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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青年人为顾客群体,公寓周边遍布便利店、小吃奶茶店、快餐店甚至健身房,属于一个生活方便而且安保完备的小区,在租客里口碑相当不错。柳弈在穿过警戒线的时候,亮了亮自己的工作证,然后跟随带路的民警,乘电梯到了二十一楼。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就闻到了整条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然后就看到科里的年轻法医小苗,以及他的研究生江晓原站在走廊里,跟两只狐獴似地伸着脖子,正眼巴巴地等着他来。“死了多久了?”柳弈皱了皱眉,接过江晓原递过来的白大褂和手套,一边穿戴,一边沉声问道。即便是经验丰富的法医,虽然已经锻炼到能够面不改色地忍受尸臭味,但也不代表他们不会觉得恶心,偏偏进入尸体发现地的现场的时候,一般是不能戴口罩的。在二十好几年前,观众们看美帝刑侦剧的时候,还常常能看到法医们进入尸体现场或者进行尸检前,往鼻子下面抹薄荷膏用以掩盖恶臭。但实际上,因为许多毒物都有自己的独特气味,法医经常需要从现场的味道中发现线索,所以他们即便是面对腐败得一塌糊涂的尸体,往往也只能硬着头皮忍耐那股恶臭,别说涂上气味浓烈的薄荷膏,连普通的医用口罩,也是能不戴则不戴的。“大概得有五六天了吧……”江晓原喉头滚动了一下,强忍着胸腔里翻腾的恶心感,“巨人观都出来了……”柳弈“嗯”了一声,推开门。更加浓烈的臭味扑面而来,简直能把人醺个跟斗。房间里苍蝇乱舞,被人声一惊扰,立刻疯了一般打着转儿扑向高处。落后他们两步的警察不由得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做出了以手掩鼻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几欲作呕。根据警方的调查记录,虽然已经腐败得一塌糊涂,但死者确实应该就是租住在这间公寓里的租客,28岁的投行经理肖斌。根据附近邻居的说法,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肖斌了,而且这几天他们进出楼道时,总是能闻到一股仿佛死老鼠般的恶臭,还一天比一天浓烈。今天早上,住在肖斌隔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妹子的男朋友来玩的时候,闻到楼道里散发的异常恶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而小伙儿也是个大胆又心细的,一户一户地敲门确认,如此惊动了整层楼的所有住户,最终众人集合在肖斌的2107室前,才最终确定了臭味的来源,然后叫来管理员,硬是把反锁的房门给撬开了。想当然耳,众人打开门之后,就被屋里扑鼻的腐臭和嗡嗡乱窜的苍蝇吓得面无人色,根本没有人有勇气走进屋里看个究竟,而是选择了直接报警。这套复式公寓的室内空间不大,柳弈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客厅沙发上的尸体。“已经跟公寓管理员再三确认过,当时房间确实是从里面反锁的,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出入的痕迹。”江晓原挥手赶开一只横冲直撞冲到他脑门前的苍蝇,“警察数过肖斌门口日报箱里没有取走的报纸数量,也是刚好六份,和初步的死亡时间推定也相吻合。”“嗯,窗户开了条缝,苍蝇应该就是从那儿进来的。”柳弈朝通向阳台的落地窗看了一眼,然后向尸体走过去,“所以,这应该是一桩自杀案咯?”“这,虽然看起来确实应该是自杀没错……”打电话把柳弈叫来的法医小苗抓了抓头发,“但这么诡异的自杀方法,我总觉得吧……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待看清了那具躺在沙发上的尸体时,柳弈立刻就明白了苗法医所说的“诡异”指的是什么地方。沙发上的遗体经过数日以来腐败和昆虫的双重摧残,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他仰躺的姿势很正经,两脚伸直,双手垂直放在身侧,只是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软组织因腐败产生的气体而胀大了足有一倍,生满蝇蛆,面目肿胀变形,只能从身体的外部特征判断这是个男人。而最怪异的一点,是在这个人赤裸的上半身上,竟然压了一块厚重的木板。木板呈长方形,宽约半米,而长度则足以覆盖住死者从锁骨下方到肚脐上方的区域。木板上散布着足有二十多个钉帽,钉帽看起来很新,还没有任何锈渍,应该是刚敲进去的。木板正中还有一个环钉,一条玫红色的塑料绳穿过环钉,蜿蜒出超过三米的长度。此时因为尸体产气膨胀,整块木板都陷入了血rou里头,简直跟镶嵌在他身体里似的。柳弈伸出手,抓住木板的一角,向上抬了抬,果然看到许多根长钉穿透木板,从紧贴尸体的一面刺出,扎进了男尸的前胸和腹部。“这是怎么回事?”他没有立刻揭掉盖在死者身上的木板,而是站起身,示意江晓原拍照存证。然后柳弈左右四顾,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证据。茶几上有一个舒乐安定的瓶子,里面已经全空了,旁边还摆着一杯水,里头仅剩下刚刚盖过杯底的量。而客厅的木板上有明显的重物拖动的痕迹,很显然,死者睡着的沙发,被人从客厅的中部往后拖了足有一米,一直拖到了复式楼梯的二楼扶手栏杆正下方。最后,他沙发旁边的角落里搁着一盘烧尽的蚊香,旁边还有几块砖头,用玫红色塑料绳捆起来,扎绳结的地方拖出一条绳尾,约有十厘米长,断口融化收缩,形成了一个锥形的尖尖,锥顶有一个很小的焦黑,显然是遇热而断的。“系着木板的那条绳子顶端,也一样是被烧断的。”柳弈叹了一口气,“这位的自杀方法,还真挺有创意的……”看样子,肖斌应该是先吃了安眠药,再睡在沙发上,在头顶上用遇热即断的塑料绳吊起一块钉满了长钉的木板,再用砖块固定在蚊香旁边,这样等蚊香烧到了地方,就会将塑料绳也一并烫断了。等绳子一断,钉板就会从高处落下,锋利的长钉就会刺进胸腹里,将已经睡着的屋主扎成个刺猬了。他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总觉得,最近这段时间里面,像这样奇奇怪怪的自杀案怎么好像变多了……”&&&&&&&&&一周以后,柳弈约了戚山雨,去探望那个新年前他们从绿化带救出的小宝宝。在两个月前,小宝宝找到了自己的养父母,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新名字和新家了。他的养父和养母是一对年过四旬的中年夫妻,丈夫是个大学的物理学教授,而妻子则是一个心理学家,专业领域是精神创伤治疗,尤其是对儿童精神创伤的引导方面很有一套见解。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