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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嵘明天就离开上海,否则第二颗炸弹要把我和他都炸的粉身碎骨。”季杏棠一时间口干舌燥,一听沈正嵘这名字便了然了。少帅守土无能失地有责成了中华民族的罪人,沈正嵘跟着他从东北退居上海,市长发了愁,不接待为不敬,接待了要引起民愤。白啸泓在官场上这几年和沈公交情匪浅,沈公多次帮忙化险为夷,他便答应替市长招待沈正嵘。白啸泓在上海也无人敢惹了,让他去管沈正嵘的事再合适不过。谁知斧头帮的人来掺和了。此帮自成一派,专以恶霸jian商卖国贼为敌,以斧头手枪炸弹为武器,硬生生在鱼龙混杂的上海滩杀出一条血路,是赫赫声名的黑帮恐怖组织。斧头帮扎根穷苦百姓,成员甚广,帮主冯友樵出了名的行踪诡秘嫉恶如仇,他瞧不起国民党要员放声恐吓「见到自己要避道不然绝不客气」,果然冤家路窄一句「混账东西竟敢和我走同一条路」把人打的抱头鼠窜;看不惯警备员司令上将也敢硬抽几个嘴巴子,司令还要赔笑脸悻悻作罢。这些年斧头帮更是逐渐发展成了一支专门惩治贪官污吏、jian商走狗的劲旅,做事雷厉风行,上至军政要员下至权贵九流全不放在眼里。无怪乎令人闻声色变丧胆。即便是统领着青红两帮兄弟,白啸泓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干的过他。现在接管了沈正嵘的事,他自然成了冯友樵的眼中钉。信上说沈正嵘还有活路:其一,回到北方重整兵马和日本人决一死战;其二,回到东北自杀向国人谢罪;其三,捐出全部财产购买军火接济关外的义勇军。三者非要择一条答应,否则就等着粉身碎骨。季杏棠看完信把信纸塞进了兜里,重新发动引擎,泰然自若地说,“沈公性情英雄,失地之责不测,不能让他出意外。你也不消担心,很快我就能筹来款子,军火和粮饷都不是问题。这几天派人保护好他,眼下赶紧准备着护送他离开上海。”白啸泓说,“那可不行。沈公现在在戒毒,你要把他送哪儿去?”“戒毒?”季杏棠再次惊愕,想起若玉那整日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是闻弦心悸了。“年轻的时候染了毒瘾,平日里消遣。后来诸事不顺只能靠这玩意慰藉精神。现在丢了东北三省,毒瘾更是越来越大,整日里打吗啡,肌rou都变得比石头还硬,针都扎不进去。住在我房子里和他那四个姨太一起烧烟,一股乌烟瘴气,不戒不行。”“梓轩都撑得住,他也可以的”,季杏棠说,“你便去我那里住几日,我去同冯友樵周旋。”白啸泓轻笑,“那我便不客气借贵地一用。”车子开在不夜城里,不夜城的夜是妖冶暧昧的夜,蒙昧了人眼,故而看得见歌舞升平看不见暗流涌动。季杏棠问他,“是你购了一批面粉让人做了二十万张饼送到了马将军手里罢,为什么报我的名字?”“我要做怡聚的股东,给你送礼,或者当成我的聘礼。你愿意怎么想便怎么想,反正就是你。”季杏棠觉得好笑,如果是送二十万张饼做聘礼,那便荒唐的漂亮了。第51章尤有新生进了屋子白啸泓都没有多反应就往季杏棠屋里去,哪知若玉攘在被子里睡的正熟,眯瞪着以为是季杏棠回来了,脸在他怀里蹭着伸胳膊搂住他的腰,“哥,抱抱。”这一下就把白啸泓惹恼了,他不在的时候两个人就是这般亲昵样子。他阴冷着声音说,“还要不要亲你一亲。”若玉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住他的下巴揉搓,“该刮胡子了,蹭的我痒,不要亲。”白啸泓刚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季杏棠及时赶到边拉白啸泓起开边轻声说,“你不要把他吵醒了,他最近精神不正常,还睡不安稳,待会儿跑出去拦也拦不住。”白啸泓脱了坎夹解了领带就上了床,压低了气恼的声音说,“就让小婊子白吃白喝白占便宜,我也想占占他的便宜。”“你不要胡闹!”这个人癫疯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季杏棠和他拉扯起来。这一闹腾把若玉惊醒了,睁眼就看见白啸泓的胳膊抵着季杏棠的脖子把他按在床头板上,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气恼样子。他猛地站起来往白啸泓肩上踹了一脚,“人渣!你干什么!”白啸泓歪了一下又盘腿坐在床上,伸手搂住季杏棠的腰,人就搡进了怀里,“我现在要和你奶哥哥成个亲。还请你回避一下,当然,你不愿意走我可以带着你一起玩,你们两个放在一起确实挺好看。”“混账!真是混账!你要气死我!”若玉冲着他又撕又叫。白啸泓也闹,“我看你是想气死我!小婊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直想活剥了你,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两个人气势汹汹,脸色都是一会儿赤一会儿白,把季杏棠吵的脑袋疼,他气咻咻地脱衣裳换上了睡衣躺到了中间,“要闹你们出去使劲闹,不要打扰我睡觉。”若玉蹬了蹬腿躺到季杏棠边上,胳膊揽住他的肩膀脸贴着他的脸一如既往的亲昵,“我不和他耍混蛋。”房间里只剩下喘息声,白啸泓也困顿了,躺到了最里侧。见若玉那么放肆,便直接把季杏棠夺过搂在了怀里。若玉也不依,他不信白啸泓是什么好人,又把季杏棠扳了过来往他怀里钻,来来回回睡不成觉。最后季杏棠背过白啸泓搂住了若玉,说了句,“都不要闹,睡觉。”白啸泓侧身搂住了他,叼着他的耳朵说,“你什么时候松开他我什么时候松开你。”季杏棠搔搔耳朵,“我不抱着他他会掉下床去。你要抱就抱罢。本就是你扰了别个的清梦,还要闹个不休,好不讲道理。”若玉嘟呶着嘴说,“哥,他要闹让他自己去闹,不要搭理他。”白啸泓气的要命直想掐死这小婊子,就气着气着谁也不理谁了,直到两个人都没了动静白啸泓还没有睡着。他睡不着就开始摸季杏棠,摸了肩胛骨摸脊骨,又囫囵地抚了背,手滑进了睡衣里沿着腹肚往上摸,像摸一匹滑绸。季杏棠捉住了从领口跑出来的手,迷糊地说,“干什么呢,别瞎摸了。你要是睡不着就算算账,再把他惊醒了都别想睡。”白啸泓抚着他的脖子来回搔痒,耳朵那方寸之地也要又亲又啃,“我就是在算账。鸳鸯被里人成双,这多出来一个算怎么回事?你来算算这笔账。他这么大的人了不离开你不能活,你是他爹还是他娘。”季杏棠轻缓地撇开了若玉,翻过身握住了白啸泓的胳膊,“我是他哥哥。你要住在这里就不要再欺负他了,过些日子找到了他娘,我就置套房子让他们出去住。现在一个屋檐下都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