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
要骂就回去骂他!”“阿樾可不这样。我们家的孩子我清楚。”秋杪不服:“涟姐你偏心!”“自然是偏心。”胡涟放下一个馄饨,“阿樾可没吃过我包的馄饨。”秋杪于是立刻笑了:“那我一定要写封信回去,好好朝他炫耀一番!”他们俩拌着嘴,四周丫鬟婆子们也偷偷笑着,只有尤桓一声不吭,独自安静的坐在一旁,如同与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人相隔绝。“尤桓,给我递个帕子好吗?”胡涟看向他,笑着问。尤桓愣了一下,胡涟身边的丫鬟想要起身,胡涟却悄悄摆了摆手,而后又问了一遍。尤桓站起来,拿了块手帕给胡涟,胡涟道谢,“暖和过来了没?”“嗯。”尤桓有些不适应整个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这让他有些局促。“饿了吧。”胡涟却似不知一般,依旧继续和他说话,“他们去营里了,估计过不了太久就能回来。等他们回来我们就开饭。”胡涟的语气温和,带着不远不近的热络,却又不显虚假和客套。仿佛他和秋杪一样,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会变的特殊,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而已。尤桓从小接受的温情实在不多,像胡涟这样的女子更是几乎没有。他觉得新奇又不适应,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只知道拿来对付花晋的那个臭脾气是不适合了。于是他犹豫了一番,而后闷闷的嗯了一句。“今年的雪下得大,天气也冷。”胡涟笑道,“我让人给你们俩做了新衣,待会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尤桓一顿,惊讶的僵在原地。“愣什么?”胡涟说,“原本是给殿下做过年穿的新衣,做完四身还剩下些料子。前几日花晋托我给你添些冬衣,我便干脆让他们用剩下的赶了两身出来。虽说是剩下的,但都是一等一的料子,你不嫌弃就行。”“……不嫌弃。”尤桓看了眼秋杪,就听秋杪惊讶道,“我父王母妃没给我东西吗?”“怎么没给?”胡涟说,“一批一批好东西往这头送,都给你放在库房呢。托你的福,今年我们将军府可是发财了。”“涟姐你处理就行,我可不管。”秋杪笑嘻嘻的说。胡涟说着又想笑:“娴妃娘娘可算是爱子心切,云锦金线的袍子一送就是八套,难不成还想让你一身罗绮华服去军营里头?我都收起来了,等能穿的时候我在给你拿出来。”秋杪一听也笑了:“母妃估计也是没想到。”“你们也别等着了,去试试。”胡涟示意身边的丫鬟带他们过去,“也让我看看可好。”两人跟着出去,还没等换好,唐烨一行终于回来。“怎么不多穿点?”唐烨看着胡涟,“小心别冻着。”“屋里这么暖和,没事。”胡涟说,“今日也无事?”“嗯。”唐烨点头。“那就好。”胡涟道,“也让将士们过个好年。”“尤桓呢?”花晋看了眼四周,“没惹事吧。”“这孩子乖着呢。”胡涟道,“别对他这么严肃,心里记挂就直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花晋:“……”“他们试新衣服去了。”胡涟站起来,唐烨赶紧把手炉塞到她手上,又试了试她手掌的温度,确定是暖的才放心。胡涟看他一眼,继续道:“等孩子们回来,我们就准备开席吧,厨房应该早就准备好了。”“你们待会一份一份分好,在送到各位将军的府上。”“是,夫人放心好了。”“嗯。辛苦了。”胡涟嘱咐完,刚好秋杪和尤桓掀帘进门。胡涟笑了:“不错。走吧,去前厅。”尤桓看了眼花晋,花晋与他对视,停了脚步。“你……你让人给我准备衣服了?”尤桓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说这是秋杪衣服的料子。他不是皇帝的儿子吗?这个衣服……”很贵重吧。花晋看穿了他的想法,突然觉得这个别扭的要死、倔的要死的少年,似乎也有点……可爱?他藏下眼中的笑意,只装作惊讶:“是吗?”“你不知道?”尤桓竟是信了,有些慌张,皱着眉头说,“那我把这个脱了还给他们?我不要了……”“这怎么行?”花晋说,“你都穿了。”“那怎么办?”尤桓说,“要不我去说……你骗我?”他看着花晋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了,难以置信道。花晋揉了把他的头发:“安心穿着吧。”他看着尤桓的衣服。胡涟准备的自然是好,花晋心里想,衬得这个小混蛋人模狗样儿,倒也真是好看。而后视线移到尤桓脸上,花晋想到胡涟方才说的话,语气软了些,“这是秋杪做衣服剩下的?”尤桓点头。“放心,”花晋说,“以后我单独让人给你做。做更好的,想穿几件做几件,都随你。”——除夕是个风雪夜。冰冷的雪花打在脸上,寒风刺骨,似乎要把血rou割下去。阿全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眼前一片模糊,双腿已经没有了知觉,他只知道机械的往前迈。再快些!再快些!!!再快些!!!!!他心里再没有别的想法,只知道还要继续往前走!还来得及!马跑到倒地不起,没关系,还有腿;腿跑到没有知觉,没关系,还有双手!阿全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前进。龙关就在眼前!阿全口中满是血腥味,手脚如同灌铅一般,就连抬起来都费事。他跑了多远?一里?五里?十里?二十里?体力的巨大消耗让他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倒下,但他只是趔趄了一步,而后又立刻手脚并用的爬起来。龙关!他看着远远的城墙,不敢松开心口里的那口气。马上就到了!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摇摇晃晃,却又比任何人都有力和坚定。“什么人?”城楼上守卫的士兵及时发现了这个奇怪的人,连忙呵斥:“干什么的?!”“报!”阿全想要开口,才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发不出声音,只能嘶哑的咬着牙吼出微弱的声响。他又开口:“报!”城楼上的士兵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守卫的长官看势头不对,带了人下去看看情况。“这人怎么了?”“报……!”阿全见有人走过来,赶紧蠕动干裂的嘴唇,“有军情!”周围的士兵脸色一变,那长官立刻让人架住阿全,“怎么回事!”“报……”阿全此时已经听不见声音了。身上的温度在渐渐流逝,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