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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闻骁重新走入卧室,看见夏珏正熟睡。他仔细检查过,夏珏只打了一个耳洞,另一边没有。处理过了,还是红肿,在发炎。闻骁看得皱眉,脑海中浮现出庞石坚那张脸,一阵窝火,有点想骂人,记不太清那天有几次直接揍到了庞石坚,以及是不是揍轻了。药已经涂过,红霉素眼膏。闻骁继续上网搜索,看有什么办法。之后他准备出门,写了张纸条,给夏珏放在床头柜上。期间夏珏烧迷糊了,难受地哼哼,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闻骁看见了,给他放回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哄小孩儿一样。闻骁出门去了。因为温度高,夏珏的脸一直是通红的,这时候似乎红得更厉害。听见外面的关门声,他睫毛动了动,先眯起一眼,试探,而后完全睁开,双眼依旧含着一汪水。明明难受得要命,他却咬了咬嘴唇,笑了一下,费劲地坐起身,拿床头柜上的纸条来看。“出门,速回,勿念——闻骁。”简简单单八个字,夏珏却看了好久,甚至拿着那张纸条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又一下,吻到第三下才不舍地把纸条放回原处。他躺回床上,带着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弧度,闭眼,满足地又睡着了。野狐30闻骁在上次买可乐的那家小超市买了包铁观音,网上说的,打耳洞红肿发炎可以穿茶叶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来回一趟总共二十分钟。途中辅导员第二次打来电话,好像是庞石坚打报告,指认闻骁也参与了昨晚的群架,还带着另一个人跑了,保卫部也确实看见有两个人跑出了校门。“我和庞石坚很少有来往,也不可能跟他一起和人打架,这一点您可以向其他室友求证,”闻骁平静道,“还是说,他的意思是他想带人打我?”辅导员一想,确实,为他愤愤不平,又去盘问庞石坚了。闻骁回夏珏家,在客厅里把茶叶泡开,找出一枚梗比较完整、形状也不错的,剪下来,走进主卧。夏珏还是老样子,在他床上熟睡。闻骁想把茶叶梗穿进他新打的耳洞里,碰了一下,夏珏“嘶”一声,疼醒了。一双泪眼,迷茫。闻骁伸手试了试他脸上的温度,感觉退烧药有点起效了。“自己起来穿进去,”他把那段深绿色的叶梗交给夏珏,“茶叶梗。”夏珏沙哑着喉咙说:“我没镜子啊。”闻骁记得他房间的书架底下有一块立式圆镜,拿过来给他照。夏珏对着镜子,慢吞吞地戴上茶叶梗,发烧时人对痛觉格外敏感,他直到戴完还是一脸疼到变形的表情。“现在知道痛了?”闻骁在一边问他。夏珏睁眼说瞎话:“不痛。”闻骁看他两秒,忽而伸手,在他脸上拧了一下。瞬间,夏珏眼泪流了下来。夏珏瞪大眼睛。“知道,你坚强,不是真哭,”在他开口前,闻骁淡淡说道,“生病,没办法。”夏珏顿时感觉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夏珏憋得头上差点炸出蘑菇云,“我叫夏坚强。”闻骁微不可闻地笑了一下。夏珏又轻飘飘起来,马上忘了拧脸之仇,眼神痴迷。“继续睡。”闻骁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宽大又温暖的手掌。夏珏不仅轻飘飘,还感觉身体软绵绵的——不是生病时软弱无力的感觉,而是一种浸泡在幸福里的柔软。本来中断的困意又被延长,夏珏睡着了。闻骁靠在衣柜上用手机查课表。周一到周二都是早课,下午空,周三周五全天有课,周四上午下午各一节大课。他发微信给闻如是:回响的那副,能不能拍一张照片给我?“回响”是方琴心生前经营的画廊,后来交给闻如是打理。这幅画和“吹”字本身没什么干系,是一幅抽象奔马图,方琴心在怀孕期间画的,线条热烈激昂,有一种野蛮的生命感。闻如是回复了一个“OK”。当晚,闻骁收到闻如是发来的照片,夏珏也退烧了,乖乖回自己房间休息。第二天两人都有早课,神清气爽地一起出门。上完早课,闻骁再次拨通了昨天那家银饰定制店的号码,这回接电话的是个中年男人。“闻骁是不是?”陶进银说道,“对对,我是‘银果’的老陶,桃子都跟我说了,你是她同学……哎哎对,好,你直接过来吧,三楼。”西苑大道离学校的距离有点长,与三编桥社区之间还隔着两个村,闻骁坐了老远的公交,到那儿时已经是中午。银果工作室开在居民楼里,这里和三编桥差不多,也是个集聚区,比三编桥还要破旧,楼面都是水泥的,没刷过漆,窗玻璃糊得都用不着挂窗帘。闻骁上了三楼,敲门。门很快开了,陶进银招呼他进去,微胖,高大,模样很和善。屋内有点乱,到处挂着银饰配件,原材料,图纸,中间是一张宽大的工匠桌,上面有小坩埚、焊枪、胶板之类的工具。“要定点什么首饰?”陶进银笑呵呵地问,“送女朋友还是家人?”一个中年女人从房间出来给闻骁倒了杯水,神情温柔,应该就是陶桃的母亲,眼睛和陶桃一模一样,还留有年轻时候的风韵。闻骁谢过她,说:“单边耳钉,送朋友的。”“男生啊?”陶进银问。闻骁点点头:“这里有个图样……”他把手机里闻如是发给他的照片给陶进银看。“哎哟,这么漂亮的画,”陶进银捧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是匹马,对不对?能做,保证给你做得好好的。”说着,陶进银带他到工作桌边,照着图片在纸上大概描了几笔,画出一匹奔马。老手艺了,描得活灵活现。“您会画画吧。”闻骁忍不住说道。“哎,会不敢说,”陶进银摆摆手,“就是能画几笔。”而后他继续补充线条,把画面变得具体、也立体一些,可以看出成品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