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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心想:手艺还不错,不知道以后会便宜谁。转而又想,现在倒是便宜自己了。这么想着,她对余棠的态度也客气了一些,打量了一下她额头和手上的伤势,“好像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一会儿再顺路去林西陵那边看一下。”余棠不怎么上心地嗯一声,出门后依言开车拐去林西陵那里转了一圈,顺便拆了手心的线。林西陵收拾好东西,意味深长地瞟了段汀栖一眼,“你图跑路呢?”“顺路。”段汀栖低眉浅目地随口搭腔。林西陵没搭理她,但这次也没开账单,嘱咐了余棠两句还要注意的事项后,挂上听诊器,“可以走了,今天不太闲,还怪忙的。”段汀栖挑挑眉,利落地带着余棠出了医院。还不到上午九点,阳光并不刺眼,从后视镜上折射出来的光影落到半降的车窗上,留下一团光斑。余棠面无表情地扶着方向盘,不时朝后视镜投去淡淡一瞥。她们身后十米左右的距离有一辆黑色的大众,始终在不远不近地跟着。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重返车库拿到程鹏飞留下戒指的那晚。两次段汀栖都在车上,她没法儿有别的举动。又平稳地开了两条街后,余棠若无其事地将车滑出车道,停在了一个水果超市门前。身后那辆黑色大众并没有减速,紧随车流一直开了下去。错身而过的时候,余棠不经意往车内扫了一眼。黑色大众装了防窥视车窗,司机的脸并没有看清。她下车摸出手机,边低头用手机记了一下车牌号,边走进水果超市买了一些枇杷和葡萄。出来后很坦然地拎上了车,并没有给段老爷子带别的贵重东西。段汀栖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挺喜欢她这样的。枇杷和葡萄都是很适合老人吃的水果,方便还好咬,所以这人并不是个人情世故方面的棒槌,相反还挺有心的。段老爷子看起来也很喜欢,不仅一改昨天将鸡挂回去的作风,甚至挽了袖子,准备亲自下厨给余棠煲一道自己也才学来不久的无骨鸡汤。余棠自然没敢闲着当大爷,一起跟到了厨房,用劳动回报老爷子这沉重的热情。她削完萝卜又洗了两根葱后,开始偏头端详起段老爷子给鸡去骨的动作。段老爷子的手很宽厚,握刀时显得非常稳重,但手腕处好像受过伤,有点儿不利索,好几次没能跟上指腹挑刀去筋膜的动作,却每次都在将将要削到手指时,又刚好巧而化之地避过了。余棠刚开始还看得心惊胆战,过了片刻后视线轻轻挪开,看了眼段老爷子的脸,没说什么地收回目光,开始认真洗菜。门外的段汀栖今天没进厨房凑热闹,靠在门口将这一幕收进了眼底。她垂眼吃了两瓣手里的橘子后,回了客厅查阅资料。林姨炖在砂锅里的小酥rou逐渐冒出了热气,香味溢得满屋子都是。名为安琪拉的小柯基闻着味儿到厨房溜达了一圈儿后,颠着小短腿跑出来,团在了段汀栖脚边,阳光照在它桃子状的尾巴上。还怪让人放松的周末。只是临近下午的时候,段汀栖忽然接到了公司临时需要回去加班开会的电话。她垂眼单手拨弄着橘子,并没有很快地利索应承下来。对面好像有点意外,等了几秒后才提醒了一声:“段总?”余棠正在跟段老爷子聊给安琪拉尾巴换个造型的话题,虽然没有刻意去听,但依她的耳力,还是在段汀栖短暂沉默后,将目光分过去了一缕,随即起身说:“下个礼拜再过来爷爷这里吧,我下午也刚好还有些事。”在花架前背对客厅的段汀栖转头看了她一眼,对手机那边淡淡回:“知道了,一会儿到。”段老爷子瞥了段汀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还亲自送到了门外。段汀栖将车开出小区,看着面前的路问余棠:“去哪里,我先送你。”这里挺顺路,余棠也没拒绝,报了江鲤教育机构的地址。十分钟后,越野车将余棠放了下来,掉头重新融进了车流。正好在二楼玻璃窗前修剪花枝的江鲤挑了挑眉,目送段汀栖走远后,放下剪子洗了洗手,头也不回地对刚上来的余棠装神说:“都到门口了,怎么也不把人请上来喝杯茶。”有什么好喝的,余棠进门后顺手关掉了一个收音机,把这句话咽下去,人模狗样地说:”下次吧,她赶着回去加班。“江鲤这人虽然从年少的时候就是个瞎逼混的痞子,大学混到毕业也没过英语四级,但后来入门了教育行业后,不知怎么的就洗心革了面,不仅自学考了雅思和教育心理学,平时还养成了个听英语电台的习惯,十分装模作样。“知道后面儿有车跟着你吗?”江鲤用毛巾擦了擦手。余棠掏出手机,淡淡嗯了声。“唉,我给你查一下吧。”江鲤又把一盆金丝兰从花架挪到了阳台上,低头顺了顺叶片,“掺和上高官贪腐的事情果然就不好办,这都什么年代了,这帮人狗胆还挺大的。”余棠寻思了一下,忽然问:“江阿姨当时走了之后,门派的人你都接手了?没人闹过事?”“嗨,闹什么事,谁给他们发钱?”江鲤毫不在意地往嘴里喂了颗荔枝,“人心是不好笼络,但有魅力的人就用魅力,有能力就用能力,啥都没有就上钱——三者中,钱反而是最好用的。”余棠笑了笑,低头摸出手机:“我把车牌发给你。”“我刚才看到了。”江鲤从窗外收回目光,转过身。“你这才回来几天,还怪会招人的。”她又随口瞎贫了一句,刚悠闲地踱回前台,一帮在课间疯玩儿的小男孩就旋风一样地呼啦哗啦刮了过来。江鲤闲散的高人气息顿时荡然无存,高声喊道:“哎,那个……你们干嘛呢?怎么这么大孩子了还玩你追我赶呢,好玩儿吗?”“江老师,你怎么跟我妈一个调调啊?”小男孩儿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嫌弃地看了眼江鲤,停下咕嘟嘟灌了两口水后,又立马激光一样地射了出去,还边撒丫子野跑边肆无忌惮地大喊道:“我们小孩子的快乐你们大人根本不懂!”江鲤:“……”她是不懂,但是这孩子一定是从有害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余棠背对她笑了一声,从江鲤整整一面墙的书架上挑了本,又找了一个旁边摆放了水竹的沙发,安然地窝上面翻看去了。她今天没什么事儿,去章老大爷那里的事情也没考虑好,就是纯粹过来纳凉的。江鲤看她这架势,叮嘱了一个老师注意那帮兔崽子的安全后,摆弄了两下音响,放了首轻音乐出来。“……”余棠一偏头。“歌声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