槐瞧见小泥人挺可爱,拉住林梓一起看,他还拉个背锅的,“小才肯定喜欢这个,你看这小猴多可爱。”“泥巴做的小玩意儿他才不会喜欢呢,”林梓轻轻“哼”一声,“若说他喜欢糖人我还相信。”“路程那么远,糖人是带不回去的。”何槐笑眯眯地挑泥人,“小猴子不错,兔子也可爱,诶,这个小泥人可真丑。”卖泥人的老爷子不乐意了,“你可别胡说,这泥人最俊俏了!”“那您捏的谁呀?”“何将军何槐!”何槐嘴角抽搐,这满脸横rou的,哪像他了,“的,的确挺好看的,那我买下来。”不能留着泥人于这闹市之中,会败坏他名声的。一路逛下来,他见到皮影戏里满脸大胡子的“何槐”,牵丝戏中肌rou嶙峋的“何槐”,说书先生口里种马附身,左拥右抱美娇娘的“何槐”。他常年在军营,很少在世人面前露脸,世人便道听途说编造一番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这编造的……就不能统一点、求实点么?林梓一直扭脸背着他偷笑。“笑什么?”“其实未见将军之前,我一直以为将军就是这样的。”林梓认真地说。何槐惊讶,“喔?”“外面的确是这样传的,男人口中的将军多是豪迈猛将,女人多传将军是温柔情郎。”“那你呢?”“将军就是将军,将军是个很好的人。”何槐郁闷,“这算什么答案。”傍晚他们在一家酒楼歇下,何槐俊朗的脸蛋引得老板娘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