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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马蹄声重响,虽然夜幕很凝重,可是那声音却比夜幕更加凝重。一个人从马上下来,把湿透的披风摘下来,露出秀气的脸,走进来,“谢孟,怎么回事,让你清一下人就弄的人仰马翻的,殿下已经到了。”谢孟连忙躬身,“柳公公,是属下的错,属下无能。”柳丛容外面进来,和我打个了罩面。他一愣,就定在那儿了。我心说,怕什么来什么,拉起尹绮罗就想逃命,只听见外面一声长哨,一只猎鹰在夜空中飞翔着,雨幕中,一双翅膀掠过如瀑布般倾盆而下的暴雨,在天际盘旋一圈,然后风驰电掣般飞向他的主人,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文湛的左臂绑着牛皮,猎鹰的爪子落在上面,收敛了翅膀,也收敛了杀气,安静的呆在文湛肩膀上。太子从马上下来,把猎鹰接下来,交给身边的人,然后才把湿透的披风扯了下来,露出冰一般的俊美脸庞。他一进来,看了看人仰马翻的茶楼,轻轻问了一声,“怎么回事?”柳丛容刚要说,谁知文湛一抬头,转身往外走,“好了,今天不回雍京了,去行宫。还有……把他们都带走。”柳丛容似乎想要问什么,文湛已经翻身上马,连蓑衣披风都没穿,双腿夹紧马肚子,像离弦之箭,飞奔而去。他身后是紧紧相随的二十六铁骑,浓重的雨幕下,只能看到飞奔起来的马蹄上,黄金的蹄铁,闪动着刺眼冷芒。第215章我估摸着说,“太子爷这意思是……要把我们拘回去,问罪?”姜小侯让身后人伺候着,把披风穿上。柳从容过来,让人捧过来一件干净的披风,递给我,却对尹绮罗说,“尹姑娘……”尹绮罗一乐,“柳公公您是贵人多忘事。前些天我已经出嫁了,您还为太子殿下送过来贺礼呢,现在已经不是尹姑娘了。”柳从容笑著从善如流,“赵夫人。”尹绮罗一低头,“是。”柳从容问她,“赵夫人在朱仙镇上可有投宿?”尹,“嗯,就在前面的客栈,不远。”柳从容说,“好,那就请赵公子和夫人回客栈吧。所需用的伤药,奴婢派人尽快送过去。”我一愣,“柳公公,您的意思是……”姜小侯一听就不干了,“柳公公,殿下可是让把他们都拘回行宫去,你这放他们走,可是公然违旨!”柳从容从容不迫的说,“小侯爷,殿下的旨意奴婢听清楚了。所以到了行宫之后殿下有任何责罚,奴婢一力承担,不劳烦小侯爷挂心。”小侯爷冷笑一句,“你知道就好。”说完,从谢孟手中夺过珊瑚鞭,狠狠瞪了一眼我们这些人,让人牵了马过来,带着他那几个人走了。我听柳从容这么说,倒有几分惊奇。这个柳芽一向贤惠,对文湛的旨意那是奉行起来说一不二,今天这是怎么了?柳从容也不说话,就给我小心戴好了风帽,然后扯起来我的胳膊,低声说,“奴婢搀着您,天黑,路滑,别再让雨水浇着。”“啧~~~”我看着他,“柳公公,几天不见,您让我刮目相看啊,您老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人情味儿了呢!”他一直低着头,“您看着点路。”尹绮罗也弄了一件干净的蓑衣和披风,被谢孟他们剩下的几个人拥着,一直到了客栈。我们到了客栈,柳从容让人准备热水。绮罗不愧是大夫,她的小荷包里面有个翡翠小瓶,里面是云南白药粉末。我到了屋子里面,把身上的湿乎乎的衣服扯了下来,绮罗找了个干净的外衫给我披上,她拿过丝帕子,用清水弄湿了,给我额角上的伤口上药。就这么一会儿,结了点痂,剥开还挺疼的。柳从容从外面进来,我就问他,“你这么公然违抗他的意思,小心回去吃不了,兜着走。”他一笑,也不计较,“从小到大,我被您骂的次数多了,都是说我忘恩负义的,今天,得了这么一句,还挺新鲜的。”正说着,外面谢孟他们把热水桶拎了上来,倒在一个大木桶中,让我先把身上洗漱干净了,好伤药。后背上被那个小舅子一抽,肿了一片,我都不敢碰,还挺疼的。我跟绮罗说,“你赶紧回去也泡个澡,都泡热了,驱寒气。”她把药粉放这,就走了。柳从容却不走,说着我一个人洗澡不方便,怕水蛰到后面的伤口,所以他要帮我擦背。我抓了抓头发,冻的直打哆嗦,也没跟他计较,直接跳桶里了。他撩起来我的头发,手中的布巾沾了水,一点一点擦着。他忽然说,“殿下是来南郊查看军务的,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您。刚才那个情景,一回到行宫,您这一身伤外加雨水淋着,奴婢怕殿下一怒之下问姜家小侯爷的罪过。现在还用的着他们,不到斩草除根的时候,所以,奴婢就斗胆先请您回客栈,治伤是大事。以后,等您身体好一些了,再计较也不迟。”我回头看了他一下,“那你等会儿就回去吧,劝他回雍京吧,别在行宫这边耽搁了,我没事。”柳从容用温水洗了洗我的脖子,“奴婢自作主张一回,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关,至于劝殿下回雍京的事,奴婢可不敢。”我也不再说话了。等我从木桶中出来,柳从容找了个大床单,先把我一身的水给弄干了,绮罗从那边的屋子也过来了,拿过来我的衣服。她说,“我拜托客栈的小伙计找药去了,临街有个生药铺,他们都认识,能拿出一些东西,一会儿我给你煎了,趁热喝,别着凉。”说完,她还看了看我后背的伤。绮罗于是又说,“我弄个火盆去,让屋子热一些,暂时你先别穿衣服,这伤毒需要让它发出来,闷住就不好了。”我连忙点头,“好。”柳从容说要帮忙,也下楼了,我见他们走了,从床上站起来,穿好了裤子,就跳到桌子边上,把烛台也捧了过去,对着镜子仔细看我脑门上的伤,已经肿了起来,像一条毛毛虫。我听见楼板上有脚步声,想着是他们弄火盆过来了,就从桌子边转身,没承想,门外进来的是文湛。他全身白色的锦袍有些潮湿,却因为这份水汽,让所有的颜色在烛火下显得浓重欲滴。我一愣,连忙到床边去拿外衫。“怎么是殿下?”边说着,扯过来衣服就往身上罩。他冷冷的看着我,眼神犹如匕首一般,然后微微冷笑,才说,“这么见外?我在床上见过你yin荡的样子,如今何必着急掩饰呢?”闻言,我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可是系带子的手指有些发抖,弄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