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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长风,那个以千万人之血堕入魔道,成了世间唯一真魔的男人。白月笙活了许久,鲜少有后悔的事,但收养裘长风绝对是这极少的后悔事之一。在漫天阴沉沉的黑气中,容貌俊美的男子走到了白月笙面前,他冰寒的手指落在他额间,男子的眼底现出了丝丝猩红之色。他兴奋时,眸子会变成极为漂亮的鲜红色,像纯粹的红宝石也像冲破肌肤飞洒而出的鲜血。白月笙面无表情。裘长风薄唇极轻地扬了扬,低声道:“父亲,你又死了一次。”白月笙后背僵直,一动都没动。裘长风在他耳垂上轻轻吻了下,嗓音是轻缓的,却与温柔毫无干系:“看来这次也是假死。”白月笙对他说的话并不意外,这是裘长风的心结,几辈子都解不开的那个死结。在那个世界,正是因为白月笙的一次假死让裘长风屠了三个宗门,最终嗜血重生,堕入魔道。虽然白月笙在很早之前便知道裘长风一定会走向末路,但他没想到自己会是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即便如此,白月笙也不会认为自己是欠他的。收养裘长风,养大他,给他重塑身体,让他重新修炼。白月笙虽然性情散漫,又因为那事而主动破了养父子这道人伦界限,但他认为自己对这小子已是仁至义尽,绝无亏欠了,可是裘长风似乎并不这么觉得。白月笙抬头,盯着他:“没错,我没死。怎么?又想囚禁我一次?”他一句话,裘长风猛地眯起眼睛。白月笙眼睛不眨地看着他,近乎于一字一顿道:“裘长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活就活,想死就死,没人能干涉我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周围本来已经略有舒缓的气息再度阴森起来,那凛凛寒风下似是有鬼哭狼嚎,陡然暴起的煞气更是让人遍体生寒,骇的五脏六腑都挪了位置。可是白月笙却连半点儿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只用着清朗的声音,如同穿破阴云的晨光般,一点点坠落下来:“我收养你,是我乐意;我给你重塑身体,也是我愿意;而我为叶齐去死,也是我的决定!”叶齐这个名字毫无疑问地激怒了裘长风,他眼中血色渐浓,那与漂亮毫无干系,是渗着血的森然恨意:“他已经死了。”白月笙质问他:“所以你现在也要杀了这些人吗?”裘长风死死地盯着他。白月笙冷笑:“你可以试试,杀了他们会有什么后果。”他的话根本无须说完,裘长风已经完全明白了。他这一生,遇到的最心软的人是白月笙,遇到的最残忍的人也是白月笙。可惜了,他从遇到他的那一天起,就只剩下命中注定这四个字。裘长风撤掉了环绕着整个城市的阴霾,释放了他们的灵魂。两人的对峙是抽离了时空的,所以在场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莫名觉得有些情绪低落,但回家睡一觉也就没什么事了。白月笙松了口气,回过神的蒋铭惊呼出声:“这、这是谁?”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对面,拥着白月笙的长发男人。裘长风换了身现代衣服,但容貌却未作改变,只见他俊美的薄唇微扬,声音带着霜雪一般的清冷寒意:“我是他的男朋友。”第7章蒋三少不可置信的睁大眼:“这怎么……”白月笙不等他话说完就冷嗖嗖地接了话:“没错,他是我的恋人。”蒋三少呆住了,裘长风也怔了下,但接着他薄唇的弧度上扬,褪了些寒凉,添了点优雅多情。白月笙很是歉意地对蒋铭说道:“你也看到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很爱他,只想和他在一起,所以你走吧。”裘长风明知道白月笙是在睁眼说瞎话,但眼底的愉悦却仍是越来越清晰可辨。再看蒋铭,已经快哭了:“阿笙……”白月笙干脆利落道:“感情这种事是没法勉强的,所以我也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说完这话,白月笙拉着裘长风飞快离开了西餐厅。这一场男男狗血大戏肯定被人拍下来了,还得知会阿九一声,让他去黑一下网站……好吧,阿九还不知道在哪个游戏里勾搭小姑娘……噩梦!白老师深深觉得:自从来了地球,噩梦就没停下过!先是杰里米,然后是裘长风,白月笙不知道那号称坚不可摧的时空壁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一个俩个都跑来这小巧玲珑可怜巴巴的地球世界了。如果说杰里米是在震怒之下才会炸了整个地球,那裘长风则是稍有不满就能抬抬手让这里沦为地狱。他是天地间唯一的真魔,掌控世间所有魑魅魍魉,背负着数之不尽的负面情绪,在那高阶位面的修真世界他都能单枪匹马灭了三个宗门,直接毁掉最强横的三大势力,让半个世界陷入火海,就不要提地球了。这儿于他来说就像个毫无防备的婴童,他想让它怎样,只是一念之间的事。白月笙不想让任务失败,但他了解裘长风,一味地顺从这家伙,只会让他更加得寸进尺,敲一棒槌给一个甜枣才是正道。况且白月笙自个儿还窝着火呢,他俩在那个世界的最后时光可以说是不欢而散。裘长风囚禁他整整二十年,虽然是他瞒他在先,但这不是他肆意施恶的理由!白月笙也不管下午的会了,直接带着裘长风回了公寓。防盗门关上的同时,白月笙张开了一个结界,将以公寓为单位的整个空间都护住了,这是一个守护术,同时也是一个困阵。裘长风扬了扬眉。而白月笙在做完这些之后立马甩开了他的手,扬起的嘴角下压,眸中的nongnong情意换成了冷淡疏离——这态度转变得跟翻书有一拼。裘长风到没生气,本来那些话白月笙也是违心说出来,他很清楚。再说了,更糟糕的态度他都遇到过,眼下白月笙还肯让他进家门,已经是意外之喜了。白月笙理都没理他,他转身去厨房,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在额外加了六勺糖之后,他才勉强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裘长风跟了过来,他人高腿长,抱胸靠在门边上,自然而然地帅成了一幅画。白月笙却懒得欣赏,甚至还在心底痛骂:人面兽心的小崽子!“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