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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结。看着易晖小小的一张脸被裹在层叠缠绕的毛线里,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周晋珩沉闷许久的心情明朗起来,觉得跟周骅荣那个老东西吵完架直接开车来这里,是今天最正确的决定。他想去拉易晖的手,即将触到时突然想起自己的承诺,又收了回来。“走吧,我们回家。”许是收得太急,又或者今夜的月光太暗,没注意到差点被他碰到的那只手也往前伸了伸。直到车子平稳行驶在路上,易晖的心脏还在掷地有声地跳。不过这种感觉并不陌生,所以没什么可怕的。现在唯一亟待克服的困难是,等到了家,就要把着已经沾染体温的围巾摘下来。他说过不会收周晋珩的任何东西,就算不慎收了,也会重新捡起来,然后打包丢出去。易晖抬手摸了摸围巾,手指拂过厚实保暖的绒毛,在细密的织线上流连忘返。还没到家,他已经开始舍不得了。第五十四章(上)沉寂许久的唐文熙再度出山那天,易晖刚把江一芒送上回家的飞机,听说他快到车站了,马不停蹄赶过去。到地方左张有望不见人,被一个灰头土脸的路人扑上来抱住的时候吓得差点跳起来,通过两只熟悉的杏眼认出是唐文熙,易晖更惊讶了:“你怎么晒成这样?”唐文熙狐疑地摸自己的脸:“有那么黑吗?哎呀没关系,你能认出我就好。”问他这些日子干什么去了,他说去山里采风了,易晖摸摸自己一个夏天没晒黑反而闷得更白的皮肤,假采风遇到真采风,心中不禁涌上一阵羞愧。两人找了家奶茶店坐下,唐文熙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我千里迢迢给你带回来的礼物。”易晖打开盒子,是一只蝴蝶标本。“紫闪蛱蝶,还蛮好看的吧?”唐文熙很是自豪,“我在山上抓的,连夜做成标本,就想着带回来给你看看。”易晖隔空摸了摸蝴蝶花纹繁复的翅膀,点头道:“好看的。”过一会儿抬起头问,“想着带回来给我看?我可没说要看蝴蝶。”“咱们俩谁跟谁啊,这话你听听就得了。”被易晖打量得发毛,唐文熙无奈之下只好招了,“是他说过看,答应过要捉一只送他,现在他不要了……你别嫌弃。”易晖哪会嫌弃,收下蝴蝶标本,回赠了一幅画。唐文熙看着画上托腮笑的自己,惊喜道:“这什么时候画的啊?”“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拍的,趁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画的。”易晖道。唐文熙挠头:“对不住啊,不是故意不联系你,山上信号实在差,什么都发不出去。”易晖知道他是治疗情伤去了,自是不会生他的气,点了一桌子不同口味的奶茶:“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来,为我们圆满成功的采风活动干杯。”喝着喝着,真有点醉了。唐文熙从山上下来就直奔S市,这会儿奶茶也没办法让他打起精神。他把脑袋搁在易晖肩上,打了个饱嗝,说:“谁说走近大自然会让人心胸开阔的?放屁,我怎么越来越讨厌他了呢?”易晖顺势把头搁在他脑袋上:“别听他们胡说,感情这东西非爱即恨,什么‘分手了还能做朋友’,都是骗人的。”唐文熙嘿嘿地笑:“江同学,这是我认识你以来,你说的最像成年人的话。”易晖佯装愤怒道:“你笑我像小孩子?”唐文熙在他肩窝里摇头:“不是,你给我的感觉就……就被保护得很好,单纯到有点天真的地步,从你的作品里就看得出来。”易晖似懂非懂:“这是在夸我吗?”“当然。”唐文熙眯起眼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经历这么多事还能保持热情,我就……就满脑子坏主意,就想让他也尝尝我受的罪。”“谁没这么想过呢,”易晖慢悠悠道,“可是让他尝了又怎么样?你不仅不会觉得痛快,还会更难过。”唐文熙支起脑袋,直勾勾看着易晖:“有情况。”易晖学他嘿嘿笑:“没有啊,就有感而发。”唐文熙眼珠一转,凑近了报出一个名:“哆啦哼哼?”三十公里外的市区里,正在公司旁听讨论会的周晋珩打了个喷嚏。会议结束,小林走过来:“需要感冒药吗,或者干脆去医院打一针?明天就要进组了,这个状态可不行。”周晋珩抽了张纸擦鼻子,顺便扭了扭手腕,烫伤后新长出来的皮肤泛红紧绷,不过并不明显,也不影响动作。他说:“放心,已经接下的工作我不会怠慢。”闲了几个月只跑了几个散活儿的周晋珩接了一部新电视剧,从投入资金到制作班底都是普通水平。若不是当初的罢演事件闹得太大,害他在圈里名声难听,也不至于跟之前的几部大制作失之交臂。公司为此很担心,好在周晋珩年纪轻轻就拿了影帝,再扶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这回给安排的电视剧也听话接下了,合约期内他们还是很乐意继续捧他,将来就算翅膀硬了出去自己开工作室,也能惦记着前东家的好,给点帮衬。他们想到的这些周晋珩自然也能想到,不过他二话不说接下这部戏的主要原因是这戏在S市拍,偶尔几出外景也在周边城市,没他戏份的时候他随时可以回家。放下狠话要养易晖几辈子,没有工作是肯定不行,必须接点活儿过度的话,在周边地区拍摄的便是最佳选择。晚上公司在附近定了个包厢,要庆祝周晋珩东山再起,小林说这词用得不恰当,一直没下去过哪用得着再起,周晋珩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许久没参与应酬,众人逮住机会纷纷劝酒,周晋珩喝了两杯就说不能喝了。在座都是跟他合作三四年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有过一段未公开的婚约。经纪人揶揄道:“怎么,家里又藏新人了?”本想说还是原来那个,想到易晖至今不愿承认身份,周晋珩干笑了下,说:“嗯,他不喜欢我喝酒,你们几个抽烟的也离我远点儿,别碰我一身烟味。”易晖对气味敏感,这些天他回家时但凡碰面,易晖动动鼻子就知道他有没有好好抹烫伤膏。有次他忘了,怕被责怪嘴硬说在车上抹过了,易晖抓起他的手,在伤口周围摸一圈,小脸登时挂下来:“骗人,明明没抹。”想到这是一种变相的关心,周晋珩就压不住上扬嘴角。“我看你是想整死公关部。”经纪人调侃完追问道,“那这回是继续隐着还是……”周晋珩刚进公司时规划的就是走实力派路线,谁知外形太招人圈了一堆女友粉,是以公司早有打算,没想让他一味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