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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上陶颂浅淡透彻的眸子,他一个翻身起来,飞快地裹上被子,正手忙脚乱地想着说辞,却看见陶颂眼睛一闭,又毫无征兆地昏过去了。还是和昨晚一样乱得心惊rou跳的脉象,喻识无奈,只能去喊来了崔淩。于是场面就变得有点......窒息。崔淩耳根都红了:“嗯...应该和前辈没有关系,不是做...做......太剧烈的原因。可能是花月楼的...药劲太大了,阿颂一急......”“没事就行没事就行。”喻识飞快地打断,干笑了几声,简直尴尬到无地自容,“那个什么,崔淩,其实我们...嗯......什么都没发生,真的,你千万别误会。”崔淩十分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我明白,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前辈放心吧。”......你这么回答我放心不了啊!喻识心内泪流满面。崔淩瞧见喻识难堪的面色,一时会错了意,兀自脸红了一会儿,还是本着医家的本分开口:“前辈......是想要用药么?”喻识望着崔淩关切的眼神,愣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崔淩十分局促,“前辈...你不疼么?”"我不疼!不是,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我们就......"喻识是真的站不下去了,也说不下去了,只能转身就跑了。廊下还在滴滴答答地落着雨,瞧着没有要停的意思。凉风一吹,喻识方发觉一张脸烧得guntang。封弦正站在拐角,揣着心灵神会的笑意打量着他。喻识瞧了他两眼,突然就明白过来,兴师问罪:“你这是搞什么鬼?”封弦状似无辜:“我没有啊,我做什么了我?”“你别和我装。”喻识的脑子转得飞快,“花月楼就你们三个,你和我说,是崔淩给他下的药,还是花魁给他下的药?”“天地良心!”封弦反驳,“逃命都来不及,我还顾得上做这个?谁知道他碰着什么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喻识一脸“我并不信”。封弦立刻指天立誓:“苍天作证,我摸着良心说,我封弦怎么可能坑兄弟?”老天爷十分给他面子,没有一道惊雷劈下来砸场子。封弦悄悄松了一口气,心道,老天爷,这都是为我兄弟的后半辈子着想,多谢您不拆我的台!喻识将信将疑,想想昨夜的事,还是臊得慌,只能端起三分正色:“那就罢了,日后可千万别做这种事。”封弦瞧见他一脸认真,不由收了三两打趣,默了默,才道:“你就从没想过这种事么?”檐上的雨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砸起一朵朵小水花,喻识一时不解:“什么事?”封弦正经道:“找个人和你过一辈子。”喻识陡然沉默。封弦低低蹙眉:“你果然,没想过事了之后还活着。”“不是的。”喻识急忙接口打断,“封弦,我又活了一次,绝对没有存着再去死的念头,你别瞎想。”说着,声音逐渐低了下来:“我知道,我之前葬身归墟,你其实很难过,你怕我再出事......”难过的又何止我一个。封弦瞧着紧闭的房门,暗叹了一声,只好问道:“那你和我说,查清楚幕后黑手之后,你师父师娘师兄弟都不在了,你一个人,打算去哪儿?”喻识默了一会儿,牵起嘴角:“那我还回去卖煎饼吧。”“我不想让你孤零零地去卖煎饼。”封弦倚着廊柱,神色肃然,“我了解你,你和我不一样。你需要有人能给你一个家,就像上辈子那样。我把你当亲兄弟,我想看你,这一辈子能好好过完。”喻识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些往昔浮光掠影的片段,一时如鲠在喉,末了只得温声道:“我明白。”顿了顿,却又抬起头:“那你也不能给我塞个陶颂吧!”封弦笑笑:“陶颂怎么不行了?”“不是不行......”喻识脱口而出,随即想到昨晚一些“很行”的感受,老脸一红,胡乱抹了一把这些羞耻的心思,改口道,“不是,我是说,他心里有人了,他可是打小就喜欢崔淩了,换不了!”“什么玩意?谁跟你说他喜欢崔淩了?”封弦不由换上了一个看傻子的眼神,某些人上辈子打了两百一十七年的光棍,真是有原因的。*崔淩把针收起来时,陶颂已经醒好一会儿了。雨势较昨晚小了些,滴滴答答,夹杂着鸟雀的啼鸣,在窗外响个不停。崔淩给他倒了杯白水,忧心忡忡:“阿颂,这快赶上五年前那次了,昨晚到底怎么了?”陶颂垂眸,低声道:“我以为我看见喻识了。”他默了默,附在崔凌耳边低语两句。崔淩疑道:“胎记?你怎么知...又是画册里画的?”陶颂摇摇头:“我在小蛮山亲眼见过的,喻识左肩上有一处胎记。我昨晚,好像看见了。”他顿了顿,求助般地看了一眼崔淩。崔淩一怔,旋即劝道:“阿颂,我可以找机会帮你看一眼,但即便是你没有眼花,胎记相似的人也太多了,你就因此怀疑旁人是喻前辈,未免太捕风捉影......”陶颂默然良久:“我知道我是糊涂了。我只是...万一他真的没死呢?”他紧紧攥住锦被:“长瀛不是说他没死么?”“阿颂。”崔淩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这么多年,我不是没和你一起找过。喻前辈如果还活着,就可能是唯一一个见过苍海玉的人,不只是你,仙门百家都在找他。你觉得,到现在都毫无音信,是因为什么?”陶颂死死咬住下唇。崔淩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不是要惹你伤心。我只是怕这点痴念,终究会害了你。若非如此,扶风剑法最后一式,你早就突破了,何至于命都险些没了。”“如果不是喻识,我早就没命了,我也不会做剑修,也不会不分寒暑昼夜地修习了。”陶颂深深缓了一口气:“我就是忘不了喻识。”崔淩无奈地叹了口气,复想起另一桩事:“那昨晚之事,你又打算怎么办呢?”陶颂面上颇为局促地浮起淡淡红晕,胡思乱想了一阵,只能道:“是我的错,我做什么补偿六长老都可以,就是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会与六长老说清楚,若是他知道了我心里装着谁,大抵就会谅解了。”第24章剑修进陆府了崔淩从陶颂处离开,外头湿嗒嗒的,仍在下雨。曲折偏僻的长廊拐角处现出一人,颤颤微微:“九殿下......”郑伯老泪纵横,立在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