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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力松开了手。他松开手,萧蘅跟着松手,顾昭雨看到欧阳博的腕子上五个青色的指印。他到底多大的劲儿啊?就在顾昭雨暗自惊叹的时候,萧蘅已经把他拉开了一些。“哥,有没有事?”他问,上下打量顾昭雨,还翻起顾昭雨的袖子去看欧阳博捏过的地方。欧阳博没有萧蘅那么大的握力,顾昭雨的手上只留下一个发白的手印,萧蘅揉了两下,就迅速的回血了。但萧蘅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他拉着顾昭雨的手,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吧,萧蘅撒开顾昭雨的手,然后他就像只野狼一样扑向了欧阳博,顾昭雨连个衣摆都没拉住,萧蘅已经扑了过去,欧阳博比他高,看起来也比他壮一些,但在他面前就好像哥鸡蛋壳一样毫无自保力,萧蘅扑上来,他只来得及举起手做了个自卫的姿势,就被掐住了脖子,顶到了墙上。这是个威胁多过伤害的姿势。如果要打人,最好的姿势是先推到在地,对方无法及时起身的时候也是展露身体面积最多的时候,防御力最低,满身破绽,而像这样顶在墙上,因为墙壁对方反而能得到一定的支撑。不方便,也不顺手,所有打过架的人都知道。连顾昭雨都知道,他不爱打架,但男孩子嘛,没有哪个能说长这么大没有跟人斗殴过。欧阳博只吃了那一瞬间的亏,他被按在墙上,反手试图去掰萧蘅的手,但萧蘅的手臂像铁铸得一样,紧紧地掐住他的脖子。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萧蘅!”顾昭雨冲过来拉架,“你放手!这样会出事的,放手!”那一刻他在萧蘅眼中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模样。不是他捡回来的那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在这个少年的眼睛里,住了一头野兽。一头不计后果的,冷血无情的野兽。如果放任不管,这头野兽可能会把欧阳博撕碎。顾昭雨使上了全身的力气去推萧蘅的身体,“放手!你不听话了吗!萧蘅!”野兽的眼睛闪了一闪。渐渐地,它消失了,那个安静的少年又回来了。他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他没有去看欧阳博,而是转头去看顾昭雨,眼神有点惊慌失措。“哥……”顾昭雨看着欧阳博开始剧烈的咳嗽——他可能伤到喉咙了——他没去理会萧蘅,而是蹲下身去检查欧阳博。“你有没有事?”欧阳博努力摇了摇头。“好,那我带你去医护室。”顾昭雨说,“站起来。”最好的情形是欧阳博没有大碍,不会影响拍摄,谁也不必知道萧蘅曾经失控过,他漂亮的外皮下住了一头凶狠的野狼。“没事了没事了。”顾昭雨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自己说还是在跟欧阳博说,“很快就好了,别怕。”欧阳博看着他,喉咙发出嘶哑的气音。“萧蘅,”顾昭雨说,“去,回酒店去,快点!我现在管不了你,等会儿再说……”他不等萧蘅应声,就半搀半扶着欧阳博朝医护室走去,萧蘅站在原地像是动也没动,顾昭雨急道:“萧蘅!快去!”“哥……”“去啊!”他搀着欧阳博,半是强迫地让他跟着自己走——如果他有什么问题,影响了拍摄,或者更糟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那萧蘅就完了。“你听好。”幸好一路都没碰到什么认识的人,顾昭雨给欧阳博身上穿了一件羽绒服,把他的脸遮上,医护室的前厅没人,顾昭雨喊了一声,有人在后台应了,在他还没到来的时候,顾昭雨俯身在欧阳博耳边低声说道:“欧阳博,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他的声音变得又硬又冷,连他自己都认不出了:“你要是敢提到萧蘅,任何形式,对任何人,你敢伤害他,我不会放过你。”他不等欧阳博反应,就又继续说道:“当年的事,我扛过来了,你呢,你扛不扛得过?你现在可跟我当年不一样了,你是影帝,你是大众情人,你还是……你还是世界名模的未婚夫。”欧阳博的脸色很不好看,顾昭雨觉得自己可能也没好到哪去,他按住欧阳博的肩膀,轻声道:“点头。”也许他那一刻磨牙的动作过分明显了,欧阳博点了点头。这时医生已经出来了,顾昭雨转过身,换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医生,快看看,他受伤了。”医生俯下身检查了一下欧阳博的脖子:“这怎么回事,你们打架了?”“被抢劫了。”顾昭雨睁眼说瞎话,“就‘皇宫’外面,不是有个很僻静的小路吗,天黑了,忽然有人抢钱,他非要跟人家呛声——欧阳,你说说你!”他露出痛心疾首、坐立难安的表情,“严重不严重?”“这得报警啊,”医生听了也很紧张,“这天还没黑透呢,贼都敢打人了?这贼也太暴力了,都挫伤了……”顾昭雨站在欧阳博身后,捏紧了他的羽绒服,“严重吗。”“到不严重,休息两天就好了,一时说不出话正常的。”医生说,“你不放心就包扎一下,吃点药……”“嗯嗯,都行,都听您的。”医生转身去取器械了,比起大明星被打了,他的重点明显在“毛贼居然敢在影视城打人”这件事上面。也是,对不追星的人来说,当然还是自己的财产安全更重要。“顾昭雨。”欧阳博忽然说道,他的声音很沙哑,声带像是充血了,很紧,“你可真是……张口就来。”“说什么呢,”顾昭雨笑,“别说话了,保护嗓子。”欧阳博却一把抓住他的手,顾昭雨现在被他一碰就浑身汗毛倒竖,登时就想甩开,欧阳博说:“别喊。”他喉咙疼得紧,只能歇息片刻才又开口:“我可以保持沉默。”他说。“但你要怎么补偿我?”顾昭雨冷冷地看着他:“不让你名声扫地,够不够?”这时候说这些也没意思,欧阳博如果执意要报警,或者起诉萧蘅故意伤害,到时候顾昭雨就算把他搞臭成过街老鼠民族罪人,也没意义了。萧蘅跟顾昭雨不一样,他生活的环境太单纯,他爬不起来的。被唾弃,被当成谈资,被踩进泥里还要被所有认识的人说一句“他啊,我早就看出来了”。萧蘅的人生里不能有这种东西。他要好好的,要光芒万丈,要永远那么漂亮好看。“你要什么?”欧阳博轻轻摆弄他的左手,顾昭雨手指很长,骨节很清晰,但却意外的柔软,这种人心软。他掌心的纹路很单一,说明他不太爱cao心。心软又单纯,不爱cao心,可对着那个小孩总是勉强自己嘘寒问暖。他心思忽然一紧,那种年少的悸动和渴望,一刻都没有在他心头消散过。他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