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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鸟,不那么常见的猪和鹿,还有几只懒洋洋的猛兽。它们应该都是人工驯养的,带到船上来之前都喂饱了,看起来没有攻击性。到底谁办的这个拍卖会?为了哗众取宠也是够拼的。“这都是谁的品味?”风望北看向涂栖,“你的?”“当然不是。我倒是希望我以后有机会也能办一场夜宴。”“我觉得你肯定没问题,一场宴会而已。”“没那么简单。”涂栖摇着头道。“哦。”风望北嘴上没说什么,心想,宴会而已,能有多复杂?陆续有人过来同涂栖打招呼。风望北心想,涂家在京州势力是大,人人都认识他们。他善解人意地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走走。”涂栖大概也有自己的事要办,他略想了下,道:“也行,那呆会儿见。”他转身搂住他带来的一个姑娘的细腰,姑娘倚到他身上,两人在一群追随者的簇拥下走向船舱深处。风望北道:“他还是这么浮夸。”“嗯。”吴不晓嘴上随意应和,眼睛正忙着四处打量,倒不是在欣赏那些美好rou体,也不是在观察这里有多少显赫客人,而是在看那些动物,以及那些放在桌上的、挂在墙上的艺术品,那些东西随意地摆放在室内,仿佛只是寻常日用物件。“那些是真品吗?”吴不晓靠近风望北,低声问他。“当然是真的,绝对不是标本,它们会动呢。”风望北以为他是在惊讶那些动物的存在。“不,我是说那些艺术品,它们是真的吗?你看桌上那尊观音玉雕,就那么放着,不怕被那些猫猫狗狗不小心碰倒吗?”“没事啦,碰倒了主人会赔的。”“嗯,也对。”有钱人的想法跟常人不一样。吴不晓想起了风望北家,也是把古董当日用品用,他去时都不敢乱碰东西,喝杯茶都得小心翼翼捧着茶杯。而且风家也养了猫狗,还养了一只会在室内横冲直撞的大鸟,它们应该没少打碎碰坏过东西,但至今为止它们仍在大宅里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可见主人们并不在意它们造成的损失。“说不定这里的东西也不全是真品,不过有些仿品照样价值连城。”风望北看看四周,然后走向附近的墙边,那里挂着一幅书法。吴不晓跟过去,看着那幅字问:“这字是真的还是仿的?”风望北笑道:“等我看看。”第2章瑶池夜宴2在风望北和吴不晓盯着那幅字看时,有人走到他们身后一起看,片刻后,那人出声赞道:“好字,不愧是天下第一书。”两人回头,看到一个卷毛男人,他长相斯文,戴着眼镜,给人的感觉更适合去参加学术讲座,而不是来这种有裸男裸女在眼前来回走动的地方。“据说真迹在帝陵中,留传下来的都只是摹本。”风望北道。“或许吧。但我觉得这幅说不定是真的。”男人没看风望北,他的目光粘在墙上那幅字上,他似乎是个懂行的。风望北没再发表意见,真伪这事专家们都有争议,他这种半桶水没什么好说的。过了会儿,卷毛男人大概看够那幅字了,把目光转移到风望北脸上,然后他唇边浮起笑意:“你是风少爷对吧?”听到少爷这个称呼,风望北有点纠结:“对……难道,你是我爸的朋友?”风望北家里人——包括但不限于他爸——是叫他少爷。以前是当面叫,现在是背地里叫。以前当面叫是因为风望北年纪小时不觉得怎样,但后来他上学了,接触到了正常人类,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便开始拒绝被称呼为少爷。他家里人很平静地接受了他的抗议,并虚心地改正了错误,遵照他要求的人人平等原则直呼他的名字。但后来风望北发现他们只是在糊弄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私下里仍是少爷少爷的叫得欢。年幼的风望北气鼓鼓的:这些刁民……居然敢骗我!然后……他选择了假装不知道这事……“对,我叫薛梅城,我和你爸很熟,我也研究民俗学,跟你爸做过一阵同事。”风玄下海经商之前是研究民俗学的,在博物馆呆过几年。“你小的时候,我见过你,当时你才这么高。”男人比了下自己腰的位置。风望北看着薛梅城的脸,他对这人没印象,他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叫你薛哥吧。”这人看起来和他爸真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他爸也不显老,但看上去没有五十也有四十多,这个人看着至多也就三十几。薛梅城开怀大笑:“行,你看着叫吧。”“薛哥,这幅字是真迹?”这人既然是他爸的前同事,估计是有些本事的。风玄说是研究民俗学的,但对古董也有一定研究。风家现在是人丁凋零,但多年前曾是大家族,家里有不少好东西,风玄从小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风望北怀疑他爸下海的资金就来源于古董买卖。他猜测风家在动荡时期用某种办法把家里的古董和贵金属都藏起来了,等时局稳定后,他爸这个幸存者就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并靠着它们东山再起。这些事他爸没跟他说过,大概当爹的在儿子面前都很要面子,他爸假装自己一直都诸事顺遂活得潇潇洒洒,但风望北估计,他爸肯定曾受过很多苦,不过既然他爸不想提,那他也就假装自己并不好奇。“很大可能是真迹。”薛梅城没把话说死,“至少年份上很接近真迹的那个年代。”“哦。”风望北心想,既然很可能是真品,那一会儿就试试能不能拍下来,他爸还挺喜欢书法的,还曾逼他练过。“是你爸让你来这的?”薛梅城问。“不是。我收到了邀请函,听说是拍卖会,就过来看看。”“所以你爸不知道你在这里?”“对。你认为我来之前应该先征询他的同意?”风望北心想,哪至于?他又不是三岁娃娃,什么事都离不了他爸。薛梅城上下打量风望北,像是在掂量他的份量:“你确定你应付得来?”“这话怎么说?”薛梅城道:“这个夜宴和你以前参加过的那些宴会性质完全不一样。”“我知道。这是个牛皮吹得很大的拍卖会,号称‘只要你想得到,就能买得到’。”薛梅城笑道:“这个你倒是没说错,差不多是这样。不过问题不在吹牛,而在于这是个非法黑市。”风望北点头:“我猜到了一点。”你还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啊。薛梅城摇头:“你还是不明白。我说的黑市的意思是指:这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而你连个保镖都没带。”他扫了眼旁边的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