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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恶战一场的准备,然而他尚未出招,xue中潭水处突然跃出一只巨鳄。这鳄鱼破水而出,亦是发狂之态,却直接咬住了苍鹰一侧羽翼。尖锐如铁的羽毛瞬间伴着血色飞扬而起。两头妖兽就用最原始的法子扑杀撕咬,洞xue内一时碎石连连,满目狼藉。二兽缠斗在一起,其状惨烈万分,倒是没有再理会喻识二人。却挡住了裂缝之处,愈发不好逃脱了。陶颂忧心道:“剑修,此处怕是要塌,眼下恐怕要原路回去了。”喻识只觉得气海越发翻腾,不似往日反复,而是像受什么东西牵引,涨潮似的,撕扯得他分外难受。他强自缓了缓,低声道:“那条甬道与各大妖兽所居之处连通,怕也不甚安全。但没有别的去处了,留在此地只能等死,小心些。”他面色苍白,陶颂更为忧心:“怎么在此时有所反复?”喻识咬了咬下唇,拼命抑制住:“别管我了,一会儿就好。”他抓起陶颂手腕,便朝着来时白光疾行而去。一路碎石草木鲜血连连,狂风不止,结界有些抵挡不住,于二人触及白光之时,被巨鳄甩起的断尾扫过,在陶颂身后砰然碎裂。喻识飞速拔剑斩了一只甬道内飞扑而来的雀鸟,伸手扶住陶颂:“怎么样?”陶颂方才在身后护着他,喻识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断尾伤着了。陶颂抿唇摇摇头:“没事。”他泰然自若地回身祭出个什么法器,想是又是封弦给的,牢牢封住了身后一地惨烈。只能往前走了。这甬道内显然也被妖兽踩踏过,碎石凌乱,墙壁上俱是划痕,似乎有激烈相争的痕迹。被喻识一剑砍了的雀鸟摊在二人脚边,周身羽翼之下,缓缓溢出黑紫血液。喻识一时又觉得气血上涌,一把捂住胸口。鲛珠也四下碎裂散落,甬道内昏暗了许多。陶颂越发担心他,喻识缓了一口气,却竖起食指,示意他噤声。陶颂抬头,方差觉这幽暗甬道内寂静异常,只有悠悠荡荡的风。剑修的直觉,周围潜藏着无数危险。像暴雨来临前的夜晚,越是压抑,越是危险。喻识又觉得自己的手被牢牢握住了。他这次没有想躲开,而是反握了回去。陶颂心下一跳,蓦然沉重了许多。身后的伤隐隐作痛,他心内越发清明,只余了一个念头,一定要带喻识平安出去。二人屏息凝神,最近的一道呼吸声,逐渐清晰起来。二人执手前行几步,三尺之遥处的石壁突然消失,一只满口獠牙的长毛活物突然奔出。喻识一个闪身劈开它的头颅,落地时,陶颂已斩断它的身躯。是一只长耳的兔子。雪亮剑光划过,一身长毛浸在黑紫血液中,已碎成几块。喻识有些讶异,又有些安心。上辈子时,很少有人能与他配合如此得当。他还没有与陶颂正儿八经地一起出过手,却不想两人默契至此。甚至没有眼神交流。陶颂又过来拉住他的手,温和而有力。眼前愈发昏暗,二人捏了明目诀,敛起气息,尽量快步地沿着墙壁前行,修士护身的结界虽然更容易刺激这些妖兽,但不设显然更危险。二人连斩数头妖兽之后,整个甬道内都弥漫着迫人的血腥气。这更容易刺激到凶暴的妖兽了。于是喻识刚收回斩杀蝙蝠的剑,便察觉出了异样。甬道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仿佛能听见活人的心跳声。而后正前方,不远处,骤然隐隐扑出几道疾促的风。喻识脚步一顿,只见一条青鳞大蛇呼啸而来,蛇头极大,几乎要占满了整个甬道。陶颂抓起他的手,飞速回头跑。此蛇凶暴异常,两只眼中精光四射,在幽暗的甬道中亮如烛火,像两把熊熊燃烧的烈火,尖牙锐利,张着血盆大口,直扑两个活物而来。身后大有崩塌之状,碎石飞尘四下扬起。喻识只觉得用尽了周身的力气,从来也没跑过如此快。这甬道颇长,他方才诛妖已耗了不少力气,再加上气血翻涌异常,竟渐渐有些跑不动了的架势。他心下一紧,瞧了一眼陶颂,居然也渗出汗来。方才一定伤着了。喻识正心道不妙,迎面却又突然袭来一阵妖风。其状威猛,不弱于身后,竟成夹击之势。第72章石xue其一迎面的妖风卷地而起,飞沙走石,势头甚猛。喻识只心道不好,正打算硬拼一场,却发觉这来势汹汹的架势甚为眼熟。他尚未瞧清楚,身旁一侧石壁突然化开,方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慌忙招着手:“你们快过来——”喻识与陶颂方跃过去,黑麟大蟒堪堪擦着二人身侧呼啸而过,长开血盆大口扑向那条追来的蛇。刹那间甬道内俱是凄厉呼号,二蛇缠绕撕咬,地动山摇,碎石块刷啦啦地坠落翻滚一地。陶颂靠着墙壁尚未站稳,便瞧见身前石壁蓦然凭空消失,一双磷火般的眸子显露出来,一头凶兽十分迅猛地朝慕祁扑过来。“小心——”小孩尚且懵懂呆立,陶颂出声提醒,却已然来不及,情急之下只能将他飞扑在地,护在身下。那头花狸猫体型巨大,自二人身上越过,利爪在陶颂身上一划,护身的结界霎时崩塌,鲜血染红了半只爪子。它扑了个空,竟也未停,嚎叫一声便再向喻识扑来。喻识却于此时觉得气海再度翻涌,身形略一滞,狸猫的尖牙已近在咫尺。他拔剑去砍,这猫竟然毫不畏惧,一口咬上利剑。喻识只觉得它力气颇大,这锻造精良的法器隐隐有些要断的意头。这猫似乎要和他较劲,只咬着剑不松口,二人僵持一瞬,一道皎然剑光骤然自大猫身后亮起,一剑劈开了它的身躯。狸猫凄厉地惨叫了一声,仰头挣扎一下,便轰然倒地不起。喻识拔出剑来,果然咬碎了一段。但他已顾不上这剑了,陶颂半身鲜血,勉强拿山月稳住身形,半跪于地仍有些摇晃。慕祁一把抱住他,十分惊恐:“哥哥你流了好多血……”陶颂头晕眼花,那狸猫尖爪太厉,被它划了一下,他只觉得一路疼到了心口,又拼命动了一剑,眼下像半个身子都穿了似的。他一阵恍惚,头顶脚下却又一阵摇动,他被塞下几口丸药,才隐约听见喻识惶急的声音:“陶颂!陶颂,你能听见么……”陶颂缓缓睁开眼,眼前逐渐清明,打眼便瞧见慕祁抱着他胳膊哇哇大哭:“哥哥你没事吧!你流了好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