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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今年26岁,Y省人,未婚独居。从她的履历来看,她是大学时考取了X大,在鑫海市念了四年大学,学的是公共管理专业,毕业以后进入了开发区一家名叫“禄鼎盛”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在公司里做了两年总经理助理,在去年年初辞了职,自己开了一家咖啡店和一家奶茶店,又在辞职后的三个月买下了现在这一套房子。“这个叫蔡玲玲的,家里有矿?”市局刑警队大队长沈遵听手下的警员汇报完2806室业主的信息以后,皱了皱眉,“大学毕业干了两年,就又是开店又是买房的,她爸妈必须得很有钱吧?”“不,并不是。”负责搜集情报的警员摇了摇头,“我已经查过她老家的情况,她爸在好几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她妈和她哥在Y省一个县城气车客运站附近经营一家小面馆,经济状况算不上拮据,但也绝对不宽裕。”警员说着,递上了他从税务局要来的蔡玲玲本人,以及她mama和哥哥的五年来的年税清单。沈遵翻阅了一下三人的纳税金额,习惯性地又皱起了眉,“有意思……”他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上毛刺刺的胡茬,心中飞快地将上面的数字换算成大概的年收入,“就她妈跟他哥每年赚的那些钱,就算他俩不吃不喝,也得存个七八十年才能供得起女儿在鑫海市买那么大一套房子吧?”沈遵说着,将手里的资料翻到蔡玲玲的纳税汇总表上。“她毕业刚参加工作的那一年,平均也就拿五千一个月的工资,第二年升了不少,但月均也就七千不到吧……这收入,在咱这地儿,除开房租、餐饮费、交通费和日用花销,每月能存下两千就已经算她够省的了。”他说完,把手里的纸页扇得“啪啪”作响,“你们说,她开店和买房的钱,是哪里来的呢!?”蔡玲玲开的一家咖啡店和一家奶茶店,都是在时下年轻人中间有点儿小名气的网红连锁店。加盟费贵的咖啡店需要五十万,便宜的奶茶店也是十万起头。加上店面租金、购置机器和原材料、以及店员的薪水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开销,开店的成本总计起来,少说也得上百万。至于她名下的房产,沈遵作为一个长期在鑫海市生活和工作的资深刑警,对本市各地区的楼价自然是心里有数的。泰丰雅苑的楼龄虽然是久了些,但地段和建筑规划都不错,又是高层电梯房,市面上均价一般要到四、五万一平方了。B栋2806室连上公摊面积,一共92平方,这样算下来,没有个四百万的预算,是别想把房子买下来的。“先不说蔡玲玲的两家店面,她买的这套房子,本身就很有问题。”负责搜集资料的警员又递出另外几张纸,是蔡玲玲买房时在房产局留下的完税证明的复印件,“她当时没有申请银行贷款,而是付全款买的房子。”“哦豁!”专案组办公室里有不少人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工作了十多二十年的“老”人了,有家有室,已经在这个城市扎下了根,也算是薄有积蓄了。但要他们一下子掏出几百万现金买套房子,在场这一帮奉公守法的警官们扪心自问,就算把他们的抽屉底儿倒过来抖出最后一个钢镚儿,也绝对凑不出这么一大笔钱来。连兢兢业业工作了许多年的资深刑警尚且存不下多少钱,而蔡玲玲这么一个二十啷当刚毕业的小姑娘,却能独力买房开店,说她的巨额财产来源没可疑,真是骗鬼都不信。“不,这案子还没那么简单。”见自家头儿显然还没抓住重点,负责搜集信息情报的警员连忙点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沈队,您看一下她那套房的完税单——她购房的手续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购入的价格却很可疑啊!”沈遵低头一看,立刻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购入价才184万?!嗯……”他打了个磕巴,一下子没把这条除法题给心算出来,但旁边已经有人接了口,“相当于一平方两万块。”“对,两万一方!”沈遵一边很自然地继续说下去,一边飞快的扭头往旁边瞥了下,发现刚才接话的是他们队里新来的林郁清,“这都相当于给打了个半折了。”二手房的定价完全由卖家决定,理论上要定高定低都无所谓,只要买卖双方协商好了,你情我愿就行。然而一套商品房可不是两块钱一斤的大白菜,尤其是在鑫海市这种楼价几万块起跳还年年在涨的地方,只要是脑筋正常的,就谁也不愿吃这一大笔差价的亏。当然若是卖家有什么原因,急着要将房子赶紧出手,又或者本身房子有什么问题,比如最常见的“凶宅”什么的,便宜卖了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但就算便宜卖了,也甚少有直接打个半折的。“去查一查这个前任业主,看他跟蔡玲玲有没有关系。”沈遵说道,“另外,也调查一下蔡玲玲的银行账户,看她开店和买房的那一大笔钱是从哪里来的。”交代完这些之后,沈遵又转向戚山雨和林郁清,“你们跟蔡玲玲接触的时候,有发现什么疑点没有?”林郁清不敢擅自回答,求助似地转向戚山雨。其实就他本人的感觉,他觉得那位姓蔡的姑娘举止挺得体的,回答他们提问的时候,语言也很流畅,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刚刚查出她财务上有那么多的疑点,林郁清大约只会觉得那是一个很普通的都市白领而已。就在他琢磨着这些的时候,戚山雨已经点了点头,对沈遵说道:“我觉得,蔡玲玲对我们表现得很警觉。”他回答,“我们一开始表明身份的时候,她就露出了很明显的敌意,但在我们说明是为了调查小区里的入室抢劫杀人案以后,她的表情却立刻就放松了下来。”沈遵摸了摸下巴,络腮胡下的唇角翘起了一个痞气的弧度。“哦,这就有趣了……既然不是怕你们调查入室抢劫杀人案,那她就是怕你们调查别的东西咯?”“还有,我给蔡玲玲看了嫌疑人X的照片,她回答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戚山雨继续说道:“我看她的表情,应该不是在说谎。”“不要紧,她不认识是正常的。”沈遵都快要把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给搓秃噜了,“只要‘有人’认识就行……”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这个猜想把先前这个案子里面许多不合理的碎片拼凑起来,而且脉络越来越清晰,逐渐串成了线,线又织成了网。“对了!”沈遵嘀咕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