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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肘子上精致却也显得有点多余的萝卜雕花,还有被一整个冬瓜泡著的碎rou虾米粒,胃口尽失。姬无双拉他入席,各自坐下後,霍步便为那少年介绍了云枭。自成赵舒的少年笑道:“原来是韩相的高徒!”他语气对韩君仲颇为尊重,云枭听在耳中,不悦的感觉缓和了许多,对这赵舒也顺眼不少。见他神色略缓,而那名尊贵的少年也是适意,霍步等人不禁暗自松了口气,席间相谈甚欢,那赵姓少年虽然并不多话,但总是在节骨之处抛出妙语巧见。毕竟是同龄易与,气氛渐是轻松愉快,便连一开始不愿入席的云枭,也忍不住偶尔搭话。这些性情爽朗的少年很快成了朋友。赵舒说起年岁,原来是以他最大,之後是霍步、姬无双、李旭,最小的自然便是云枭。席间霍步说起云枭偶觅得一把好剑,来龙去脉颇有传奇色彩,赵舒一时兴起便请他展剑一看。云枭也不推辞,将剑从腰间拿出放在桌上。此剑经由天权制衡,已无骄横杀戮之气,但天命之剑,自有其非凡之处,不出剑鞘,已教人感觉到森森寒意。赵舒正要伸手去取,突然身後一名侍卫抢前而出,飞身跃起,手臂暴长丈余,竟在众目睽睽下夺走宝剑!“放肆!!”赵舒怒喝一声,身後两名侍卫似乎也料不到他竟然出手,连忙拔出长剑护在赵舒身前。那名夺剑的侍卫却全不看他们一眼,一双渐渐显出紫色的眼瞳满是贪婪,细细打量那把宝剑,啧啧称赞:“泰阿……竟然是泰阿……可惜被强制封住了杀气……”云枭皱了眉头,他不喜欢这个人,因为他浑身散发出一种兽类腥气,而且还未得他许可,擅自拿走他的剑。“把剑放下。”霍步一跃而起,扑上去便要抢剑。但那人咧嘴一笑,一双手臂竟然锐长半丈,似铁棍般重重扫开霍步。姬无双与李旭大吃一惊,眼前这个家夥简直不似常人,哪有人可以手臂伸缩,而且那双眼睛闪烁邪光,姬无双喝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人?桀桀桀……”那侍卫发出尖锐古怪的笑声,“我可不是人,小少爷!桀桀……”却见云枭不管不顾,慢慢走向那人,朝他伸手:“把剑还给我。师傅说过,这剑已经认了我是主人,旁人若碰了,连脑袋都要割掉。”“是吗?我却不信,像泰阿这样的天剑竟然会认主?桀桀……小娃娃,我可看不出你有多少道行可以制住泰阿杀性。”他边说,边握住剑柄横一抽出,只听金刃裂空之声清脆利落,不带半分凝滞。似乎感受到异样的波动,出鞘的泰阿剑微微震动,嗡声大作。“好锐利的杀气……果然是杀人无数的剑……”那侍卫得意地伸指去触剑身,岂料手指尚未触及,却一根根断裂,掉落。那切口整齐无比,连血都未及渗出一滴。他似乎也没有料到竟会如此,愕然地瞪著出鞘的泰阿剑。云枭轻叹一声,轻而易举地从他手上取回剑,重新入鞘。“你、你……”那人只看得到眼前的一切在崩裂,血红染成一片……转眼间,身上裂出无数锋利切口,不知何时已被撕裂成块。尸块落地,血并不喷涌,却只是慢慢地流淌。赵舒等人均是目瞪口呆,虽知那怪物并非好人,但在顷刻间似被五马分尸的死法,确实太过骇人。那把杀人无形的剑,如今却稳稳地握在云枭手中。侍卫的尸块渐渐散出黑烟,黑烟过後,竟是一头被斩成碎块的山羊尸体!!“这、这……”霍步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著地上的羊尸,适才明明是人身,怎麽转眼间就变化了?!反而是赵舒比较镇定,给那两名侍卫丢去一个眼神,两名侍卫会意,连忙上前将羊尸收拾,扯下帘帐包裹,其中一人便背著从後窗跃出去。云枭有些诧异地看著赵舒,问:“你不怕?”赵舒脸上掠过一丝苦笑:“哪能不怕?但也是见怪不怪了。早前七哥是怎麽的死而复生,李贵妃又是如何暴毙宫中,浑身爬满毒蝎……若比起这些,一头羊妖便不觉得有多可怕了。”“殿下……”姬无双有些意外。赵舒过来,拉了云枭的手,道:“我无意瞒你,身在宫门,总有无奈之处,只想著你若是知得越少也越安全……”云枭摇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瞒过师傅。”“你说的是韩相吗?”赵舒眼中闪过一丝锐华,“若有机缘,必定到府拜访一下韩相。”================================================================================云枭回到府上,已是日近黄昏。适才下过一场轻雪,回来的路铺上了雪毯子。少了来往仆役的相府,如今显得幽静非常,让他走在雪上发出的“咯吱”声分外明显。他穿过走廊,来到後院,在摆放了椅子茶桌的廊道,他的师傅,那个高大文雅的男人半靠著椅背,一手捻著书卷,一手托著腮,贵重的毛裘裹在他身上,居然没有半分豪奢的俗气,反而像天人羽衣般高贵。在黄昏的阴影中,男人眯了眼睛,似乎正在假寐。风轻轻卷起地上碎屑,飘散空中,不敢打扰男人的安宁,从他身边轻轻掠过。只要他在的地方,仿佛已不是尘世。云枭放轻脚步走过去,看到男人面前的棋盘只子未动,也许从他离开後便一直在等。压著书卷的手指弹动了一下,天权睁开了双眼。“你回来了。”稳重的声音因为初醒而显得略是沙哑。云枭连忙为他倒水,可是茶壶里的香茗早便凉透,若现在才去烧水却嫌太迟,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地捧著茶杯。天权回过神,将他拉过来,任他坐在自己腿上,从云枭手中取过茶杯,喝下清冷如冰的茶。“师傅!水太冷了!”“无妨。”天权宠溺地将茶杯递还,示意他再斟一杯,“只要是云枭斟给为师的,是凉是热,也都好喝。”这些话从师傅嘴里说出来本不过是对徒弟的纵容,然而云枭听了,却不觉两颊飞红,怕给天权看到,他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