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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所有人那些上不可告天地,下不可告祖宗的黑暗秘密就安全了。他应该去死。可是……哇!哇!哇!……婴孩的哭声那么真实,那是他的儿子,今天刚刚落地,原本以为躲在后宫的浣衣局就可以逃过一劫,可惜,裴东来的死士遍布禁宫各个角落,没有人,没有事可以逃过他的眼睛,他的手心。赵汝南看着那个女人。那是他的妻子,他新婚的妻子,一个普通女人,原本可以嫁给一个好男人,相夫教子过完平凡却幸福的一生,可是,他却连累她跟着他一起死。啊!!……似乎是利刃切割身体的声音,女人疼的发疯般的抽搐,她蓬乱的长发忽然散开,月光般的面庞就那么直勾勾的瞪着赵汝南……——那个人!……那个女人!!——不是崔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出去看看……”很轻微的声音,在噪杂纷乱中却显得格外清晰。是皇上,是鸾宣!赵汝南看着鸾宣扶着一个小太监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出大殿。他还是那样的耀眼,黑色的龙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那样的华丽,他似乎天生就是为了龙袍而生的。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鸾宣微微侧了头,他的眼睛沉痛看着那个女子。啊!——赵汝南的喉咙上已经被勒住了牛筋,他不能说话,不能言语,他的眼睛明白了一切。那个女人是后宫的侧妃,鸾宣让她代替崔樱去死。那么,那个孩子?!——是皇长子!被近卫军装入布袋,即将被胡乱践踏而死的孩子,是皇长子!鸾宣用他的女人,他的儿子换了自己的妻儿一条命!为什么?为什么?!他已经无法问出这样一句话。凌迟的刀,已经割开了他的肚腹,一刀,一刀,……他笑了。他知道了一切的秘密,鸾宣的秘密。鸾宣的冷淡,鸾宣的疏离,鸾宣的不信任。他爱他。也许,就在那一刻,他悲哀的发现,他居然爱的人,是鸾宣。当鸾宣的帝位被人动摇的时候,也许他轻轻一句话,就可以让鸾宣陷入万劫不复,可是他却可以保全他的妻子,他的儿子,可是,他却轻而易举的割舍了他的妻儿。是爱的不够吗?这么多年来,鸾宣没有孩子,他承受了那些居心叵测的大臣们无所不用其极的侮辱,他们嘲笑他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他们甚至嘲笑他不是一个男人。鸾宣无数次的发誓,他会让自己第一个儿子登上帝位,他会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他。皇长子是他的希望,是他的爱,是他的尊严,甚至是他的命!可是如今,皇长子被人扔到麻袋中,践踏致死,血rou模糊。为了他,一切都是为了他!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的脸色变成死亡的灰白。他们活生生的阉割了他。他的嘴唇在哆嗦,这个时候,裴东岳居然让刽子手停下手,他走过来,想要听听他在说什么。“……今朝……吾躯……归尘土……他日……君体……亦相同……”这个精明到极点的裴相,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末日。你永远不可能赢的了鸾宣。因为你没有他残忍。裴东岳冷笑,挥了挥,“继续。”他转身走了,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血腥刑场。赵汝南死了。他死的时候,嘴唇边上凝结了一抹笑。异常诡谲,却暗自含着一丝的羞涩甜美。没有人知道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尾声·鸾宣他死了。皇长子承怡死了。他的母亲死了。令人炫目的死亡,我似乎也随着他一同死去。裴东岳走过来,他的样子是那样的温文尔雅,是那样的秀致,甚至有一些慈悲。他指着刑场想要说什么,却突然,他的双眼圆睁,似乎看到了什么怪异恐怖的场景。他的双手忽然遏制住了自己的喉咙,他的手指指着死去的女人和孩子。他被扼住的声音似乎在说:——疯子!你是个疯子!狠毒到连自己的儿子都杀!!我想,他明白了。他的坐探满禁宫。他能错在一时,可是他错不了一世。终究有时,他会明白,这天他杀死的是大郑的储君,还是储君的母亲。无论他再怎样丧心病狂,他都不敢再杀死我另外一个儿子。半个月后,裴东岳在雍京病逝。他是被活活吓死的。他面对的敌人,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裴东岳不知道年轻的皇帝心有多深,胸中几多沟壑。皇帝能在深刻的悲哀中继续屠戮,他的屠刀没有边界,任何人甚至包括他的亲生骨rou都可能成为冤魂。并且,他绝望的发现自己满手血腥,他再也不是鸾宣的对手。在他布满了眼线爪牙和死士,撒下天罗地网的禁宫中,居然连一个死囚的妻儿都抓捕不到。他错了,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杀害了刚刚出生的皇长子。他可以去死了。属于他的时代已经结束。那个孩子叫做赵毓,是他的父亲起的名字,可今后,他将要作为大郑的皇长子,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他的名字是承怡。承继祖业,怡乐安康。他是他的儿子,也是我的。我爱他。第174章我很久都没有穿着全套朝服笔杆条直的挺着了。几十斤的的大帽子戴的我脖子都快碎了。我梗到要吃中饭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这才招手把正在跟礼部尚书聊敬天大礼的楚蔷生叫了过来,我给他写了一个小纸条,“你们继续聊,我回去吃面。”原本想着楚蔷生可能还要拖着我一会儿,还要让我继续坐在这里给内阁和司礼监撑门面,可是楚蔷生一见我总用手揉脖子,他马上点头,让我回去脱衣服,吃面条。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我估摸着,从微音殿到东宫是远了一些,我想着先就近找个地方,让我把这套行头换了,不然顶着几十斤的冠冕在大太阳底下满大正宫溜达,我非晕不可。我想着先一个人溜到玉熙宫换衣服,再找地方吃饭去,谁想到我一出微音殿就被一群人拥着,他们居然让我到我爹原先的崇恩殿更衣。我刚要自己扯开衣服,身边就过来八个小宦官伺候,还有两个端过来银瓶,脸盆和丝巾,让我擦脸。他们也不把脸盆放在木架子上,就这么跪在我面前,双手托着盆子,姿势摆的甚是好看。我擦了脸,旁边连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