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小说 - 耽美小说 - 臣把陛下养歪了[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抹不去痕迹的面容,不知怎的竟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怎么了?”娄母见娄琛面色有异,正想问个究竟,可娄琛却只摇摇头,而后朝前迈了一步。

已经长大的他无法像幼时扑到母亲怀中亲昵的撒娇,但却能长开双臂将母亲紧紧的搂在怀中,为她遮风挡雨。

紧紧地抱住母亲,娄琛像个迷途归来的孩童一样,将下巴搁在娄母的[/]消瘦单薄的肩膀上,蹭了蹭道:“娘,我回来了。”

“你这孩子……”娄母被抱住的时候愣了一瞬,过了会儿才缓过神来,反手拍着儿子宽阔的后背,安慰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好了好了,别哭了,恁大得人了,怎还哭哭啼啼的。”

“孩儿没有哭……”话虽这么说,但开口时带着得nongnong的鼻音,还是瞬间便泄露了娄琛的情绪。

娄烨看着泪眼婆娑抱在一起的两母子,无奈摇头道:“行了,别在这儿站着了,有什么事回家说,哭哭啼啼的,凭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好,回家!”娄母擦了把溢出眼角的泪,破涕而笑道,“琛儿赶了那么久的路定是累了,一会儿先同你舅舅回房,换身衣服。娘亲做了几道你最喜欢吃的菜,等你们换好衣服出来就开饭。”

说着便急急忙忙的领着娄琛往屋里走,像是生怕娄琛饿着一样。

说是只准备了几道菜,可真到了厅里一看,却瞬间让娄琛傻了眼。

只见偌大的黄花梨大桌上,满满当当摆了十余道菜肴,有鸡有鱼,有荤有素,丰盛的好似过年一般,让人不知从何处下手。

娄琛站在桌前,转头看了眼自家舅舅,见他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后,这才认命的落了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母亲的心意。

这顿饭吃的格外温馨,久未坐在一起的三人,一边吃着满桌的佳肴,一边闲聊着娄琛幼时的趣事。

从两岁了还在尿床,到五六岁时只穿个裤衩便满山遍野的跑,那些娄琛自己都快忘记的窘事趣事,娄母却还记得格外清晰,如数家珍,一时间满桌皆是欢声笑语,就连娄琛自己都笑出了眼泪。

期间担心儿子吃不饱的娄母,还不断为娄琛布菜,直堆得娄琛面前的小碟子都放不下了,才停了手。

娄琛望着面前小山一样的菜碟,心中既是甜蜜又是无奈,自己在母亲眼里,便是永远如长不大的孩童一般,即使如今已如青松高壮,却也需要保护。

三人笑着,聊着,好似娄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没有隔阂,没有疏离。

娄琛许久未这样开怀大笑过了,也只有回到成都,回到家中,他才能完全卸下防备,毫无顾忌。

然而温馨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吃过晚饭娄母身子便有些乏了,叮嘱了两句让两舅甥不要聊的太晚便回房歇息。娄琛则乖巧的点头,而后默默跟在舅舅身后来到了书房。

从到成都那天起,镇南将军府便没有换过,这间小书房也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装潢、摆设从未变过,到处都是记忆中的模样,一打开房门,往昔回忆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将他瞬间淹没。

他记得大方桌底下有几排小字,那是他偷偷刻上去应付舅舅教考的;博物架上的青瓷花瓶,里头被他灌了小半瓶的面粉,也不知道舅舅发现没;还有书柜上第三排的那本兵书上的脚注……

娄琛眼神温柔的拂过每一个他熟悉的角落,直到瞧见墙角上挂的一副画时,有些惊喜:“这幅画舅舅怎还留着?”

“留着,怎能不留着,总得留些罪证,好让你回忆起自己的光辉事迹。”娄烨笑问道,“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把画赔给舅舅?”

娄琛脸上一时有些发热,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了自己当年的英勇事迹。

那时候刚从西北回来的他性子野得很,习惯了满山遍野,不愿被关在书房读书写字。可舅舅当真严厉的很,直言不把整本兵书背完,便不许他出门,无奈他只能整日闷在书房读书。

恰巧有人送来一副前朝画圣的真迹,娄烨对字画并无特殊喜好,但因着送画人的身份还是没将东西退还,只收了起来放在书房里,每次那人来的时候便挂出来,也好让那人安心。

娄琛并不知舅舅挂画的目的,只以为他对那画极为珍惜,便想着偷偷将画藏起来,让舅舅着急一番。

那时候他一心只想捉弄舅舅,哪知道那画的珍贵,因此偷藏的时候也没注意,结果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墨砚,将画作弄上了一小滩的墨迹。

娄琛那时候以为自己死定了,哪想到娄烨见着那被毁了的画作,虽然生气,但却没有责罚他,只将画摆在桌面上,一边笑一边问道:“这可是前朝画圣的真迹,你打算怎么办?”

娄琛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胆子甚大,极为豪迈的一拍胸脯道:“赔你便是。”

说着便立下誓约,有朝一日他定要寻十副、百副,作为赔偿,直到舅舅满意为止。

这话娄烨只当是儿时的玩笑,画圣真迹千金难寻,哪儿是那么容易寻得到的,因此他也没当真,只让娄琛得了教训,以后不可莽撞行事便是。

却不料娄琛真的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经年之后,真的做到了——虽然最后迟了些。

上一世娄琛做的最担的上佞幸之称的事,便是在娄烨逝后,搜罗十余副画圣的真迹,烧在了娄烨坟前。

那时候无数的文人墨客骂他暴殄天物,连御史台也参了一笔,但娄琛却全不在乎,他只是想完成对舅舅的承诺而已。

而今时光扭转,数年过去,要不是今日这么一提,这一世娄琛可还真的忘了赔画的事。

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娄琛赔笑道:“侄儿自是记得的。”

前朝画圣的真迹虽然难寻,但娄琛却还是知道,有几幅在哪儿的,而且其中两幅他半个多月前才见过。

思及此,娄琛挂在嘴角的笑意瞬间便消失了,他凝眸望着眼前的画作久久未语。

“记得就好,舅舅还等着你的画儿呢。”娄烨倒是没发现娄琛的失神,倒了杯茶,他坐到一旁的高椅上,问道:“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

娄琛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但没有立刻回答,只转过身子问道:“舅舅可是已经知道京中发生的事了?”

屋中突然静了下来,娄烨轻扣茶碗的手一顿,过了片刻才执起茶碗,喝了口后缓缓道:“你要是说太子失踪、瑞王逼宫的事,倒也还算清楚。怎么,前些日子你也在京中?”

娄烨虽居西南,但也不是真的与世隔绝。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娄家百年世家,即使退出了权势的中心,也不全是树倒猢狲散。

况且这些年来,娄烨已培养出不少的亲信,他们除了分布在西南各地之外,有些甚至还去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