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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杯一碗,一碟一筷,弥漫在空气里的饭菜的香气,和在他面前狼吞虎咽的小娘炮,就是他的整个世界。有一瞬间,他觉得那就是家的感觉了。顾珞琛深深吸了口气,把心中的那股软弱的情绪强压了下去,他迅速起床洗漱,等他下楼的时候,韩城已经穿戴整齐,正要出门,看到他点了下头:“顾总,我先去探听下情况。”顾珞琛点了点头:“一切小心。”他草草准备了早餐吃过,拎起衣服风一样地出了门,扑面而来的凉风让他燃烧了将近一夜的大脑彻底冷静下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还有很多决定等着他去做。并且,这两天他必须亲自回一趟家,从他哥手底下弄一支队伍过来。他手底下的人有实战经验的不多,到时候行动起来,免不了掣肘,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牺牲。而当韩城买了一束蔫了一半的白玫瑰,“鬼鬼祟祟”地去探望康筠的时候,看到他家顾总的小娘炮正靠在床头软枕上,兴致勃勃地啃一只梨。他两只rou呼呼的小白手捧着梨,腮帮子也鼓囊囊的,看起来就像一只生气勃勃的小松鼠。韩城嘴角抽动了一下,好险没有笑出来。这是一间vip病房,目测每天至少上万住院费,屋子不算大,但窗明几净,床单和窗帘都是浅绿色的,窗台上还摆了几盆生气勃勃的金桔。韩城打眼一扫,就知道这楼道里和窗外都有不少裴长林的人,明松实紧。而床上的那位被他家顾总担心了一晚上的人却在“没心没肺”地啃一只梨,看见他来模糊不清地说:“哟,韩哥怎么来了?稀客啊。”韩城一时感觉自己拿错了剧本,像是进了古代的窑子。他把花歪歪扭扭地搁在床头柜上:“伤怎么样?”康筠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啊,爷命大。要是再偏三寸,昨天晚上就见阎王了。”说着随手把花捧起来看了一眼,随手扒拉了两下,把上面挂的名牌扯下来,然后将花毫不客气地丢在他的脚下。就在这个时候,韩城看见他一只手藏在被子底下,从一个摄像头照不到的角度,对他比了一个“一切顺利”的手势。第38章交锋韩城虽然“很想杀人灭口”,但vip病房守卫森严,他“压根没机会动手”,只好丢下一束毫无诚意的探病鲜花,走人了。之后又有好几拨人“伺机暗杀”,只可惜都没得手,反倒被他们这边的守卫伤了几个。病房虽然守卫森严,却并没有看着田付,康筠找了个由头把他打发了出去,让他甩掉尾巴,去和杜远通个气儿,暂时别露面。他自己则百无聊赖地在医院住了七天。他的伤口只是看着吓人,流了不少血,其实只是贯穿伤,压根没有伤到筋骨,本来留院观察两三日就可以出院修养了,可惜没人搭理他,他也只好很沉得住气地在医院住足了七天,把那群“保护”他的人支使得团团转,不是要吃这个就是要喝那个,什么爆炒猪肝、山药枸杞乌鸡汤、红枣桂圆莲子粥、黑豆鱼头汤、排骨南瓜盅……凡是补血养气的全轮过一边,补得红光满面,比受伤之前看起来还滋润。七天之后,他被一辆黑色的轿车接到了阮隋迎的别墅。来接他的人并不怎么友好,不但用黑布蒙上了他的眼,还将他的手捆了起来。眼睛看不见,他一双兔子耳朵就格外灵敏,每一次打方向盘、轮胎转弯时蹭过地面的声音,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因此车还没到目的地,他就已经根据行车路线的大致方位推断出他将被送到哪里。果然。下了车之后,他被人架着走过一段十字路,登上几十级台阶,最后被丢在一间屋子里,蒙眼的黑布被粗暴地扯了下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过后,周围彻底安静下来。乍遇强光,康筠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了眼前的光线,缓缓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五十来平方米的大客厅,铺着奢华的羊毛地毯,桌椅陈设却古朴大方。正是傍晚时分,暮色沉沉地压下来,天际一抹嫣红余晖,虽然天光已经昏暗,但客厅正中的大吊灯却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通明如白昼。手上的绳扣并不难解开,但康筠却没有动,只是尽量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羊毛地毯上闭目养神。阮隋迎晾了他一晚上。他的睡眠不算特别好,开着这么亮的灯,即便闭着眼睛,也感觉有强烈的光线透过眼皮,再加上他腕上的绳子勒得紧,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肩上尚未痊愈的伤口一阵一阵地疼,根本无法入眠。一夜下来,他出了一身虚汗,脸色苍白,眼下青黑,嘴唇因为缺水而干裂,看起来十分狼狈。阮隋迎第二天上午终于纡尊降贵来见他的时候,康筠就是这么一副虚弱的仿佛随时都可能吹灯拔蜡的模样,可唇角却带着一丝笑意,他挣扎着坐起来,靠在旁边的沙发背上,眼眸微抬:“阮爷?”阮隋迎故意晾他一晚上,就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对方即便如此狼狈,却仍然是一副淡定的不卑不亢的模样,他不禁眯了眯眼,对旁边隐形人一样的胡叡递了个眼色,胡叡张开手掌,手心里赫然是一支录音笔和一枚纽扣大小的窃听器。阮隋迎问:“认得这个吗?”坐起来的动作又牵动了肩上的伤口,康筠额上出了一层薄汗,他轻轻喘了口气,坦然道:“认得。”裴长林果然把他卖给了阮隋迎。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录音笔里那段他伪造的录音已经不存在了,以裴长林的性格,他不会在面儿上轻易与人为恶。更可况,如果那段录音也落到了阮隋迎手里,以他的心狠手辣,不可能对他如此“客气”。正合他意。康筠一开始就不想和裴长林这种疑心病晚期的老狐狸谈什么合作,他只是想为裴长林和阮隋迎制造一点无法黏合的裂痕。只要裴长林在阮隋迎出事的时候能袖手旁观,这就够了。当然,如果他能趁机再踩上一脚,那就更好。阮隋迎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痛快,顿了一下才开口:“有什么要说的吗?”“没什么要说的,”康筠淡淡道,“如你所见,我派人趁着空调维修的机会,在你的专用包间里装了一枚窃听器,意外得到了这段录音,本来是想拿来挑拨离间,让裴长林和我合作,没想到……”他耸了耸肩,这个动作做起来有点困难,他又喘了口气,才接道:“那个老狐狸半点腥臊不沾,表面上答应得好好儿的,转头就将我卖给了你。”阮隋迎从茶几上的精致烟盒中抽出一支雪茄,慢慢点上,仿佛有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很久,这才道:“你很冷静。”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裴长林说你就是冰原狼,我原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