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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生枝节,发生不该有的错误。“朕将此地托于诸位!”“诺!”治所官员正身下拜,多数是弱冠而立之年,曾披甲执锐、随众将兵一同拼杀,见识过战场的残酷,胸怀抱负,立志做出一番事业。留他们在吐谷浑,桓容可以放心。太元二年,五月桓容一行离开莫何川,北上凉州。同月,秦玓率兵扫清三韩的鲜卑残兵。慕容垂身陷重围,身边部曲尽数战死,重围之下仍不肯下马弃刀,最后自刎而死。慕容德死于乱箭,诸子尽数战死。慕容冲不知去向,慕容令断臂坠马,被秦玓生擒。盘踞岛上的鲜卑骑兵或死或降,残存的高句丽人来见秦玓,竟要求归还丸都城。秦玓听着好笑,压根没有多言,令部曲将叫嚷的前高句丽贵族拉出帐外,连同随行之人一起,尽数斩首示众。“头挂上城墙,也好看得清楚。”“殿下,此举怕会激起民怨。”一名参军迟疑道。“民怨?”秦玓冷笑,“随他去。”他带兵打下三韩,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这些人真有勇气,为何不举刀反抗慕容鲜卑?说白了,不过是鲜卑兵足够凶狠,不服就杀,杀到他们不敢反抗,全都成了缩头乌龟。以为汉人讲究仁义,亮出身份就能予取予求?滑天下之大稽!中原大乱时,高句丽犯下的恶行不比胡人少!“多杀几个,杀到他们清醒为止。”不清醒?秦玓不介意帮他们清醒。说起来,有些时日没垒京观,或许该用这些三韩人垒一座?第二百六十四章同行三韩之地尽下,苟活于鲜卑刀下的三韩人又被秦军过了一遍筛子。丸都城外垒起三座京观,并非是战死的慕容鲜卑,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被筛出来的三韩人。开口索要丸都的几名高句丽贵族俱在其中。见识过三韩人的贪婪和愚蠢,秦玓彻底动了杀心。继慕容鲜卑之后,让三韩人彻底明白,高句丽和百济等国早已不存,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敢在秦军面前狂妄,势必要付出血的教训。“凡有牵连者,杀!有愤语者,杀!造反者,全族格杀!”命令既下,秦军放开手脚,之前怀抱侥幸的高句丽人终于发现,自己胆敢招惹的,是比慕容鲜卑更凶狠的杀神。众人这才醒悟,能将慕容垂逼得自刎、将慕容德乱箭射死,于乱军中生擒慕容令的秦军主帅,岂会是易于之人?残存的三韩贵族万分后悔,甚至肠子都悔青了。谁说汉人讲究“仁德”,比鲜卑好对付?!奈何世上没有后悔药,事情已经做出,甭管有没有干系,凡是被查出贵族和官员身份,都会被拎到秦军大营走上一遭。寻常百姓亦未能幸免。秦军一日不停手,笼罩在众人头顶的阴云就不会散去。怨恨之气逐渐弥漫,尽数朝向贵族和官员。如果不是他们百日做梦,妄图向秦军索要丸都城,会招来这场大祸?秦军打败慕容鲜卑,占下三韩之地,必会归入国朝版图。因为几句话就归还城池,不是开玩笑吗?当初高句丽发兵攻打邻居,占了百济、新罗和任那多少城池,照样人杀光,地盘占下。如今凭什么以为秦军会归还丸都城?秦军刀锋染血,丸都城外垒起京观,苟活的三韩贵族官员十不存一,连护卫远亲都未能幸免。“殿下,杀戮过多有违天合。”见杀得差不多了,夏侯将军劝道,“三韩之地既下,有反意之人尽数伏诛,当下令安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乱子。”夏侯将军的面子,秦玓总是要给。在之前的战斗中,后军的战绩可圈可点,同中军配合默契,最终将慕容垂彻底包围。这一切都与夏侯将军分不开关系。“将军所言甚是。”秦玓点点头,命参军草拟告示,不日张贴城内。并令专人宣读,广告三韩百姓。“此外,当迁流民和胡部入三韩。”夏侯将军征战近三十年,久经世事,对高句丽了解甚多。他知晓三韩人的“特性”,认为迁民实为必要。“室韦、库莫奚前从鲜卑,今改换旗帜,臣服我朝,终不可完全托付信任。为免其再度摇摆,当尽数迁离旧地,安置于丸都等地。”“将军的意思是,以室韦和库莫奚诸部填三韩?”秦玓问道。“正是。”夏侯将军拂过颌下长须,继续道,“慕容鲜卑盘踞此地,即有迁外部入丸都的先例。仆之建议,不过是更进一步,彻底压服三韩之人。”“此外需迁部分边民,并令将兵搜寻被掳的流民,尽数分其家宅田产,登记造册。”夏侯将军话落,帐中顿起一阵议论声。左右文武皆以为善。依此行事,哪日大军撤走,可最大程度的确保高句丽人不会再起,彻底做到不留后患。“库莫奚同高句丽有世仇,室韦亦同高句丽结怨,迁其部入三韩,分其土地牧场,其必为朝廷出力。”说是为朝廷出力,实际上并不准确。准确来说,为了新得的草场和土地,他们才会死磕当地人。加上部落和高句丽间有旧仇,在压服反对的声音时,更会不遗余力。“殿下可请旨朝廷,予丸都、加罗和金城等地设立治所,由朝廷选派官员并调拨军队。”“届时,大军撤回昌黎,新迁部落和三韩人彼此仇视,治所官员有调解之责,地位超然。年深日久,则高句丽诸国的痕迹可尽数抹去!”这样的做法,类似于桓容在吐谷浑所行。在细节处略有差异,中心主旨却是一模一样。简单点形容,就是三个字:掺沙子。桓容是一国之君,又得谢安和王彪之支持,行动的当时,也给远在建康的郗愔和桓冲通过气,自然是诸事顺利。秦玓则不然。计划再好,涉及到迁移边民,他终归不能擅自做主,必须要向长安请示。秦策点头之后,才能着手实施安排。秦策不点头,计划再好也只能搁置。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代表秦玓能诸事独断,关系到地方治理更加不行。换成三年前,秦玓不会有这些顾虑。现如今,父子间生出隔阂,更像是君臣。为免横生枝节,该请的旨意绝不能省略。接到秦玓上表,秦策自然大喜,下旨一番表扬,并同意表书中所请。旨意送出不久,秦策又当着群臣的面宣旨,封诸子为王,秦玚秦璟等不算,连秦珍和秦珏都没落下。有意思的是,秦玖不在圣旨上,代之以尚未元服的秦钺。因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连个暗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