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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与他最为亲近,他下令严查。御医与刑部的人上府,特地去查看礼亲王的伤势,发现他的伤口并非剑、刀等常见武器所伤。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具体的线索来。姬钦更怒,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后不过两日,另一位亲王也被刺伤了,这次是直接在自己家中被刺伤。这位伤得更重,差点便没了命,若不是他恰好养了只京巴犬,关键时,小狗咬了歹徒一口,这位亲王已经死了。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仅仅是个开头,又是两日,一位郡王也伤了。再两日,终于死了人,死的是另一位郡王,京中顿时人心惶惶起来。死个平民老百姓也就罢了,怎死的全是王爷呢!!况且王爷多厉害啊?出门一大串侍卫跟着,家里也全都是侍卫,谁又能伤得了他们?话说回来,王爷都不过如此,他们普通人还要不要过了?!姬钦本就身子不好,尤其这些日子,他又病倒了,每隔两日便又多一位堂兄弟被刺杀的消息传来,他的心也甚是惶恐,就怕是看他病重要来杀他抢皇位了,他彻底缠绵在病榻上。他只能再派更多的人去查,却什么也查不出。终于,京里已经伤了、死了八位王爷时,有个仵作发现了疑点,这八位王爷,伤口是一样的,可见所用的武器也是一样的。这武器不是刀,不是剑,那是拂尘!!拂尘,谁会用拂尘?!宫里用到拂尘的大太监全部被抓了起来,却也没用,当晚又死了一个郡王,说明并不是太监干的。范围再度缩小,殿前司开始满城搜索道士的踪迹。还未搜到,有个疯疯癫癫的男子跪到京兆府衙门前,说是要状告三皇子姬澜。京兆府尹哪敢接这样的事?三皇子可是皇帝如今最宠爱的儿子之一,他不仅不敢,还要赶人走。那人更发疯了,直接在府门口撒泼起来,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迷糊时便说:“小的没用,没能替殿下杀了姬泱!也没能替殿下杀了王家父女!没能替殿下多赚些银子!小的没用啊殿下,您再给小的一个机会!”,清醒时便说,“小民告三皇子姬澜谋害九皇子姬泱一事。”京兆府门口都被人围满了,就听他发疯。人多起来,他又缩到角落,彻底发起疯来,边哭边喊:“小的赚到的银子全给殿下您!小的杀了姬泱拿了龙魄也给殿下您!小的砸了宜州城的龙头xue!小的忠心耿耿啊三殿下!龙头xue已经没了,太子被三殿下杀了,陛下活不过这个月啦,三殿下要当皇帝啦——”别说百姓了,京兆府尹都没听过这种话。下头的话,谁还敢听?!也瞒不下去了,再瞒下去死的就是自己。京兆府尹堵了他的嘴,提上人立刻进宫去,交给陛下自己定夺吧。姬钦听了那人的话,直接被气得晕过去。姬潇立马将此人身份查得一清二楚,这人是宜州人士,也是当时陷害李君千的人之一,上回命好,躲过一劫,这回到底是疯了,疯进了京城告状来了。姬潇心中冷笑,好一个姬澜啊,这也太狠毒了!为了皇位,什么招式都能使。姬潇亲自带人满城搜找道士。早被迷了心智且送来的张天师就等在这儿呢,姬潇抓着人,志得意满地带进宫。姬钦被灌了参汤,醒过来,面色如纸,听了疯子与张天师的话,到了他这个岁数,也不免将牙间咬出了血。好一个他最信任的三儿子,这么多年来,竟一直想着他死。还为了所谓龙魄,连连伤了他的另两个儿子!三儿子最想杀的,其实他这个父亲吧!想到那句“活不过这个月”,他即刻便能再晕过去。他深吸一口气,又灌了几口路贵妃喂来的参汤,着刘洵进宫,命他速速南下去捉拿姬澜回京!想到姬澜还配有他特别派下的精锐侍卫,姬钦到底又吐了几口血,虚弱晕倒在床。姬潇正是表现的时候,跪在床前表了几句忠心,转身便出去了。他还要继续审问那道士与那疯子,最好能问出些许姬泱的丑事来!即便问不出来,他也要捏造出来!他边想,边抬头看了眼温柔的路贵妃,眼中波光频起。路贵妃与姬泱母子风光了这么些年,不知道花无百日红吧,呵!他和他母妃的好日子,这就来了!他志得意满地退下了,路贵妃不屑地扯出嘲讽的笑容。到了夜里,姬钦不再说胡话,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娘娘……”,有人小声叫她,路贵妃立即起身,被拉进一道结界内。鬼姐妹与芳菲朝她行礼,路贵妃笑道:“快快起身,怎么,如何了?我这边没办岔事儿吧?”秾月笑:“没有,殿下也说呢,多亏娘娘。”“泱儿他们到了何处?怕是快要撞上姬澜了?”“殿下与公子将到江陵府,娘娘放心,一切无碍。”“好好好,你替我转告姬泱,宫里有我,无需担忧!”秾月点头:“我知道,我与meimei这便回去了,咱们白日里不好现形,芳菲留在此处,协助娘娘,娘娘也不用怕。”“好!多加小心!”秾月、夭月给她行了礼,一同消失于原地。芳菲则是直接隐身,就在路贵妃身边陪着。镜小宝、宝宝和路溪是此时最轻松快乐的三位了,再连上路溪的侍女,他们可真是无比悠闲快乐。快到江陵府时,他们换了船,走水路,镜小宝感慨万千,这是反过来,将当年的路再走一遍啊!在船上,镜小宝激情澎湃地给他们讲“当年”船上的见闻。他能唬的也就这仨了,这仨也的确被他唬得一惊一乍的,船舱内照例每日都是欢声笑语。路溪羡慕道:“我若是能和你一般,每日都这般快乐就好了。”“你可以呀!”路溪叹气:“烦恼的事儿那么多,哪里能够快乐?就说我回京吧,家里父母亲还不知要如何数落我呢。”“烦恼的事儿太多了,你是永远也烦恼不完的,不如试着反而一件也不烦恼?”侍女赞同:“公子说得太对了!”路溪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也跟着笑了点头。水面上有船娘唱船歌,他们听到了,排排趴到窗边听。听了片刻,他们就全都会唱了,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声音混在一块儿,唱得反倒比船娘们唱得还要动听呢。听到后头船舱传来的歌声,姬泱不由侧目往后望去,脸上漾起笑容。笑容不散,他问阴影处的三安:“姬澜到了哪儿?”他们殿下难得暖融一点,三安都有些不适应了,受宠若惊道:“回殿下,也快到江陵府了,他们一行一直在赶路。”“太想杀我了。”姬泱笑。三安干笑,这种时候,说这种话,还能这样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