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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样的!她咬了咬牙,如果不是,那就等于,她害了她的儿子,她毁了顾昭雨对爱情的信赖和向往,她彻底摧毁了顾昭雨寻找幸福的可能。她承受不起这种重担,宁愿抱着假象走向终点。“你该走了。”顾影后说,“请你离开。”“你要告诉他!”闻莺不肯退让,“否则,我会告诉他。”“你要告诉他什么?你没有证据!”顾影后终于开始感到愤怒,“你的东西都在我手上,你现在去找他,除了空口无凭的诋毁还有什么?他们已经分开了!”“他至少该知道萧蘅没有背叛他!”闻莺大声说,“他有权利自己做选择,而不是被你摆布着做选择!”她随即又冷笑了一声,“你不会以为,我不做任何备份,就把唯一的证据交给了你吧。”顾影后脸色变了,闻莺转身朝屋里走去,她的手还没碰到阳台的门把手,头发忽然被人扯住了,顾影后彻底失去了冷静:这是一粒火星,却能将她和儿子最后的宁静生活彻底烧毁,她不能容许——她为了这段完美的生活已经失去了太多,如果没了它,她是什么?她是个到死都得不到谅解的失败母亲,是个孤独死去的可怜女人,是个感情上一无所有的赌徒。她会成为一个失败者。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闻莺尖叫了一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公寓里音乐声太吵了,人们都沉浸在欢声笑语里,谁也不会注意到这里发生的小小搏斗——顾影后一把扯住闻莺的头发,她的个子太矮了,即使穿了高跟鞋依旧不够看,顾影后抓住她的脖子,孤注一掷地想控制住她。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她狂乱的想着,只是不能让闻莺去找顾昭雨。闻莺被她抓住脖子,疯狂地开始了反击——这可是最高层,人类恐高的本能让她感到更加危险,她疯了似的朝后猛地一顶,顾影后被她顶得失去了平衡,朝后倒去。“砰!”顾影后的后脑勺重重地摔在了栏杆上,她瞬间晕了过去。闻莺呆呆地看着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那么美,即使在昏迷中,也有一种凌乱柔弱的美感,但这种美感不能给她带来任何欣赏的感觉,只让她觉得恐怖。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就在这时,有人一把拉开了阳台的门,将她推到了一边。“妈!”顾昭雨喊了一声,他冲进来,身后有无数探询的目光,音乐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人们惊恐地窃窃私语声。“昭,昭雨……”闻莺哭起来,她慌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我不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顾昭雨飞快地说,“谁把手机给我!”他接过有人递过来的手机,有人凑过来想要搬动顾影后,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不要动!”他一边拦住人不让人靠近母亲,一边拨通了急救电话。“对,你好,我这里有人受伤了,地址是……”“是我母亲,五十岁,她不小心滑到了,磕到头……她现在没有意识。”“我不知道什么伤口,我不敢搬动她……”“好的请快点……”那头问了他一句什么,他停下来,看了一眼闻莺。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仔细看的话,他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微微的发抖。他说道:“……是意外。”第一百二十九章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顾昭雨有一种特别不现实的感觉。顾影后送到医院之后马上拍了片,CT结果是谁都没想到的:磕那一下问题倒是不大,皮rou伤,晕倒更多是因为情绪激动,这本是好事,但却在无意中发现了肿瘤——而且已经是晚期了。而且更让他错愕满分的是,医生告诉他,顾影后很明显已经在进行一些保守治疗了。她的医疗团队是世界级别的,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她的生活质量,但到了这个阶段,即使是再好的医疗水平也无力回天了。这怎么可能呢?顾昭雨当场就笑出了声,他的第一反应是这绝对是隐藏摄像机的电台节目。太过分了。“你哪家电视台的?”他带着笑说,“叫摄像团队都出来。”医生看着他的神情很无奈——顾昭雨肯定不是第一个拒绝接受的病人家属,他竭力劝道:“顾先生,请你冷静一下,这里没有什么摄像团队。”顾昭雨继续笑,“别闹了,你让我妈过来——再玩我要告她了。”“我理解您的心情。”医生说,“但是片子就在这里,您的母亲……千真万确是……”顾昭雨怔怔地看着医生,他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脑瘤?”他小声说,他周围的空气好像突然之间消失了,他感到一阵茫然,怎么会呢?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吗。“搞错了吧。”他又笑起来,“这是别人的,您搞错了……”医生张了张嘴还想要劝,顾昭雨忽然大声说道:“我说您搞错了!”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她,她身体一直很好,她……”他停住了。顾影后身体真的好吗?他竟然没注意过。他还太年轻了,不到三十岁的青年,有几个会想过父母会早早离开自己?他根本没有这种概念。“搞错了。”他喃喃道,“她怎么会……”怎么会……死呢。她那么潇洒、那么有决心的一个人,生孩子都没影响体型,情人和追求者满世界都是,她居然也会面对死神,而且无可奈何?他慢慢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周围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他被一种庞大的、望不到边际的不真实感笼罩着,仿佛在宇宙中飘荡。他走到走廊里的长椅上,摸着椅背坐下——他的动作迟缓的就像一个老人。他的整颗心都空了,没有血液,没有喜乐,当然也没有伤悲,他只是坚定地、倔强地、甚至是固执地想,一定是有哪里搞错了。她病了,怎么会?她明明看起来很好,很健康,很气人。那个装止痛药的小黄瓶子再度浮现在他眼前,顾昭雨闭上了眼睛,想阻止它出现。“顾先生。”有人走到他面前,“你好,我是你母亲的律师。”顾昭雨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带着眼睛的脸,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四十岁左右,说话有种明显的“ABC”味儿。来人冲他伸出了手:“叫我Bob,很高兴认识你。”顾昭雨看了他一眼,很高兴?“Mybad(我错了)。”Bob说,“这个情况下相见确实不够理想,按照原定计划,直到葬礼之前,您都无需面对这些波折的。”“……”顾昭雨保持沉默,他刚才是不是说了,葬礼之前?他一直不肯握手,Bob宽容地笑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