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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的换成秦璟。“不成。”桓容低声道,闭上双眼,握住秦璟的手腕,“该回去了。”秦璟没出声,沉默良久,托起桓容的后脑,轻轻触碰他的嘴唇。这个吻过于轻柔,同方才近乎是天然之别。没有激烈的情感释放,却让桓容隐隐颤抖。黑色的睫毛轻轻颤动,双眼紧闭,遮住微红的眼角,不愿让对方看到眼底浮现的湿意。感到桓容的情绪,秦璟无声叹息,双臂环得更紧,低沉的声音敲击着桓容的耳鼓,有一瞬间,几乎让桓容以为是错觉。“容弟。”熟悉的称呼传入耳中,蕴含着非比寻常的意味。“十年之约,容弟可还记得?”桓容慢慢抬起头,望入秦璟的眼底,慵懒的气息瞬息消散。“自然记得,从不敢忘。”“践诺之期将近,璟有三问,容弟可能实言以告?”说话间,秦璟退后寸许,拇指划过桓容的下唇。“请讲。”“其一,他日华夏恢复,南北归一,可能许宗室归田,善待天下百姓?”闻听此言,桓容心头剧震。猛然攥紧手指,指尖近乎扎入掌心。许多话涌上喉头,最终仅凝成一个字:“能。”“其二,可能摒弃南北之分,以才选士?”“能。”“其三,”秦璟顿了顿,深深的凝视桓容,一字一句道,“可能开疆拓土,屏胡族于外。不为仁义所拘,犯疆贼寇尽诛,佑华夏万民?”“我能。”秦璟问得平静,桓容的回答也格外平静。得到想要的答案,秦璟长舒一口气,轻轻点头。欲要收回手,却被桓容一把握住。“秦兄三问,容已尽答。我有三问,秦兄可能诚实以告?”“好。”“其一,秦兄所言之事,我尽能做到。反之,秦兄可能?”“能。”秦璟斩钉截铁,没有半分迟疑。“其二,他日江山一统,可能择良策,不分南北,海陆并举,开疆拓土?”“能。”“其三,”桓容忽然停住,手指更加用力,用力到手背鼓起青筋,“十年之约,言出必行。如是我胜,秦兄可能活着?”“容弟不欲取我人头?”“我改主意了。”桓容凝视秦璟,一字一顿,字字铿锵有力,“我要的,是秦玄愔。”他知道,实现的可能性很低,但他还是想试一试。许久,久到桓容以为不会得到回答,久到他手指麻木,不得不放松力道,帐中突然响起一个字:“好。”桓容用力咬牙,确定不是错觉,生怕秦璟反悔,迅速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大丈夫言出必行!”“好。”秦璟拉开桓容的手,大手扣在桓容腰间,轻松将他托起,笑道,“我应下,容弟可是一样?”“一样?”“如是我胜,‘桓容’归我,彻彻底底,如何?”“好。”仿佛有阳光照进胸口,驱散所有的黑暗和阴云。桓容笑弯双眼,手臂撑在秦璟肩上,低头吻在他的额心。“好。”第三百零七章不觉有异两人重新露面,宴上紧绷的气氛顿时一松。面对文武带着探寻的目光,桓容尽量镇定情绪,做到目不斜视,谈笑自若,不露半点破绽。只是在目光下移时,稍显刻意的侧过身,整了整领口,试图掩去几点可疑的红痕。当时在帐中,意乱情迷之间,压根没时间多想,也没太多的心思留意。等到桓容发现不对,“后果”已经酿成,压根挽救不及。好在两人都穿着衮服,衣领拉起足够遮掩,轻易不会被发现端倪。要是穿着大衫,追求潇洒,情况就会截然不同。幸好他没这个习惯。桓容颇为庆幸。天子平安归来,警报迅速解除。桓汉文武放松紧绷的神经,不再时刻准备救驾。长安群臣也松了口气,松开了握在宝剑上的手。然而,警报解除不代表争强之意消失,彼此推杯换盏,斗起酒量更是不留余地。鲜卑勇士再次下场,邀战双方武将。吼声中,先后数名桓汉武将不敌,被高高举起,抛在地上。典魁看得技痒难耐,终于放下羽觞,除下外袍,和对方一样赤着上身,大步走至近前,双手抱拳,大声道:“请指教!”两人势均力敌,似蛮牛互抵,斗得难分难解。每次拳头挥出,手臂上的肌rou都会隆隆鼓起。拳头砸在身上,发出声声钝响。桓容看着都疼,两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斗志昂扬,战得更为激烈。场中酣战不休,观者都是大声喝彩,或是拊掌,或者以羽觞敲击矮榻,禁不住热血沸腾,恨不能下场一战。桓容坐在上首,见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落在身上的视线陆续移走,压力顿减,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笑容不再如之前僵硬。端起羽觞时,视线扫过对面的秦璟,见其神情自若,自始至终没有半点紧张和不安,难免生出一股“郁气”,颇觉得不平衡。事是两个人做的,压力也该两人承担。他在这里七想八想,这位却是如此轻松,能平衡才怪!“玄愔。”桓容开口,声音稍显低沉。秦璟转过头,火光照耀下,脸上的笑容愈发清晰。黑眸湛亮,清晰映出眼前人的面容。“敬道何事?”“……没事。”距离稍近,不小心看到对方领口处若隐若现的牙痕,桓容突然感到心虚,下意识移开目光。再扫一眼,确定方才没有看错,登时如xiele气的皮球,再没开口的底气。单手覆上颈侧,桓容心里又开始打鼓。应该不会被人看到吧?从典魁的反应来看,似乎并没露出痕迹?可谢安、郗超段数之高,岂是典魁能比。更不用智力超群,非寻常人的贾秉。稍有蛛丝马迹,这几位就能顺藤摸瓜,一切大白于天下。该庆幸位置离得较远,又是夜宴,场内仅有篝火照亮,看得并不分明。如若不然,百分百会当场露馅。虽说总有那么一天,可如今的情况,事情最好保密,并不适合揭开。否则的话,引起的麻烦绝对不小。不是桓容危言耸听。他和秦璟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两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关系重大,足以影响南北局势。故而,凡事绝不能掉以轻心。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想到这里,桓容下意识蹙紧眉心,神情间现出几分凝重。“敬道。”看出桓容的担忧,秦璟突然倾身,握住桓容的手腕。在对方愕然的注视下,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