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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有什么关系!”“我是想让你们云台弟子清醒清醒。”卢往把玩着腰间配剑,“喻识已死了百年,第一剑修也该换换人了。还以为你们云台是往日的第一仙门?”“这小孩说话还真刻薄。”封弦出口评价,一错眼瞧见喻识阴沉面色,又慌道,“你干嘛,可别动手!”喻识不屑:“这还用动手?”又问:“他们扶风山的庄慎掌门还活着吗?”“活得好好的,精神抖擞。”封弦摸不着头脑,“问这个做什么?”喻识似笑非笑地一挑眉:“替他管教管教孩子。”喻识悄悄捏了个诀,咳了一下,声音立即变得苍老浑厚。于是他使了个腹中传音术,更加大声地咳了一声,堂中正在争执的两伙人突然停下,卢往倏然住口,愣是当场怔住。喻识心道,看来庄掌门这些年越发变本加厉了,这积威深重,远胜当年。喻识语中裹挟着肃然的怒意,开口唤道:“卢往。”扶风山庄掌门脾气火爆,教训弟子之前,最喜欢沉郁顿挫地喊一声全名。卢往让这两个字吓得双腿一抖,连带着扶风山的在场弟子,还没见着人,就立刻规规矩矩起来,垂头站得笔直恭候。喻识就势训斥:“你略有些长进,就四处显摆,扶风山的剑法是让你学来炫耀的,还是让你学来欺压旁人的?”卢往只觉得掌门的声音极近,仿佛就在身后,却不敢回头寻找,也掌门不知何时来的,听了多少,只好飞快地老实认错:“弟子不该,弟子知错了。”喻识不放过他,又呵斥:“你跪下!”当着云台门的面,卢往本不肯服软,但他实在怕掌门怕得紧,想着顽抗还不知要怎么挨罚,顿了下,还是端正跪下了。喻识接着道:“给云台门的诸位弟子道歉。”卢往有些急了:“掌门——”“卢往!”喻识的语气更加严肃了些,“你方才认的什么错?”卢往只咬着唇不说话。喻识索性晾着他,扶风山的弟子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喘气都不敢大口。倒是云台门莫名其妙,风闻庄掌门待下严苛,果然,这连人都没瞧见,就吓成这样。既是替他们出气,苏彻等人也不会多话。堂中愣是又静得落针可闻,卢往到底撑不住,一颗心慌如擂鼓,艰难开口:“是我错了,原是我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不是有意欺凌云台门的诸位道友,还望各位道友不计前嫌,加以谅解。”咬牙说完,耳朵根都红透了:“弟子一定认真反省,严加自律,请掌门宽恕。”喻识心道这严师还是有用的,稍稍满意地“嗯”了一声:“你既然有悔过的心思,就饶了你这次。回去后到省身堂领罚,下不为例。”卢往下意识要应声,却猛然醒过神,腾得一下站起来,一腔火气直冲天灵盖:“扶风山根本没有省身堂,谁敢戏弄我,滚出来!”喻识一顿,心道不妙,说顺口了。卢往耳朵根还红着,这次是给气的。先瞟了苏彻一眼,颇为轻蔑:“谅你也不敢。”目光扫视一周,就盯在了喻识二人身上。封弦用胳膊肘怼了怼他:“你惹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喻识大大方方地捏诀将声音换回来,收了腹中传音术,开口笑笑:“你还挺怕你家掌门的么。”卢往恨不得一剑劈了他,一时气急败坏:“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的事!”喻识想了想,只能耸耸肩:“倒也不是什么东西。”这样子落在卢往眼里,便又是挑衅,卢往几乎要破口大骂,到底还顾及些许身份颜面,按捺了一会儿,刷得一下拔出剑来。喻识无奈地冲封弦一挑眉,意思是,你看,真不是我要动手,现在的小孩一个比一个气性大。封弦懒得理他。喻识理了理衣衫,就要站起来,门口却突然又来了一人,声音甚为熟悉:“卢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卢往回头,语气骤然平和了三分:“陶师弟。”陶颂身着扶风山的道袍,立在门口微微摇晃的琉璃盏下,都是一样的衣裳,偏显得他更为打眼。白衣玄带,修眉俊眼,萧萧肃肃,出众地恍如蒹葭丛里的芝兰玉树。第5章调戏人的剑修他瞅见屋内情状,目光继而落在喻识身上,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下,却还是恭敬地侧身,让出后面的人:“肖师叔。”扶风山的肖奉长老自nongnong夜色中踏进来,神色庄重肃穆:“膳堂的人传话说,有弟子于此处纷争,大会在即,是谁不尊章法,肆意妄为?”卢往听到“肆意妄为”四个字,火气又上来了,当即指着喻识,恶人先告状:“师叔有礼,就是此人装神弄鬼,扮作掌门的声音戏弄于我,弟子......”陶颂向这边瞅了一眼,满眼写着不甚意外。但卢往的话尚未说完,肖奉已顺着他的手瞧清楚了喻识二人,当即一扫面上端肃之色,大惊之后,又转为眉开眼笑地大喜,双目炯炯地走了过来。卢往一瞧这形势:“师叔,您怎么——”肖奉干脆利落地回头打断他:“闭嘴,不许胡闹!”卢往三分委屈,三分不解,不敢回话了。喻识十分知情识趣,往旁边倚了倚,将场面交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知名云游散人封弦。肖奉极其热切地近前来打招呼:“许久不见封散人了,近来可好?先前传言您要赏脸来这仙门大会,我还不信,此刻见着真人,我才放下心来,扶风山上下皆盼着见您呢!”封弦勉强记起了此人是谁,迟疑道:“你是庄掌门的三师弟肖奉?”肖奉丝毫不以为忤,还欣喜夸道:“封散人真是好记性,不过说过两句话,还记得我是谁。”封弦客气了一下:“肖长老坐吧。”肖奉殷切地在他一旁坐下,恨不得握住他的手,絮絮叨叨地开始关怀:“封散人来了这许久,怎么不与我们知会一声?这膳堂备下的茶食可还合口?我分管起居杂事,何处招待不周你直说就是。还有住处,我早已预备下了,待会儿您移步去看看合不合适?庭中花草若碍眼,也可着人替换......”卢往一众人在后面听着,脸色都白了。封弦并不在意这些琐事,但一眼瞥见卢往,又转了个心思。他素来也不大会与生人留颜面,话也不甚委婉:“肖长老着实辛苦了。物件倒是没什么,只是门派大计,是弟子要紧,还是要多留神在意。”肖奉面色一沉,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卢往。卢往可算明白过来招惹到了什么人,此刻当真只顾着害怕了。肖奉要保全门派颜面,只低声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