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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了,回到京城怕是会出乱子,你好生说一说,京城里都有什么……”说着,男人将薛素拉回了厢房,眼神贪婪的端量着她,从头发丝看到脚上精致的绣鞋,只觉得怎么都看不够。“你是陛下亲封的辅国侯,战功赫赫,先前又是为了救驾坠崖的,圣上赏赐的无数珍宝,还将我封为正一品诰命夫人。”薛素喝了口茶,慢吞吞道。“先前你曾说过,咱们有个孩子?”“你儿子叫宁安,刚满周岁,你失踪的时候,这孩子还不会叫爹,后来倒是能支支吾吾地应几声,只是咬字不太清晰;还有个侄女叫莲生,正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若不是给你守孝耽搁了,怕是早就跟乌述同成亲了。”女人的声音十分柔和,听在耳中甭提有多舒坦了,楚清河坐在桌旁,手里端着一碗热茶,粗砺指腹从桌沿上划过,说,“素素,只有小宁安一个孩子,未免太孤单了些,要不咱们再生一个,也能给他做伴儿。”门外有人影闪动,女人勾唇冷笑,将雕花木门打开,方便丫鬟们送水。将人推到了屏风后,薛素道,“身上一股血腥味儿,还是快洗洗吧,若实在燥得厉害,我去讨些苦丁茶,那玩意最是去火,肯定能让侯爷静下心来,不会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楚清河眯了眯眼,他先将身上的铠甲褪下来,发出阵阵响声,而后趁着小妻子不注意,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迈进木桶之中,溅起一片水花。薛素吓了一跳,红嘴里发出低低的呼声,纤细的藕臂下意识环住楚清河的脖颈,身上的衣裳全都打湿,发髻散乱下来,那副模样当真是个可怜人的。*许呈虽寡言少语,但他性情谨慎,办事最是稳妥不过,很快便将礼品采买妥当,薛素大致瞧了一眼,发现品相都不差,这才放了心。翌日一早,夫妻俩坐着马车往山寨的方向赶去,折腾了整整半日,这才到了于家门口。村民们看到那一箱一箱的礼品,一个个都直了眼,于忠面庞涨得通红,忍不住道,“大当家,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们用不上、”话没说完,便被楚清河摆手打断,“怎会用不上?于叔于婶救我一命,对我们夫妻俩有大恩,这些东西也没有多贵重,不必推辞。”于家二老也是厚道人,在他们眼里,救人是本分,万万不能做那等携恩图报的事情,眼下这些东西,他们受之有愧。薛素面上带着一丝浅笑,赶忙劝道,“于叔于婶,于哥年岁也不小了,还得娶妻生子,到时候这家瓦房恐怕住不开,还得另起新房,总得提前将东西备好,有备无患正是这个道理……”听到这话,二老的态度终于有些软化,缓缓点了点头。于荷月呆在屋里,她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看着大哥把一口口结实的木箱抬进屋,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指甲死死抠着窗框,她心里头甭提有多不甘了,明明前几日薛氏还呆在寨子里,素面朝天,也不怎么打扮,但下山一趟,女人穿着上好的织锦制成的衣裳,头戴红宝石步摇,那副明艳动人的模样,当真能让所有人看直眼。听说薛氏本是大当家的夫人,一开始是恼了才没有承认身份,若她也嫁给大当家的话,是不是也能过上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好日子?这个念头如同野草一般,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于荷月脑袋一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快步冲到了门口,提高了声音问,“大当家,你是要报恩对不对?”围在于家看热闹的村民不少,此刻瞧见于荷月走出来,不免有些奇怪。楚清河点了点头,浓黑剑眉紧紧皱起,“是要报恩没错,可有何不妥之处?”“既然要报恩的话,大当家便娶了我,这就能报答我爹娘的恩情了!”于家二老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种话来,姑娘家的名声委实重要,若是毁了闺名的话,就得绞了头发做姑子去,眼下荷月当着乡亲们的面胡说八道,这是自寻死路啊!于婶面色惨白,大步冲上前,死死拽着女儿的胳膊,厉声训斥,“莫要胡说八道,快回家里去!”“我没有胡说八道,我就是想跟大当家成亲?要是薛氏不来的话,女儿肯定会得偿所愿,现在她横插一脚,毁了女儿的姻缘,谁能甘心?”说话时,于荷月泪眼朦胧的看着楚清河,她自诩姿容不差,即便比不上薛氏这个狐媚子,也能胜过不少普通女子。好男儿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只要大当家对她存有半分怜惜,都能得偿所愿。即使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情,楚清河依旧对这些纠缠上来的女人十分不耐,若不是于家二老救了他一命,此刻他早就发作了。于婶气的浑身发抖,两眼通红,拉着于荷月的胳膊就往屋里走,但她年岁大了,论力气根本比不过女儿,很快便被甩开了。“娘,您别拦着女儿。”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于荷月再次发问,“大当家,若你不要我的话,荷月便一头撞死在这里,反正脸面、名声全都丢尽了,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从小在安宁村里长大,像于荷月这种撒泼放赖的女子,薛素见得多了,她根本就不敢寻死,只是用一条命来威胁楚清河罢了。不过她倒想看看,这人失忆后会如何处理,是果断拒绝,还是真动了纳妾蓄婢的心思。第150章回京楚清河站在小妻子身侧,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俊朗面容透着nongnong的阴郁之色,看着委实瘆人。即使于荷月一直长在寨子里,从未见过什么世面,也知道眼前这对夫妻身份不凡,否则根本不可能将岳山的匪徒都给剿灭,那些人穷凶极恶,一个个杀人不眨眼,眼下全都进了矿山做苦役,当真令人震惊不已。脊背升起一丝寒意,于荷月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小声道,“大当家,您在寨子里住了近一年,从一开始荷月便动了心思,我也不求名分,只要能呆在您身边,就算为奴为婢也愿意。”于家就于荷月一个女儿,即便家中并不富裕,但却从没有苛待她,眼下见她被荣华富贵迷了眼,于婶不住地抹泪,于叔也连连叹气。楚清河鹰眸中满是讥诮之色,冷笑道,“于姑娘,楚某并没有纳妾的心思,无论你说什么,做下的决定都不会更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你因一个外男寻死,便是那种无情无义不孝不悌的女子,又有谁会在乎?”听到这话,于荷月满脸羞惭,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她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她只是想过好日子,跟爱慕的男子在一起,怎会这般罪大恶极?周围的村民看着她的眼神无比古怪,有些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