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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如果不算时间,说不定咱们所踏之地下头,就掩埋着先人的尸骨。”谭昭随意道。这天儿,就被这么聊死了。不过所幸,很快就有人跑来解救凉亭里的诡异气氛了。“救命啊!救命!有没有人呢!”伴随着这样的背景音,一个男子冲进了凉亭里,谭昭定睛一看,正是白日里对着他喊疏之的那个人。这会儿他脸上已没有了墨迹,露出圆圆的脸,眼睛里满是惊恐,他也没认出祝英玄,见两个人堵住了他的去路,大叫一声鬼啊,便晕了过去。虞韶:伐开心!“这你朋友?”虽然是黑夜里,但是谭昭还是回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过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山雨过后,这冬日的夜风一吹,直吹得人鸡皮疙瘩突突突地冒起来。第105章玄不改非(二)黑暗中,虞韶眼中慌乱一闪而过,随即便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不明白吗?”谭昭指了指晕在地上的人,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调侃,“我们在山上聚会,虞兄不是看了好一会儿吗?”虞韶:……吓死我了!他就说嘛,他的法术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有凡人识得破!“被你发现了啊,我也是看你们太……”谭昭立刻表示明白,忽悠起山鬼来半点不含糊:“太厉害了是不是,这可是士族最流行的活动,到了山下你就知道了。哦对了,你是不是隐世家族出来的?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旁人的。”你们士族也太可怕了叭,而且隐世家族这个借口不应该他来说吗?这么快给他递梯子他很没有成就感的!“刚才,你就不怕吗?”作为一只山神,虞韶表示绝不认输。两人这天儿,简直聊得牛头不对马嘴,却莫名地聊了下去。谭昭这会儿确实没有法力,但基本的眼力界儿还是有的,刚才跟着这人跑过来的与其说是鬼火,不如说是一团法力的灵火,旁边站着一只山鬼,这点儿微末的灵力自然就消融了。“怕啊。”谭昭非常平平淡淡地回答了一声。虞韶非常诚实地叫了一声:“完全看不出来。”谭昭说得坦荡:“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遇鬼心不慌,虽然我怕,但怕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说得很有道理,他居然无法反驳。“你不把你的朋友叫醒吗?”谭昭立刻反问:“你怎么知道他没醒?”“他也装晕!”虞韶出离愤怒了。现在山下的凡人怎么回事,一个个怎么一点儿也不淳朴了?!“贺子会,别装了。”谭昭喊了一声,趴在地上的小圆脸立刻站了起来,那叫一个动作迅猛,连一点儿顿挫都没有的:“祝疏之,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嘛!”贺家在上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贺子会大名贺勇,家中幺子,文不成武不就,配不上勇这个字,但人却是顶顶仗义的:“这离着上虞城好几里呢,要不是你,我何至于催着牛车下山啊!”他可不舒舒服服在山上继续享受行散的快乐。“那牛车呢?”“……”想到这个,贺勇脸上有涌起了害怕,“我以后再也不来这韶山了,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我跑得快,你就失去我这个好朋友了!”“怎么回事?”虞韶明知故问道。贺勇刚听两人对话,知道这人出身隐世家族,心中有些敬畏,故而并未赘言,将自己出门口路遇鬼火、被鬼追击的事情一一道来。“那车夫呢?”贺勇一拍大腿:“那龟孙子比我跑得还快!”……行的吧,没毛病。谭昭正欲开口说去将牛车找回来,虞韶却是更快开口,说得甚是云淡风轻:“这个不怕,待我去去就回。”贺勇刚要伸手去拦,人就迅速消失了。他的手还伸着,咽了一口口水,才期期艾艾地开口:“他、他不会有事吧?”谭昭望着深深的夜色,摇了摇头:“不会的。”这山上,谁出了事虞韶都不会出事,这野山上精怪妖灵可不少,入了夜即便不害人性命,对人也说不上多么友好。唔,以后晚上还是少出门。“疏之,你白日里说的话,不会是真的吧?”谭昭轻轻嗯了一声。贺勇立刻戳穿:“你骗人,你刚刚还跟人说服散是一件厉害的事情。”“贺子会,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谭昭突然开口。这四下寂静,全是黑压压的空气,贺勇突然有些害怕:“什么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闻所未闻。”好半天才挤出这样一句话,天知道这是什么鬼话!谭昭弯了弯唇,道:“现在你听说过了。”贺勇说不出话来了。“贺子会,以后服散就停了吧,新鲜刺激的东西尝试过就够了。”谭昭遥遥听到有车轮滚动的声音,最后说了一句,“以后哥哥带你玩更好玩的。”话音刚落,还未等贺勇回答,不远处就传来了牛车的声音,待到近了,就听到了虞韶清朗的声音:“幸不辱命。”贺勇立刻对虞韶的崇敬UPUPUP,大有一副抱大腿的架势。山神虞韶的虚荣心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丰富的满足。谭昭没得到贺勇的回答,却也不强求,车夫也被虞韶也找回来了,一行四人上了车将就了半夜,待到天微亮赶路,大亮时就入了上虞城。在贺勇的盛情邀请下,虞韶终于接受了邀请去贺府做客,他原本想跟祝英玄一起的,但……想想还是算了。贺勇是个十足的颜狗,当然这个年代大多数的士族都是诚实的颜狗,长得好看就是能恰饭,虞韶甭管他是不是出身隐世家族,光这张脸就够了。标准的魏晋美男子长相,身高颀长纤瘦,皮肤比敷了粉的还要白,嫉妒得贺勇眼睛都红了。他自己是个喝水都会长胖的,有一部分他痴迷服散的原因,就是因为服散能减肥啊!他完全把持不住,爱上纤瘦的自己。和虞韶一比,往日的上虞第一美男祝英玄也就一般般啦。诚实的颜狗无情地冲着好友挥了挥手,牛车很快消失在祝家庄门口。谭昭摸了摸鼻子,居然有种被人抛弃的心酸感?!“七少爷?”“早上好呀,有吃的吗?”谭昭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样,魏晋盛行自由之风,礼教也没日后那么固定,原主也不是那等循规蹈矩之人,门房半点不疑,都恭敬地回答了。“算了,还是先沐浴吧。”等谭昭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祝家人刚好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