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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在太后身上蹭来蹭去,嘤嘤呜呜撒娇:“皇奶奶,抱抱。”太后显然是吃这一套的,只见她爱怜地捧着永乐的小脸,亲昵地搂着笑道:“莞儿乖,想皇奶奶了没有?”永乐用力点了点头,裂开嘴笑:“想——!”女孩子说话,向来比男孩子早得多,永乐又是个聪明的孩子,不过两岁的年纪,便能听得懂人家与她讲的话,并且用简单的语言回答了。因她的乖巧,就连嘉妃近来也变得温和了许多。月菡被赐了座,便坐在一边儿瞧着她们祖孙二人。看得出来,太后其实是很擅长哄孩子的,她和永乐二人见面的次数一月不过一两次,却能让永乐对她依恋得很。两个人嘤嘤呜呜地,用旁人听不清的悄悄话交流着,似乎还顺畅得很,有问有答、有来有回的。月菡不去打搅,也丝毫不担心,她知道,这是太后对永乐的偏爱,这偏爱势必会影响到皇帝对永乐上心的程度。宫中的帝姬,若非特殊原因,只有两条出路:和亲,或是下嫁。除却皇后所生的嫡公主,其他帝姬到了适龄年龄后,便需得开始选婿。最佳的出路,自然是可以由帝姬亲自凤台选婿,选中那一位,皆可能是一见钟情,天赐良缘。次一些的,由皇帝亲自挑选,觅一位德才兼备的青年才俊,也配得上帝姬尊贵的皇室血统。最怕的是和亲。大齐虽则地方千里,是泱泱大国,但四边邻国的sao扰总也不断。西有回鹘外族,君陌三年收为附属,年年岁贡;北有靺鞨悍民,不时南下挑衅;西南大理有沐家坐镇,倒也无妨,但百越八州蠢蠢欲动,让人防不胜防……如若邻国来侵,最佳外交方式,无非和亲。和亲自然是从低位的嫔妃中挑选适龄帝姬,但若没有合适的帝姬,那么皇帝的宠爱便至关重要。东宫太后的嫡公主,因不得宠爱,早早送往云南和亲,是东宫太后的此生大憾。月菡深知,论地位,她并非皇后;论宠爱,她不及滟贵妃。那么若想保住永乐的此生幸福,她必须使得永乐在君陌、在太后眼中,是最最喜爱的女儿不可。否则,永乐难免要走上东宫太后嫡公主的道路。决不能使这种事情发生。月菡此生所有,只有一个永乐。哪怕叫她牺牲掉性命,泯灭了良知,她也必须保永乐一生幸福。西宫太后与永乐在一旁絮絮了许久,终于顾上了月菡。她宽容地笑笑:“慧贵嫔近来清减了些,怕是累着了吧?”月菡连忙欠身回答:“不曾累着。不过是永乐近来晚间睡得不踏实,臣妾总要抱着她才能放心,是以欠了些睡眠罢了。”她夜夜挑灯为嘉妃对账本的事,除却品墨,满宫里无一人知晓,哪晓得太后一眼便能看出她的疲惫。嘉妃初初接手宫中大小事宜,哪有那么快便能得心应手。但她生性好强,一味打压姝昀夫人,事事要亲自拿主意,不肯落在人后。可嘉妃毕竟只有一双手、一双眼,顾不得那么许多,唯有压榨月菡。月菡是她最忠实的羽翼,也是她最得力的帮手。☆、二十二、周月菡(3)太后问道:“慧贵嫔近来清减了些,怕是累着了吧?”月菡连忙欠身回答:“不曾累着。不过是永乐近来晚间睡得不踏实,臣妾总要抱着她才能放心,是以欠了些睡眠罢了。”“只怕你也是素日用心太过。”太后看了看她,微笑着摇头,“然而儿女总是母亲的劫,哀家是过来人,这也是懂得的。”月菡听见前话,仿佛太后是洞察到了她的背后似的,骤然惶恐起来,待听到后来,才仿佛是被赦免了似的,羞愧得无以加复。然而太后知道些什么呢?知道些多少呢?她不敢去揣测。太后又问:“后儿就是除夕夜宴了,嘉妃那里头一回料理这样大的夜宴,经验不足也是有的,你在后头也出了不少力罢?”月菡越发惶恐起来,忙调整好面上的谦卑神色:“臣妾不曾出什么力,其实嘉妃娘娘出身世族大家,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阵仗没经过,虽说生疏,到底也不曾力不从心。臣妾或是跑个腿儿、或是帮着抄写名册,总归在一旁学着,将来也好教给帝姬。”太后宽容地笑笑:“不错,莞儿日后也是总归要嫁人为主母的。现在她还小,总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了。”月菡不敢多话,生怕被太后瞧出了什么端倪。你看她那双琥珀色温柔的水眸,照在你的身上,仿佛所有的心思都无处藏匿。絮絮了一阵,太后该是服药的时候了,永乐也闹着犯困,月菡便告辞出来。出了莲心殿,月菡回首望了望它那高大却肃然的正殿,只觉得后背不知不觉早已被冷汗湿了一大片,心里头打鼓似的不停。******回了宫去,见盈嫔正窝在窗根子底下绣花样子,见她回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来接她。盈嫔的肚子有七个月了,鼓鼓的一团,圆滚滚的,像极了冬日里孩子们玩耍时堆起的雪球。看着人心里喜欢。永乐喜欢盈嫔,撒开月菡的手便扑过去要她抱。眼看着要撞在盈嫔的肚子上,好在品墨拦了一把,将永乐抱了起来:“帝姬仔细撞了盈母妃肚子里的弟弟。”永乐笑呵呵地,指着盈嫔的肚子,口中念叨着:“弟弟……嘻嘻……”盈嫔满脸的宠爱,用素白的脸蛋儿去贴永乐rou团团的小脸儿:“莞儿乖,再过三个月,你就能见到他啦。”盈嫔肚子里的,大致是个男孩子。这事儿用不着太医告诉她,她自己就能猜到几分。圆肚子,有活力,脸上的雀斑……嘉妃是不懂的,她也犯不着去告诉嘉妃。月菡唤来乳母,将永乐抱去午睡,一边扶过盈嫔来:“身子这样重了,还这么不当心,小孩子没轻没重的,碰了可怎么是好。”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蹙眉道,“瞧你这样子,昨儿晚上又没睡好罢?”盈嫔因坐在宫里头没出门,一张脸素净得很,乍看上去,颇有些黄黄的蜡色。她抚了抚脸颊,不好意思道:“又让jiejie为我担心了,也没什么的。”月菡拉过她的手,细细瞧她:“想必还是为了昨儿的事情,晚上又哭鼻子了?”她叹口气,安慰道,“这么久了,你还没习惯她的脾气吗?向来是无所顾忌的。你只当看个笑话罢了,回来咱们姐儿俩谈谈笑笑,也便没什么了。”昨日白天,她带着盈嫔去给嘉妃请安,正遇上嘉妃处置一个偷懒的奴才。这奴才想必从前是滟贵妃底下较为得脸的太监,如今换了主子,难免不服,叫嘉妃着人好一顿板子,口里仍骂骂咧咧不休。嘉妃便动了真气,想要治罪了。盈嫔素来是怕见人争执的和善人儿,兼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