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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不得,打不得。老家人都说,丑女近地家中宝,这话虽然糙了点,可就是在理。娶个老婆就是在屋子里侍候你,给你生孩子的。这女人,只要能生养,和你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就不要管她是不是哪家千金了。”我娘他一直再说什么生养、孩子、生儿子之类的话,说的我心口疼。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胸口发闷,闷的我一直憋气。那边的棋盘似乎没有动静了。我娘也看出来我额角有些冒汗,她就说,“怎么了?是不是心口又开始疼了?你看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病根,这总也治不好,也挺烦人的。”——“皇兄的病自然有太医院的医正cao劳,美人娘娘就不用太担心了。”太子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棋局结束了,而太子正站在我和我娘面前。我娘有些怵太子。她也就敢在四下没人的时候跟我抱怨,说什么太子不是好人啦,别搭理他了,但是当着太子的面,我娘就像老鼠见了小猫(虽然没有见皇后那只老猫那么怵,可也够触目惊心的),居然会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她还低着头,叫了一声‘殿下’,却没有看太子。我爹和太子聚精会神的下了一盘棋,虽然赢了,但是出了一身汗,也乏了,就把我和太子都赶出了寿春宫,他要闭目养神。我们临出宫门,他看了看太子,却什么也没有说。而太子更是奇怪,拽着我的胳膊一个劲的向前走,头也没回一个。一路上跪了一地来不及躲开的宫女和太监,还有侍卫什么的,一个一个的都撅着屁股跪好,伸出脖子,好像一只一只的麻油鸭。他们看见我和太子在一起,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都已经习以为常。因为我们两个小的时候就在一起。我是他的伴读。大一些之后,大家只知道我是太子的嫡系。太子为人方正,家法又极其严苛,而我一直不读书,不上进,四处鬼混,总是触及太子家法,所以经常被太子教训。他们知道太子很厌恶我沾花惹草,勾三搭四的,总是对我严加管教,可他们也许都不知道我和太子已经鬼混到一张床上去了……也许,是我自己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时常自己想,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那该怎么办?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事情的开头,我的心口就疼,疼的我就没有办法接着想下去,我又很懒,又怕疼,不想追根究底的,所以就懒得仔细去想了。我们又回到了东宫,柳丛容准备了一桌好菜,我几乎是两天没怎么吃东西,而面对这满满一桌佳肴的时候,我居然有些食不下咽。太子就坐在我对面,他也不端碗,也没有拿筷子。忽然,他说,“今天那局棋,是我赢了,可我却在尾盘认输了。”“哦。”我应了一声。他也知道,不能赢父皇棋,那叫犯上。可他却说,“我不怕在棋盘上冒犯父皇,可我不能再任由崔美人那个贱人对你胡说八道。”……贱人??!——我掏耳朵,瞪着他,“我没有听错吧。你说我娘什么?”他看着我,秀致的眉,却挑了一下。“怎么了?”“什么怎么了?!”我怒,“我娘虽然说出身不好,又是小老婆,可她到底是你的长辈,你虽然是太子,可也不能这么辱骂她!再说,父皇可还没咽气呢,你也还……”……还没登基呢!!——我咽了口水。愣是没敢说下去。太子就在我面前坐着,没动手,没说话,可我就能感觉到他的怒气惊涛骇浪一般没顶灌下!太子轻柔的说,“我也还什么?”我咬了咬下嘴唇,叹了口气说,“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不好!”咣当!——稀里哗啦!!太子忽然掀翻了桌子,他的手臂伸过来,一把扯过我的胳膊,用的力气似乎要把我当成他当初咀嚼的那个核桃一般,恨不得扒皮抽筋,带着骨头血rou一起砸散了,碾碎了,磨成齑粉!他忽然贴在我耳边,声音轻柔的好像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承怡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娶什么老婆回家生什么儿子,我会让近卫军用最卑鄙可耻的手段折磨那个女人,让她像一个贱人一样一遍一遍呻吟着,一直到死……我想,她会祈祷,下辈子就算是做猪做牛做狗,也不要再投胎做人!”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俊美如瑰宝一般的他,竟然可以说出如此腐烂的话!他疯了!不,他不是文湛!他是妖孽!是一只借着文湛身躯还魂的妖孽!文湛虽然性子不好,骄傲又霸道,可是他的心到底有一个地方是柔软的,不会像这个陌生的太子一般阴毒!——“承怡,别怕。我不会那么做的。”他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肩,然后搂住了我,让我在他的怀中。“我心情不好,说说而已。”可他明明就是文湛!我不禁要问,是他变了,还是……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看透过他?第十二卷龙城正月第73章一进腊月,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到月底了。冬至这天,文湛在坛设祭大典。他寒地冻的吹了一天的北风,到晚上就开始有些发热。我们没有回雍京之后没有回宫廷,只是在小行宫落脚。柳丛容给他熬了药汁,熬了rou汤,都喂着他吃下去,我又用被子把他裹好,让他老实躺着。文湛的手抓着我的腕子,不让我走,我也只能坐在床边陪着他。那天之后,就是说他出狠话的那天之后,似乎要印证自己当时说的只是气话而已,他变得和善多了。言语上柔和多了,他不再找我麻烦,不会再打我,也没有再我把按到床上弄的死去活来的。他现正正常多了,今天也只是低声说了一句,“陪陪我。”我知道我应该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是,我竟然没有拒绝他。现在安静下来,我一直在冥思苦想,我是不是真的怕了。那天,太子说,我娶了谁,他就毁了谁,后来他又说那是气话,是不作数的,可……我现在怎么也忘不他说话时候的眼神——黑,黑的惊人,黯的可怕!他说出什么话,他就能做出什么事!其实,那天我爹和我娘说让我娶妻这个事情,我真的有些动心。如果是我爹的意思,那我也许可以真正的脱离现在的生活,而换一个全新的活法了。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