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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雪莲,血可解百毒。”萧斜阳舔舔唇,道:“尊主,我没中毒。”步倾流道:“预防尸毒只需少量血,若是中了尸毒,便需要大量血才能保住性命。”萧斜阳见步倾流要往那具装满尸毒水的棺木走过去,伸手便拦住了他,道:“你背靠在我身后,这种东西我能应付。”萧斜阳前进一步,步倾流便后退一步,两人形成背靠背的姿势,警惕十分。萧斜阳在距离尸毒棺木一尺远的地方,将青铜灯座插入棺木,竟然顺利地一插到底,萧斜阳用灯座挑了挑棺木,发现除了一摊尸水,棺木内并无任何东西。萧斜阳一惊,暗道不好,既有尸毒水,那棺木内不可能没有尸体。步倾流道:“有何发现?”萧斜阳道:“尊主,尸体,不见了。”墓道里的地下水突然泛起一阵涟漪,带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风,中室内的长明烛尽数熄灭,萧斜阳死死护住手里那烛火,不让妖风将它带熄。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规律的滴水声从阔长的墓道传来,带来一阵恐怖的压迫感,腥风较方才更浓烈,气味使人作呕。萧斜阳摸出一张镇尸符,一张镇阴符,举高长明烛,正想烧符,却发现离他两尺远的地面,形成了一个小水洼,这是个方才并没有的小水洼。步倾流抽出凌月剑,剑气盈满昏暗的中室,但那滴水声依旧在持续。萧斜阳面前突然被带起一阵腐臭之风,重物袭来之兆,他转过身压下步倾流的身子,两人齐齐趴在地面上,最后的烛光熄灭了。萧斜阳换了一个半蹲的姿势,掏出火折子,再次把长明烛点亮,举高烛火之时,一个倒挂的人头赫然出现在眼前——就在方才一眨眼的时间内,有人将一具尸体倒挂在墓顶。尸体还未腐败,但眼窝处已成一团烂rou,嘴巴张大成正常人无法达到的程度,左边嘴角被割裂到脸颊之处,看起来竟像是在狞笑,尸体喉咙怪异地鼓起,像是被人强硬地塞进了什么东西。滴答,滴答,滴答……黑色的尸水顺着尸体不停地往下滴落,萧斜阳认真地听着那滴落的水声。步倾流借用萧斜阳的火,点亮手上的长明烛,光线倍增,更能看清眼前景物。萧斜阳道:“这具尸体除了眼窝腐败,其他部位保存完好,应该就是方才那具金丝楠木棺内的尸体。”以金丝楠木入殓,加以特殊丹药放到尸体喉咙之处,可保尸身不腐。步倾流道:“凌月并无异象,并不是此尸作祟。”萧斜阳道:“滴水声与方才频率不一致,墓里还有东西。”那么就剩下一个解释,‘它’掀开了棺木,在两人不为意之时,将尸体倒挂在墓顶。萧斜阳剑眉轻跳,心道:此墓不简单,方才离自己两尺之外的那摊水迹,怕就是‘它’倒挂尸体之时留下的。步倾流与萧斜阳绕过尸体,背靠背将墓室内的长明烛重新点亮,倒挂的尸身完全暴露在烛光之下。尽管浸满尸水,仍旧可以看出尸身套着的寿衣华贵非常,但那头颅垂落的姿势很是奇怪。步倾流用匕首拨开寿衣,还未来得及观察,尸体突然掉落在地面,唯独一只脚被铁钩勾在墓顶处。萧斜阳道:“这尸身,破碎得,有点容易。”步倾流再次挑开那身寿衣,道:“这具尸身不是完整的,头颅有缝合处,他是由几具尸体拼凑而成。”萧斜阳道:“难怪轻轻说那具女尸身下尸山血海,有着无数残肢断臂,若是每具棺木内的尸体都由不同的肢体拼凑而成,那么这里少说也算是葬了上百个人。”步倾流道:“尸身不全,最易成就怨念,典型的诡术手法。轻轻姑娘说店家侄女正被断肢猛烈撕扯着,不仅是因为店家侄女的坟墓败了这古墓的风水,更是因为店家侄女死后尸身完整,激发了这些碎尸的怨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是刚才那诡异的滴水声,萧斜阳猛然抬头,发现角落处垂落着一大把枯黑的乱发,水顺着那把头发往下滴落,在地面积成一个小水洼。‘它’倒挂在墓顶上,满头乱发遮住面容,尖锐的指甲卡在墓壁上,一动不动。渐渐地,那枯黑的头发动了动,里面探出一张没有瞳孔的苍白鬼脸,萧斜阳一惊,把手上的青铜灯座紧了紧。凌月出鞘,‘它’立刻警觉,迅捷地避开,顺着墓顶一路爬出了中室,尖锐的指甲在墓顶划出数道深痕。萧斜阳道:“它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步倾流道:“什么感觉?”萧斜阳道:“那夜林宅井底的鬼脸,与它一样,带着一种阴寒之感。”话毕,萧斜阳匕首一飞,震落了墓顶的铁钩,倒挂着的残肢掉落在地,刚好砸在尸体上。尸身一经震动,头颅竟然动了动,歪到一边去了,萧斜阳拿出镇尸符,拍在尸体额头处。第7章第七章:腐尸阴笑中室外还有一处墓道,不同于刚才走过的两处墓道,这次的墓道不再被地下水浸泡,但潮湿依旧。这次的墓道比刚才要长得多,感觉一时难以走到尽头,但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腐臭味。萧斜阳对这气味很熟悉,以往总被上任师傅揪着衣领,强迫下墓,摸那半腐烂的尸体,从尸体喉咙处掏那些防腐的珍贵珠子。萧斜阳抓住步倾流的衣袖,道:“尊主,这墓道看似没有尽头,我们会不会撞上鬼打墙了。”步倾流道:“鬼打墙是什么鬼?”萧斜阳才想起,步雪莲言行端正,一身正气,怕是在此之前,从未下过古墓,因而对行内话并不了解。萧斜阳道:“无论你怎么走,总会回到原地,绕不出去,这便是鬼打墙。”步倾流道:“若是有鬼作祟,凌月会有反应。”一刻钟过后,前方隐隐透出光亮,看来前方便是主墓室,只是,这光来得有点莫名其妙。潮湿空气中的腐臭味越来越浓,引得萧斜阳想整个人往步倾流身上埋,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被步倾流一把推开。主墓室内透出的光线与烛火有异,隐隐泛着一种幽绿色,像墓地里的鬼火色泽。步倾流立在主墓室敞开的墓门前,背影刚好挡住了萧斜阳的视线,他道:“招魂禁术。”萧斜阳歪歪头,从侧方看进墓室,内里景象令他眉心一跳——一个道士衣饰的人,坐在招魂阵法的正中,尸体半僵半腐,姿势竟是用手桎梏着脖子,长而紫黑的舌头伸出唇外,暴露在墓室潮湿的空气内,他身旁,躺着一具浮肿的□□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