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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木枝,枝头还开着花。她抓起桃木枝飞奔上前,大喝:“我杀了你!!!”她手起,直接砍了那杀手的手臂,鲜血迸开,染红枝头花瓣,那人一声惨叫,总算打破山道间的平静,两方人马再度混战。镜再往后退一步,姬泱慌张扔了剑上前抱住镜。他想将镜抱得很紧,却又不敢抱紧,他低头,瞧见镜面上的迷茫,瞧见镜紧皱的眉头,他慌了,鬼会流血?鬼也能死?他竟然束手无策,完完全全不知还能做什么。他想叫一声镜,张口的瞬间,也发现自己竟然不知该如何称呼小鬼。他们之间,不过认识两个月,虽糊里糊涂地成了亲,可这亲事严格说来没有任何意义,谁又会承认?即便他想承认,小鬼知道他压根不是书生的时候,头一个便不想再承认。先前小鬼明明已经走了,明显是气狠了他。他虽已明了自己的心意,小鬼?小鬼只是个无情无义的鬼,懂什么?若是小鬼对他这个人有半点儿情义,也不会因为他身份的转变而轻而易举地离开。小鬼感兴趣的是他的脸与所谓的“书生”身份。他真真切切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这小鬼,毕竟他既不是书生,也骗了他。谁能想到,再见到他,是这般。在这世上,会有第二个人这样为自己挡箭?鬼真的都是无情无义?姬泱的眼眶很酸,他有些失神地将镜抱进马车中,刚进马车,鬼姐妹便从袖中钻出来,急切道:“公子!”叫得镜迷茫的双眼动了动,夭月话中带上哭腔:“公子,您怎么了?”秾月将三支箭拔了扔在一旁,并未带出新的血,姬泱松了口气,秾月再用法术去抹掉那些血,却抹不掉,夭月回头看她:“jiejie,公子怎么了?”镜却忽然伸手抓住秾月的手,低声喃喃:“我难过。”“公子?”秾月没听清,姬泱抢先凑到镜嘴边,听到镜再道:“我好难过。”这样的声音,姬泱听得嘴唇不由颤抖,灵魂也在颤抖,他心中升起漫无边际的难过。他深吸一口气,回眸往车外望去,芳菲身手极好,将那射箭杀手的另一只手臂也砍了。姬泱的眼眸变深,他将镜轻轻放下,提剑走出马车,也往那人去。芳菲将杀手踢翻在地,身后又有其余人来偷袭她,她腾空跃起,回旋踢翻身后之人。不防瞧见姬泱过来了,那是何种表情?芳菲发了片刻的呆,姬泱已经越过她,姬泱一脚踩住那在地上翻滚的杀手,提剑狠朝他戳去。那杀手痛不欲生,还是高呼一声:“姬泱在我这处!杀了他!杀了他!杀了姬泱!杀了——”姬泱的剑狠狠戳进他的心口,拔出,姬泱再戳一剑,再拔出,姬泱戳了第三剑。芳菲这才回神。姬泱踩住那人身体拔出自己的剑,回身看向扑来的更多杀手,将剑在身前一横,挥剑上前与所有人打在一处。芳菲原也想上去一同杀,却见姬泱一剑一个,手快利落。她没想到他们公子口中暖融的这位皇子,杀起人来竟也这样狠?身为皇子,还有这样的功夫?她看看地上越来越多的尸体,再看姬泱青莲色衣衫上沾满的鲜血,她将桃木枝收回背后,飞起踩着人头,快速跃至马车中。秾月将公子抱在怀里,芳菲落地,着急问:“两位jiejie,我们公子这是怎么了?”她们俩焦急摇头,芳菲再道:“咱们还是带着公子先回宫!”“是是是!”姐妹俩急得浑忘了,听罢抱上镜转身就要走,身后蕴蓉抓住芳菲袖子:“芳菲姑娘!”芳菲回头看她,蕴蓉急道:“芳菲姑娘!自你们走后,我们殿下一直魂不守舍,只是殿下他不说,我瞧得出来的!你们再稍候片刻吧!我们殿下对小公子是一片真心的!真的!你们再别一走了之,我求求你们!”我呸!鬼都不信的一片真心!看在温柔姑娘求他们的面子上,芳菲没有骂出口,却也仅此而已,他们必须得走,再也不来这破地方。秾月已伸手去摸镜袖中的墓碑,镜却伸手拽住她的手,“公子?”,秾月轻声询问,心中已经急得不行。镜明明是个鬼,却好似中邪一般,迷迷糊糊地,一遍遍说“难过”,还不许秾月去摸他的墓碑。“好公子,咱们回宫,咱们再也不来了,不难过,不难过……”秾月轻声哄道。镜睁着双眼,还是遍遍说“难过”。直到她们闻到血腥味,抬头一看,姬泱提着滴血的剑回来了,她们越过姬泱的身形往后看,满地尸体。姬泱将剑插进地中,欲去抱镜,秾月抱紧不放手。姬泱探身进马车,伸手去轻抚镜的脸。镜睁着眼,却没看向任何谁,只是喃喃又说了声“难过”。姬泱心中很痛,不由便弯腰,用嘴唇轻轻碰了碰镜的眉心,并轻声道:“绝对,不会再让你难过了。”马车内的人鬼妖全都怔住了,镜却终于有所动静,他的眼珠子转了转,转向姬泱,他的眼睛似乎终于有了方向。姬泱明明满身是血,不比初次见面时干净,镜却抽了声,也不知是否认出了姬泱,他的嘴角往下一撇,从秾月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朝姬泱伸出双臂。姬泱将镜抱住,哄道:“不疼了,不疼了,不难过。”镜的脑袋蹭了蹭,安心在姬泱怀中闭上双眼。陈武带人原地收拾尸体,其余部分船上的随从也纷纷到了,围在马车旁听吩咐,有人先进宜州城通知官员。三安等鬼也趁夜全都冒了出来,团团围在刘洵身边,好看他下一步的打算。这些都是姬泱原先便已安排好的,可以说,与他事先布置的完全一模一样。只多出了个镜。陈武心里不踏实,到底走到马车外,恭声道:“殿下。”须臾,蕴蓉悄声走下马车,陈武面露担忧:“蕴蓉姑娘,那位忽然出现的小公子,他如何了?他,他中了三箭,不让大夫来瞧瞧?”他们随行队伍里是有大夫的。蕴蓉面色严肃:“他身边那位身手极好的姑娘,你也是瞧见的,她医术也很了得,已在帮那位小公子医治。”那姑娘,那身手啊,舞着根树枝就能杀人,陈武也佩服,他忙问:“那位小公子如何?”“他们是我们殿下原先在外游历时认识的世外高人,知道些我们常人不知的法子,你放心。”陈武一介武夫也不禁大松一口气,再问:“殿下如何?可有受伤?”“殿下一切安好,只是瞧着那位小公子受伤,很不好受。”陈武叹气:“我们殿下至情至性,游历时都能遇上这样的朋友。那位小公子更是两肋插刀之人,瞧起来不过十五六的岁数,长得仿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