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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将那些素未谋面的陌生人cao纵在股掌之间的快感。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极端的亢奋与愉悦,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个全能的神祇。他能够左右别人的情绪,能够控制他人的人生,就连那些被他的帖子煽动的万千网友,如何群情激昂、自诩正义,也不过是一群被他随意戏耍的猴子罢了。然而,吴有良的案子,只用了不到一周,就被警方侦破了。后来嬴川才知道,揭破他骗局的,原来是一个名叫“柳弈”的法医专业的研究生,只比他小一届,而且年龄还比他小了三岁。嬴川在网上搜到了柳弈的照片和资料——那真是一个非常俊美,而且非常优秀的青年。他在对柳弈的长相感到惊艳和心动的同时,又无比鲜明地体会到了嫉妒和憎恶。他知道,那是因为自惭形秽而产生的,毫无道理但又无比强烈的卑劣的妒忌之心。他感到自己的心中有一头潜藏于阴影中的野兽,在暗夜中看到一朵盛开在枝头的高岭之花,于是想要攀折,想要撕扯,想要蹂躏,想要将那朵漂亮的白花碾进泥土里,让他变得和自己一般的肮脏。嬴川想,柳弈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在这些年里,他一直有个可怕的暗恋者,偷偷地关注了他的一切社交账号,知道他曾经用过的每一个电话号码,甚至会定期黑进他的邮箱翻看他的邮件……想到这里,嬴川状似无意地抬起手搓了搓鼻尖,借此挡住自己唇角那抹恶意的微笑。他想,以后他还会找机会登堂入室,进到柳弈的家里,在他以为最安全、最私人的地方,偷偷装几个针孔摄像头。那样他就可以随时随地看到他最爱又最恨的人的一切了……只可惜,柳弈不懂什么读心术,自然看不穿嬴川的想法。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戚蓁蓁的安危上,甚至根本没注意到嬴川投在他身上的粘腻的视线,以及嘴角的诡笑,“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觉得犯人绑架戚蓁蓁的原因,是因为,她是那位殉职的戚警官的女儿。”嬴川回答:“宋珽和他的同伙做下的这几件连环绑架杀人案,下手的对象,全都是当年那桩金铺抢劫杀人案的当事者和他们的家属,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为了报仇。”柳弈点了点头。“除了死在白银国的王小北,还有孙家和马家两家人之外,很显然,当年殉职的戚警官的两个孩子,也就是戚山雨和戚蓁蓁,也在他们的复仇对象之中。”嬴川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问道:“那么,你觉得,为什么他会选择先对戚蓁蓁出手呢?”“这还用说吗?”柳弈一秒都没有迟疑,很直接地回答道:“当然是因为,蓁蓁是个小姑娘,要绑架她,比绑架身为刑警的小戚容易多了。”第136章8.wrongturn-29“没错,正是如此。”嬴川微笑着点头,“其实,犯人在绑架了戚蓁蓁之后,会采取的行动,无非只有两种。”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种,是他在控制了小姑娘以后,以此作为筹码,要挟戚警官。”柳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的听。嬴川继续说道:“毕竟,以宋珽和他的同伙的角度来看,比起戚蓁蓁,肯定是杀死戚警官会让他们更有成就感,对吧?”柳弈再次蹙起了眉。他非常不喜欢嬴川说话的方式,尤其是当他把戚山雨假设成两个犯人的猎物的时候,对方的语气,让他感到很是厌恶。“但是,问题也正是在这里。”嬴川注意到柳弈明显不悦的脸色,调整了一下语调,让自己的吐字显得更加轻柔一些,“戚警官是个刑警,性格谨慎、稳重、理智,而且据我所知,他的身手还相当厉害,对吧?”柳弈依然沉着脸,点了点头。“所以,即便犯人以他的meimei作为人质,想要对他出手,也是很难有胜算的。就算侥幸得手了,也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被警方逮住。”嬴川耸耸肩:“当然,除非犯人不介意豁出性命,跟警方拼个鱼死网破。”柳弈随手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捡起一支笔,在手指间转了起来。这是他思考时的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听你的意思,是想说,犯人很惜命,不会跟小戚以命相搏,所以也不会用蓁蓁作为威胁,是这样吗?”嬴川笑得很是满意,“是的,正是如此。”“等一等。”柳弈抬起手,打断了他,“我能问问你,你是基于什么理由,才做出犯人的这个心理侧写的?”“说实话,对于这点,我并没有很有说服力的证据。”嬴川摊开手,无奈地笑了笑。“只是我仔细地看过前两桩案子的细节,然后有一种感觉,另一个犯人——我指的是宋珽的同伙,他每次作案前,都会先做好周详的布置,然后一次得手,并且最大程度的不留下能被警方追查到的线索,反侦查意识很强,而且得手之后,都逃逸得很迅速。”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怎么说呢,狡兔三窟,应该这么形容吧?”柳弈盯着他,没有说话。“所以,我觉得,他是一个典型的变态愉快犯,但也很惜命。他在享受杀戮的同时,却会惧怕自己的死亡。”嬴川看着柳弈,问道:“你还记得我前几天开会时,曾经说过的,关于肢解和割喉所代表的,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心理倾向吗?”柳弈点了点头。他记得,嬴川曾经给宋珽和他的同伙做出过一个犯罪心理侧写。当时嬴川推测,犯案的应该是两个人,他们一个喜欢肢解,而另一个喜欢割喉。嬴川说,喜欢肢解的犯罪者,通常缺乏同理心,物化生命,将人类视作与其他动物等同,切割人的肢体就像分割大型动物的rou块一样;而割喉则更倾向于心理快感,喜欢这种杀人方式的凶手,往往将自己视为神或者上帝,割喉是他们赐予犯人的一种解脱和赦免。当时柳弈对他的这个说法持保留意见,并没有完全相信。只不过,后来案情的发展证明,嬴川有一点说得并没有错——这桩案子,确实存在两个犯人。“如果现在让我继续将这一个心理侧写补充完整的话,我会猜,喜欢肢解的,是宋珽。”柳弈问道:“为什么?”“因为他面对死亡的态度。”嬴川回答:“无论是那些受害人,还是他自己,他都视为物件,在肢解受害人的同时,也对自己的死亡没有半分恐惧,这一点,从他在面对警方追捕时,毫不犹豫的选择自杀就可以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