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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岁了还信这种东西!”任溪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在这之前你相信有美人鱼吗?”舒以杭摇摇头:“现在你别跟我扯童话。你快帮我想想怎么才能找到他。”任溪叹了口气:“潜艇你就别想了。民用的捞个鱼还行,你要捞美人鱼估计是不行了。军用的更别说了。潜水也到不了那种深度,先不说咱俩都不会,就算找个专业的,你放心让他去看人鱼吗?”舒以杭被他说得顿时xiele气:“我也知道……那怎么办……我没他不行……他怎么能扔下我呢……”任溪拿来酒递给舒以杭:“来来来,一醉解千愁!”喝到半酣,任溪问他:“回去吗?明天跟我一起走。”舒以杭摇摇头:“不回去。我要等他。如果他想我了来找我,找不到会很着急的。”舒以杭眼睛里是任溪没见过的悲伤,好像他整个人都快要被淹没。任溪没说话,沉默地陪他喝酒。次日,任溪回去了。舒以杭睡到自然醒,又叫船长开去那个地方。守株待兔也好。还有九天,只要安歌愿意来,多久他都可以等。安歌不知道他昨晚怎么睡着的,明明才离开先生,就想念得不得了。奶奶依然只是鼓励的笑着问他要不要讲讲那个人的事,只是眼里带了些担心。安歌考虑了很久,蹭到奶奶身边开始慢慢讲这个他觉得很长很长的故事。从那天晚上月光下的惊鸿一瞥开始。等到全部讲完,安歌有些忐忑地迎上奶奶的目光,他怕奶奶说他傻,不值得,他更怕奶奶说先生不好。然而老人只是问:“他说爱你,但你不信,是吗?”安歌抿着嘴点了点头。奶奶笑着摸摸他的头:“傻孩子。如果他要骗你,一开始就可以随口说,为什么非要等到最后呢?”安歌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可是……”好像有一盏灯被点亮,照亮了他从不愿踏足的一方土地。他从来没相信过先生会真的爱上他。这好像是一个奢望,从最开始就被摆在不可能的位置。那句“我爱你”他让先生反复说了许多遍。像一个终于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他兴奋地不能自己却不相信这个玩具属于他了。那是长久以来最隐秘的幻想,更是他唯一可能的生命延续。突然轻易地得到了,便下意识地觉得是假的。如果相信了,也许第一百天的日出之时,他会在床上,在先生的怀里变成泡沫,然后最终消失在空气。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不会留下。泡沫破裂,就是他的终点。这种可笑的结局还不如弥散在海里,和大海融为一体。他突然很想见见先生,再听他说一次我爱你。安歌犹豫了半天,跟奶奶说:“我还想见见他。”老人拍拍安歌的手背:“去吧。”安歌抱了抱奶奶,转身向海面游去。和任溪喝了一晚上酒,舒以杭冷静了很多。他在游艇上画那副拥吻的画。听到安歌叫他的时候,舒以杭正在给安歌的鱼尾上色。他手抖了抖,回头去看船尾。他的小美人趴在船尾冲他招手:“先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船尾,把安歌从水里拉上来,紧紧地抱住。喉咙好像被堵住,只能勉强挤出几个字:“宝贝儿……你回来了。”第三十六章-终章安歌身上满是海水,又凉又滑,真的像条鱼一样,舒以杭恍惚间觉得他一定要把人好好搂紧,不然怀里的小美人就要溜走了。安歌任他抱着,把脸埋在舒以杭胸口,听着咚咚咚的心跳声,在心里悄悄问,你是真的爱我吗。舒以杭低下头来吻他,安歌乖巧地张开嘴让他长驱直入地纠缠。一双手在安歌身上游走,触手皆是滑腻的皮肤,舒以杭才意识到他的小美人还不着寸缕,赶忙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去。来不及管海水被晒干是不是会伤皮肤,舒以杭摸出润滑剂就上手扩张。只有通过这种最原始的方法,他才能真正感受到,安歌依旧属于他,依旧看得见摸到着。两人都非常非常热情地缠绵,对对方的吻和皮肤像毒品一样有戒不掉的瘾。安歌在呻吟和喘息中说着:“先生我好想你。”舒以杭每一次都撞进最深处,恨不得和安歌融为一体。在射出来的时候他凑在安歌耳边说:“我爱你。”清理的时候是一阵诡异的安静。两人各怀心事地沉默。舒以杭反复考虑任溪的猜测——是不是真爱就可以永远在一起?然后用童话来一遍一遍否决,又忍不住一遍一遍燃起希望。他现在就是一个等待判决的犯人。舒以杭想。安歌不断地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相信先生。是不是可以相信那句我爱你。他一直所期望的不过如此,日日夜夜埋在心里最深处的就是想和先生一起活下去。“先生。”安歌率先打破沉寂,他声音微微有些哑。刚刚那一场情事消耗了太多的激情,他现在满身疲惫。“我很想你。”舒以杭满手都是泡泡,他正在给安歌洗澡,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抱住安歌吻了吻他的眉心:“我也是。”奇妙的温情把安歌的信心提高了一倍,却让舒以杭每一刻都深陷煎熬。“先生,我晚上都跟你睡,白天回去看奶奶,好不好?”在冰冷的海水包围中一个人孤零零的睡着,明明之前的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可在温暖的怀抱里待过之后,就变得对孤独无法忍受。“对不起先生,昨天……我不是有意那样的。”安歌用手抚上舒以杭的脖子,那里的痕迹已经消失了。昨天崩溃般的情绪消失之后,他想起那种疯了一样的举动只觉得心疼。“没关系宝贝儿……你杀了我都没关系。真的。”舒以杭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安歌的指尖,“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都听你的。”于是安歌过上了奇妙的走读般的生活。黄昏之时到游艇上来,晚上和舒以杭相拥而眠。早晨回到深海去,陪在奶奶身边。这段距离并不近,在独自游过这段路程的时候,他总是觉得非常平静。两边都是他深爱的人。舒以杭也过得很规律,白天画画,晚上陪小美人。那副拥吻的画已经快要完成了。他很多年没有这么用心去画一幅画,只觉得把对安歌的满腔深爱都倾注于此。他在看这幅画的时候无意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那个眼神让他想起了年幼时缠绵病榻的母亲。母亲用与他此时相同的眼神看着年幼的自己。那是即将离开心爱的人时的眼神,悲恸,不舍,还有满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