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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莲这个人却默默无名,你知道为什么?”虽然这是问题,可楚蔷生并不指望我能回答,虽然我拿着茶盏喝水。果然,他说,“因为柳漪梦小心呵护,从来不让他见客!还有,观止楼有杜阁老,杜侍郎的份子钱。承怡,现在朝局晦暗不明,此时你不宜和嘉王、杜皬那边的人牵扯过多。小莲此人来历不明,疑点太多。他在你府里一天,就多一份变数,如果可以,你给他一笔钱,让他走吧。”……“就算你不怕这些,那么我们说别的。只说以他的身份留在你这里,就已经给你惹了不小的麻烦了。我大郑朝的祖制是世封的王侯、在职的官员不许亵玩娼妓。现在风平浪静,太子得势,留他在这里的确没什么大事。可一旦朝局有变,太子权柄受到牵制,嘉王那边策动诸多御使上疏弹劾你‘亵玩娼妓,玷污国体,有违大郑祖制’,到时候,你就只能到宗人府蹲大牢了。”嘶……我听他的说的我牙疼。我,“不至于吧。”楚蔷生一皱眉,“你不信?”我,“我信,你说的我都信。不过,我想问一句,蔷生,我怎么听你话里话外透着邪呢?”楚,“怎么说?”我,“这个‘一旦朝局有变,太子权柄受到牵制’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我三弟羽澜封了亲王,这事对你们这些太子党来说,实在是一件不怎么好的事情,可是,就凭他一个新册封的亲王,羽翼未丰,怎么也撼动不了太子的位置吧。”楚,“那你就错了,他背后可是杜皬杜阁老!杜皬把持朝政二十年,可不只是羽翼丰满而已!杜党势力深植朝野,控制朝局,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小觑。”……我,“让我再想想,好好想想。”楚蔷生把身子一缩,靠在椅子上,“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一定会听,不过我还是说了,省的你我相交一场,你总是在背后诽谤我为人世故,有负文苑清流本色!”我叫起来撞天屈,“不可能!我怎么会说这么不知轻重的话!一定是有人挑拨!”楚蔷生但笑不语。第105章这顿饭吃的很安怡,有楚蔷生在,黄瓜他们规矩多了。楚蔷生秉承的是‘君子食不言,寝不语’的教条,他那张嘴,外加一口小白牙,撕扯开滑嫩的鱼rou,咬碎鲜嫩多汁的枇杷,吞下裹着浓厚汤头的绿豆杂面。明明吃的不亦乐乎,却该死的优雅异常。他最近又有了个有钱人的爹,家学渊博,吃饭都讲究惜福养生。他可不像我这样胡吃海塞,他吃饭只吃七分,留着三分肚皮喝茶。等着他吃饱之后,还要让黄瓜绞了一条热丝巾过来擦手擦脸,忙活完了,这才翘着二郎腿,端着茶盏慢慢喝茶。黄瓜让人换了两遍水,楚蔷生看看天色,起身告辞了。我一直送他出了大门,外面大街上居然车水马龙的,还很热闹。冬天毕竟已经过去了,初春的暖意悄然浮现,一些绿色慢慢爬上枝头,整个雍京显得轻多了。我看着他上了马,我这才让人关大门。我拉着小莲回到花厅,就问他,“刚才有客人在,必须要把他照顾好了,所以忘了问你,你吃饱了吗?”小莲点了点头。我是吃饱了。肚子塞的圆圆的,脑子就有点困倦了。我看了看天色,现在这个时间挺尴尬了,要是现在就睡觉,不但容易积事,而且睡到半夜肯定醒过来,再睡就不容易了。我得撑一会儿。忽然想起来,楚蔷生是过来送喜帖的,他都明着开口让崔碧城送礼了,我怎么着也得把这话传到呀。再说,老崔已经在楚蔷生他新出炉的亲爹身上狠狠宰了一刀,现在出点血,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于是我对小莲说,“天还早,我们去到留园,把喜帖给老崔送过去。”谁想到,小莲一拽我的袖子,他就站在我面前,那双眼睛深潭一般,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干嘛?怎么这样看着我?”“楚相都和王爷说什么了?”“没什么,主要是抱怨他自己办喜事忙的像孙子。”“是吗?”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尾音没有压住,这种说话的语调让我想到了当年的阿伊拉。阿伊拉是说高昌语的。高昌语传承自古波斯语,声音圆润华美,如果由歌姬吟唱出来,会比说话更好听。可是,说习惯了高昌语再学雍京官话,那就是一场悲剧了。所有的音都不准,尾音一定上挑,显得很轻佻。我听小莲这种口音就是一愣,楚蔷生刚才问我的那句话忽然从我脑海中钻了出来——他说的话,你信吗?我定了定神,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是。这又不是说他楚蔷生发现了金矿,能挖出几万两黄金这样的好事情,他娶媳妇和我又没什么关系,我瞒你做什么?”小莲不说话。他低头一笑,忽然凑了过来,伸出舌尖在我的耳垂上舔了舔,我觉得痒痒的,就在这个时候,他趁着我不注意,忽然用牙在我的耳垂上用力一咬,我只感觉到针尖扎了一下,又疼又痒又酥又麻的,激的我一哆嗦。我赶紧双手一推他,“你干嘛?刚才席面上没吃饱,现在想啃我啊!我可先说了,我皮薄馅也不大,面无四两rou,你也不嫌咯得慌。”然而他笑意更浓,眼睛似乎含了一汪水,眼角眉梢也带着春色。他抿了抿嘴唇,把我耳朵上的血珠抿了进去,柔声说,“是甜的。”我,“……”小莲和平时看上去有些不一样。他的眼睛似乎包含着雾气。等雾气散去,却是一片清澈却遥远的湖水。那里似乎是尘世通往三途彼岸的入口。而我脚下却仿佛是一条路,一直延伸到湖水之边——周围是被风吹动摇摆着的芒草,灰色的地面带着泥土的香气,不远处是树叶沙沙的响声,还有几声模糊的野鸟的名叫……湖水静谧而深邃,似乎没有尽头……就在此时,黄瓜从外面跑了过来,清脆快活的声音高叫着,“王爷,王爷,表少爷来了,就在小沧浪等着您,他让您赶紧去见他。说是江南那边出了大事了。”我定了定神,扭头看着黄瓜,又回头看了看小莲。“承怡……”他说话了。那声音轻飘飘,颤微微的,似乎好像开遍黄泉的曼珠沙华。细嫩的红枝,没有芳香,也没有彩蝶。静寂到,只听见忘川之水,永不停息的流淌着。“……我对你所说的……居然都是真的……”“王爷!王爷?”黄瓜在那边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