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小说 - 耽美小说 - 做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说,上一回的情节,她已经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了,很想知道新章回的故事。

可她不好撇下吴珍妮去读,只好抬眼笑道,“您是主编,可知道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吴珍妮的神色动了动,摸了摸耳垂,“哦,你喜欢那一篇。”

她神色有些异样,让靳筱紧张起来,“如何?是不好的结局吗?”

她看起来十分在意,让吴珍妮也轻松了语气,“结局哪有什么好不好,只不过一些原因,作者也未定下来。”

其实是这位写惯男子薄情寡信的作者,受了四少的要求,非要她写出个皆大欢喜来。可这些的事情,吴珍妮并不会同靳筱坦白。

靳筱当她不便透露,便放下杂志,做一个主人家的本分,领她们去参观屋子。

她们往藏书室的方向走,那边不仅有四少的藏书,也分给了靳筱一个房间,装她那些画本子和杂志。她一面走,又去问Allyson,“你的游记写的如何了?在韶关可见到了什么?”

Allyson同她上楼梯,一面提起裙角,她今日未穿旗袍,是西式的打扮,“我遇到许多Carl未见过的东西,不过我写他的传记,自然也要看他看过的。”

她们到了二楼,又驻足在墙上的几幅画前,是四少的藏品。Allyson一面看画,一面道,“我原本担心Carl的书写了这么多年,这里会发生变化,然而并没有。”

农耕的文明像静止的油画,过往了岁月,它仍旧在那里,同如火如荼的工业社会相比,像被时间施了魔法,过了许多年,书页也许泛黄变旧了,可书里描绘的世界,什么都没有变。

她们一同往靳筱的藏书室走,吴珍妮又帮她补充,“Allyson打算南下了,去看看Carl说过的澜沧江。”

靳筱惊奇地看她,一个外国的旅人,在这种战乱年代,深入到澜沧江,而且绘出了详尽的地图,让靳筱也被这种热情感染。她一面又关切地回头看Allyson,“你一个人南下?要当心一些。”

Allyson笑了笑,“从前Carl有一些朋友在这边,他把联系方式留给我,我还可以去找他们。”

她这样讲,叫靳筱也怔了,她以为Allyson只是个读者,于是好奇地问她,“你同Carl是认识的?”

听她这样问,Allyson笑起来,带一点甜蜜,“我是他最后一任妻子。”

她眨了眨眼睛,仿佛也知道自己年龄尚轻,让人听了会觉得疑惑,“我原本帮他整理资料,后来便结婚了。”

她说的轻巧,却带了感伤,“他那时身体便很不好,我同他度过最后的五年。”

靳筱的脚步也不自主停下来,侧了身子望着她。Allyson将自己耳旁的头发,理到耳朵后头去,“我很想知道他遇见我之前,都看过什么,去过哪里,便过来了。”

哪怕你我生命里,只有短短的,短短的重合,我也很想以另一种方式去延长它,去充实它,在你不在的日子里,也仍旧可以多了解你一点。

这样的情绪,靳筱能够理解,她的眼梢突然红了些,又觉得失礼,忙偏过了头。Allyson却反而上前去拍她的手臂,她笑得很温柔,并不像个冒险家,也不像她在舒家宴会尖锐的样子,大约还是她同Carl整理资料时温和的性子,“这里很好,什么都没有变,我来的很是时候。”

哪怕战乱,哪怕是个陌生的国度,这里都是定格了的,他丈夫看过的世界,是彩色的,动态的,曾经的回忆。

他俩在不同的时空,同一片土地,再一次站在一起。

靳筱拿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瞧我,反倒让你担心。”

她上前去,打开藏书室的门。

一进门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满满当当的,是四年里所有的杂志,从首刊,到最新的一期,甚至包括了珍藏版和特别版。

那是她的青春,她的年少,她省下早餐钱和脂粉钱买来的一个个,被窝里的绮梦。是枯燥生活里,翻飞过,奔腾过的热情和幻想。

靳筱把最新一本的杂志放进去,回了头,羞涩又骄傲地,

“Jenny,你是主编,你来看一看,还有哪一本我没有收藏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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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六一儿童节礼物

趁着我这边还没有到六月二日

希望带给你们买杂志,看的年少时光

笔芯

番外雪朝(一)

他第一回见到她的时候,还是父亲的生辰。那时候颜家的版图从内腹扩到了西部,离他父亲拿下西北的雄心,又近了一步。远近闻名的政客巨贾都来贺寿,包括东部那位知名的银行家合钟明。

哪怕颜府这样的人家,见到合钟明,也要给他三分薄面。因他能在东部将金融业cao持起来,背后掺杂了不少洋人的势力。东南的每一个租界,都有他的银行,他的托管,寄存一只京巴狗,都得付掉普通人家一年花销。在这乱世里,他卖的是稳妥,是保全,便开得起高价。

当今打天下的,不只是靠兵,其实更靠钱。拿不到钱的政府,财政部、教育部、七八十个部门,就是摆设,就是笑话。这也是为什么他父亲去娶盐商的女儿做老婆。

他那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是个军校刚刚毕业的小孩子,家里的军权,自然早被大哥的势力霸去了五六成,母亲的娘家,嘴上说的亲厚,但也仍旧观望,观望他有多大的本事。

这种年岁,每个人都是墙头草,都是赌徒,都拿着手里的注,生怕下错了。

合钟明没有住在外头,而是住在颜家最好的厢房里,于是他这次去拜访,也十分便利。

他已成年了,再不是父亲母亲可以带在身边提携的小孩子,他得自己去结交,自个儿去拓展人脉,直到这种事儿做的多了,做的惯了,便会有人主动来找他。

他进了院子,刚想叫人通报,却停住了。一个风一般的绿影子从他眼前过去,又跑到他身后,让他趔趄了一下。

他回过神,合老爷子举着拐杖从厢房里跑出来,也顾不得招呼他,要去打他身后的那个人,“你给我出来!”老爷子一面喘着气,胡子都气地要飘起来,“我今天非打死你!”

他身后传来笑嘻嘻的声音,清脆的,一点也不怕,“我不要,”她抓了他的袍子,又躲了躲,“您都要打死我了,我可不要出来。”

他回了头,带一点诧异,不自觉微微睁大了眼睛。从没有哪个女子的美貌,是张扬又纯真的,她穿一身湖绿底绣蓝花的圆襟绣袍,眉眼精致,又有内陆女子少见的纯粹。颜家这样的府第,也从没有哪个女子像她这样,一个人便能笑做一团,眉里眼里都是快活,都是天真。

她这样笑着,叫他也不自觉弯了嘴角,一面笑,一面不自觉冲她点点头,有一些礼貌,又有一点放低了姿态。

他大约从第一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