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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下一个局,一个死局。为了给她父王一个出兵的借口,她需要去死,于是她勾引了我。太子也做了一个局。为了除掉我,除掉一个东宫谋士说能影响他情绪的人,他帮助阿伊拉勾引我。我父皇也有一盘棋。为了给裴檀一个进攻的理由,他默认一切发生。三殿下羽澜,四殿下青苏作壁上观。我呢?我是个傻瓜。我爱上了高昌公主。我并不是天生断袖,我爱过一个人,她是我父皇的女人,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想要带她离开,可是她却选择留在大正宫中。他们捆着我,不让我去找她。等我千辛万苦的找到她的时候,她死了。她死了,她是被冷宫中的女人一脚一脚踩死的。她们嫉妒她怀孕,嫉妒她有孩子,于是她们合起伙来,一脚一脚踩在她的肚子上,她和孩子血rou模糊。她曾经说过,在她的家乡美丽的天山有一个传说,死去的人会成为天上的星星,再坠落人间。所以,有人死去,就会有人出生。她死了。孩子死了。一个月后,越筝出生。我想我不恨文湛。我也不恨父皇。更谈不上去恨羽澜和青苏。我只是很伤心。我不想再回忆起那个事情,因为感觉很恶心;我也不想再去喜欢女人,总觉得再美的红颜都会变成白骨,血rou模糊。……那年端午,禁宫夜宴,漫天烟花,绚烂至极!我不知道文湛一直注视着一切。我只记得一双眼睛,穿过虚妄繁华,隔着美丽的舞姬,琼浆玉液,皇族贵戚看了过来……子夜盛开的昙花一般,纤薄,透明,饱满,冶艳而脆弱。阿伊拉!——啊!!我睁开眼睛,额头有汗,心扑腾扑腾的乱跳。我好像做梦了。我抓着脑袋坐起来,昏昏沉沉的,记不起来自己做的什么梦。窗子外面就听见凤狗尾巴花呱呱叫的声音——这是一个西瓜,划的圆一些,中间劈开,分成两半……——凤氏抽筋太极拳。凤晓笙是个女人。她柔弱,美丽,会做饭,以后还会生娃。她对男人就有天生的吸引。在我祈王府,她说一句顶我说十句,人们会让着她,宠着她,可比用我的亲王大帽子压人要有趣的多。这不,一大早,我就看见院子里面,凤晓笙领着黄瓜,小莲,谢孟还有他的几个近卫军的弟兄在耍太极拳。他们耍的太不亦乐乎了,忘了给我做饭了。我捧着一个凉馒头站在回廊下面看着他们,心绪万千。人这一辈子,似乎就是吃饭、挣钱、娶媳妇(嫁汉)、生娃、让娃吃饭、挣钱、娶媳妇(嫁汉)、生娃……周而复始,子子孙孙,无穷尽焉。怎么就有很多人,偏偏就不喜欢吃一口安生饭,偏偏就喜欢穷折腾?崔碧城昨晚上喝多了,今天早上起来顶着个鸡窝头,一双肿泡眼,他让人给他煮薏米仁汤水去了,据说那玩意能消肿。他捧着一个永嘉名师做的紫砂手壶,里面泡的茶叶是他的心肝儿凤凰单纵,现在雍京市面上二两黄金一两的精贵茶,靠在我身边的回廊柱子上,眯缝着眼睛,一边哼着中的一小段,那咿咿呀呀的声调,就跟他晚上做那档子事儿爽到之后哼哼唧唧的声调一样。“王爷。”他忽然凑过来,饶有兴味的看了看我,这才说,“小生昨日睡的不踏实,总是醒,就感觉我这耳朵根子不清净。”我早上起来头疼,听不明白他想说啥,就这么瞅着他。“王爷,小生听你昨晚好像哭鼻子来着。小表弟,你可有年头没哭过了,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伤心事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说,“表哥,我这是哭你呢。先哭几声,算是给你送行了,省的将来我哭都没地方哭去。”他把我的手一把扒下去,怒道,“承怡,你胡说八道什么?”“表哥,你还不知道诶。你可是闯了大祸了。你可知道太子殿下新聘的太子妃是哪家的小姐?”崔碧城上下扫了我一眼,才说,“礼部左侍郎杜元文的女儿,杜明鹤杜小姐啊。太子很聪明嘛,皇后想要太子娶裴家的小姐,可是其实娶不娶裴家的小姐都一样。娶了就娶了,就是不娶,裴家也是太子的人,可是杜家就不同了。娶了杜明鹤,比把整个内阁大学生的闺女都娶了还好用。”我不想听他胡说,连忙问,“你舍得?”崔碧城一瞪眼,“那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我的女人。”我惊讶道,“她不是和你私定终身了吗?”崔碧城忽然尖叫,“什么?!怎么可能!?这是哪个居心叵测的人胡说八道?!我怎么去抢……”“你小点声!”我一把捂住崔碧城的嘴巴,然后左右看了看。那边凤晓笙,谢孟,还有那几个近卫军,外加黄瓜,小莲向我们这边看过来。我连忙笑着说,“大家早啊,慢慢练,不要管我们。”我拉着崔碧城沿着芙蓉亭,鱼塘,到小沧浪这边。小沧浪是水榭,飞跨碧波,正堂还挂着当年沈大司马的手书——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小沧浪因此得名。崔碧城见无人,这才压低声音,“我怎么可能去和阎王爷抢女人?!太子那脾气,谁惹了他,就跟惹了阎王一样!再说,杜明鹤是东宫太子妃,谁敢碰?!”崔碧城猛然推开小沧浪临水的窗子,四下无人。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中的紫砂壶,手指的骨头节都是白色的,像是他手中捏着一只什么,他正一点一点把它捏碎,令其永不超生!我问他,“你不是整天都往杜家跑吗?你和杜玉蝉,杜皬他们那么熟,怎么会不认识杜家的小姐?”崔碧城狡辩,“你以为杜家是哪里?那是以理学后进自居的杜皬杜阁老的府邸,不是城南的窑子!”“杜家三进的院落,内院里面除了丫头就是婆子,一个男人都没有。就连挑水的挑夫都只能在内院石墙前面,把水沿着石道倒进去,根本就进不去内院的门。杜家小姐的绣楼还在那层内院之内,据说她的绣楼第一层台阶门板都撤了,连她亲爹都上不去,更别说我了。”“诬陷,诬陷!这是诬陷!”“这是谁在背后胡说八道,这不是纯心把我往死里整治吗?”我仔细看了看他,他不像在说假话,我却被他说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我说,“我娘说的。”“谁?”崔碧城一脸痴呆,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