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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租界完蛋了其他租界也在劫难逃。再者,江湖上都知道这个黑帮魁首的势力地位,他又向来重信诺,言必行行必果,只怕此番话真的付诸行动,一旦下了杀令,保不齐千万的徒子徒孙真的把上海滩的租界全给平了。这时秘书长开口了,他借着白啸泓的余势说了一句人心所向的话,“中日交战和租界无关,应该确保租界安全。”当人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极其同意这句话,季杏棠心中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随即又有人随声附和,租界应当独立于战争之外,不能将战火烧到租界里来。季杏棠看着加藤川张口结舌,心中有了九成把握。最后一成已经不重要了,季杏棠安抚地拍拍白啸泓的肩膀让他坐下,白啸泓便坐下不再说话。会议在争执中结束,日方想要通过租界袭击十九路军的要求被各国领事一致拒绝,加藤川反复权衡,不宜和各国全都发生冲突,一开始胜券在握的嚣张跋扈一扫而空,只得作罢。季杏棠一开始就想赌一把,日本人在上海的兵力能称霸这片领土,所以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各国怀的都是袖手旁观的苟安之心,可一旦威胁到他们的利益,这群狼会想方设法维护自身的利益,得罪日本人也在所不避。出了会议室,季杏棠长抒了一口气,这下加藤川该让他的军队撤出法租界,让十九路军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全力作战。等各国代表陆续离开,季杏棠一抹余光瞟见了加藤川带着赤裸裸恶意的眼神,先前村井的事冯友樵隐藏的无影无踪,自己还开枪杀了几个宪兵队的人。季杏棠知道不好了,被这恶狗盯上了,他明天要赶紧替白啸泓递交辞呈,华董谁爱当谁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一步看一步便罢。回到车里季杏棠笑着说,“你今天表现得很好,下午我就让墨白来陪你顽,他很喜欢你。”白啸泓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颊,他笑起来可真好看,他凑近了些,有些害怕地低声乞求,“那......那你能不能......”嘴唇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像这样。”季杏棠下意识性地往四周看了看,又瞧见白啸泓怯缩的坐在车座上,温声告诫他,“你不要这样,记住。”季杏棠盯了他了两秒,似担忧又似自我安慰,傻了也挺好的,不戳事很听话。季杏棠冷下脸来白啸泓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他怎么突然又不高兴了。又要照顾孩子又要担心傻子,季杏棠就带着墨白回了白公馆,他盘算着等瑾娘回来在附近置办一幢新房,到时候再找个对他好的姑娘陪着他治病,好生过活。第67章再缝满洲这一年来,从纸醉金迷的上海到满目疮痍的东北,又从东北被敌人逼退到荒寒大漠的西北,又从西北来到东北,几经辗转。穆柯心中气恼,他瞧不起沈正嵘,他是不动一兵一卒丢盔弃甲跑到上海去避难的缩头乌龟;可马占山让他又敬又恨,敬他带着兄弟们和日本人交火,敬的是他们举杯痛饮听一声松江晚浪!恨的是,打不过竟直接降敌做了汉jian!日本人撺掇清朝末代皇帝溥仪在长春成立了傀儡政府——伪满洲国。今天的“开国”盛宴,来了很多日军司令高官和满族皇室血统的贵人,马占山应邀出席,穆柯和杜子豪趁机跟了过来。宴会结束的时候,两人跟踪马占山到了一座府邸,是一名日军高官的宅子。马占山进了宅子,穆柯和杜子豪就隐蔽在宅子外的暗处监视他。穆柯蹲在地上,捡起了一根枯木枝叼在嘴里,若有所思地说,“子豪,你说那人是不是雀儿?我看着像极了,就是雀儿没他高,那人都快赶上季杏棠了。”杜子豪掩在墙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那两个看守的日本兵,随口说道,“猪脑子,他穿着满洲大元帅服,帽子上的是五芒星。看着年纪是差不多,不过这么年轻能做大帅的,一看就是政客显要的嫡亲。就算是你那家雀给人当了姘头,也没这个资本。是你他妈又发春,看只猪都像他。”穆柯听到杜子豪诋毁若玉气得想踹他两脚,甫一站起来就被杜子豪拦住了,低声斥道,“别乱动!你在这边看着,我从后面绕过去,看我手势,弄死他们。”说罢,刺溜跑了。两人分别从两侧逼近,看见杜子豪打手势,两人点点头用匕首悄然杀了看门的日本兵,动作利索藏好尸体换上了他们的衣服。杜子豪对他说,“我在这儿守着,你翻墙进去刺探情况。”“那你小心。”穆柯绕到后墙跟,掏出怀里的绳索,猛地甩掷上抛,倒挂勾钩住了墙檐,他确保勾紧了又四下望了望开始攀爬,站在屋檐上望了院内一周没什么异样便跳了下去,刚站稳后脑勺被冰冷的枪口抵住。穆柯猛地一惊又沉住气缓缓举起双手,身后的人靠近了两步,穆柯俯身一个后扫腿把那人踹倒在地,又眼疾手快折了他的手腕夺过枪瞄准了他,“别乱嚷嚷!”再定神一看,是......若玉......若玉穿着一身黄呢子满洲军服,一排铜扣系到领口,露出一圈白色衬衫立领,黑亮马靴到了膝盖。刚才被穆柯扫了一脚,下盘不稳一屁股倒地,军帽落地沾了泥,他有些惊愕地看着穆柯,又底下头躲闪不得。在宴会上离得远,穆柯只看见他的身形体态,这下离近了,虽然是在夜里也看得一清二楚。穆柯俯下身缓缓靠近,一下撕了若玉黏着的假胡子,坏笑着说,“他妈了个巴子,瘪犊子玩意儿真是你!”许久不见,对他的突然出现感到惊喜又对目前的情况万分着急,一时之间竟“言不由衷、行不由己。”若玉双肘撑起身体要站起来,穆柯一下骑跨到他腿上扯他的衣裳,喘着粗气,“小王八蛋,你长能耐了,日本人的狗皮也敢往身上穿,给老子脱了、脱了!”若玉不挣不扎抓住穆柯的手,淡定的说,“你穿的不也是狗皮,狗爪子拿开。”穆柯嘿嘿笑,起身把他拽了起来,刚要说话,若玉捂住他的嘴把他抵到墙上,接着有两名日本兵从旁边的鹅卵石路上走过。穆柯看了看走过去的日本兵又看了看若玉,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干什么了,又极度担心若玉怎么出现在这儿。他还没开口,若玉先说道,“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了,你还是走吧,你自己很难得手。”穆柯拨他的手,若玉捂的更紧,“我先同你说个事情,你若是能接受,往后的事我慢慢告诉你……你若是不能接受,我送你安全回到上海……嗯?”穆柯点点头,若玉说,“这个宅子的主人是渡部寺律,日军上尉,他有个儿子渡部明臣,日军上校,他们父子在司令部的地位举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