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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茧地抓住了一些相同的点,那被世事浇灌的麻木或许不能碰撞出知己的火花,却足够他们心知肚明地享受着短暂的互相陪伴。严海安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充满了胸腔:“我大概会找个不认真的人,谈一场不认真的恋爱,然后不认真的过下去吧。”他如同喝醉了一样,冲着孙言迷茫一笑。暖烘烘的风吹得人心里有条小虫子蠢蠢欲动,只是那么一低头一抬眼间,气氛一瞬间改变,变得暧昧而浪漫了起来。孙言忽而道:“那几幅画,是你画的吧?”在绚烂的色彩里那一个突兀的黑点,抱着格格不入的自知之明,在不同的场景中渐渐远去,那种扭曲的孤独感几乎要撕破画布,却又要用旁边的颜色不停地涂抹模糊,装作若无其事。严海安默然地任孙言拿回烟继续抽,然后小声笑道:“找到作者那也是非卖品。没想到你真的喜欢画,我还以为都是借口。”“也不能这么说。”孙言随口道,“刚回国那段时间喜欢到处乱晃悠,曾经在路边买过一副画,挺喜欢的,后面就感兴趣过一段时间,不过到现在有很多画还是看不太明白,大多时候还是搞不懂你们这些搞艺术的。”两人合着抽完了一支烟,默契地走回了宴会中,把烟雾和情绪一同留在了露台。☆、玩命关于这次展会,业内给予的评价很高,社会反馈也很好,莫易生凭着新人里那70万的成交价果然成为最出风头的一个。加上李卿后面的特意推荐,有一家和她关系向来很好的纸媒还对他进行了一次专访。可以想见,他的画作价格之后自然会水涨船高。“我不会进什么协会的。”莫易生和严海安一起把给孙言的画包起来,从完成后他就一直在赶这副,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就没消除过。他皮肤白皙,所以就特别明显,看得严海安很是心疼。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严海安安抚道:“以后再说吧。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什么都别想。”莫易生强调道:“你跟李姐说,我不想参加什么协会,让她别再说了。”李卿之前找到严海安,王余浒开口,说莫易生是个好苗子,愿意当他的介绍人,让他加入油画协会。协会主席亲自担保,无疑是一件好事。两个人唯一担心的就是莫易生这头倔驴要撅了人家的面子。严海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知道这件事急不来,便不再和莫易生争论,把人带上车,准备把送莫易生回家再说。小妹问:“老板要出去?”前台上的鲜花慢慢减少,因为某个人不再时不时抽风地送花,终于空成了原来的模样。严海安答应道:“嗯,我马上就回来,你们先下班吧。”莫易生的房子离这里很近,简单的一套三,当初是他和他mama在住,现在另一间卧室是严海安住着,还有一间当储物室。要说莫易生的mama李薇薇也算一个奇女子,在小学时和莫先生离婚,原因是夫妇之间没有爱情了。等带着莫易生读到大学,她又在一个华侨身上找到归宿,毫不犹豫地跟着人移居到了美利坚。莫易生一直很支持李薇薇追求真爱,也算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性格相随。这会儿莫易生也是累了,无事一身轻,瞌睡一上来,不管不顾就只想躺床。严海安催着他洗漱完毕,才放人人回床。莫易生一着床就打了滚,卷起毯子在身上,背对着严海安,感觉不到十秒就已经入睡了。严海安也不吵他,调整好空调的温度,掖好毯子的边角,关上灯才离开。谁知莫易生又迷迷糊糊醒过来似地道:“你联系一下孙言,那画他急着要吧……”“嗯,我知道了。”严海安轻轻拉上门,“你快休息吧。”莫易生休息了,严海安自己却还要回去画室去打一头。要照顾莫易生本人,还要兼顾画室的运营,又要做个合格的经纪人,其实他也累得不行,好在现在收入好了。王余浒那边怎么去说呢……唉,真累。坐在车里抽完一支烟,严海安揉了揉额角,又想去喝一杯了,但一想到黎熙那张脸,兴致全无。看来以后只能另外选个地方了,可惜。他又点燃一支烟,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翻看手机上的留言,想起孙言的那副画。现在十点多,打个电话过去绝对打扰不到孙言吧?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严海安把半支烟扔了,拨通了孙言的电话。这个电话还是从莫易生手机里以防万一存下来的,不过自己的电话对方应该没存,不知孙老板有没有不接陌生来电的习惯。孙言那边未语先笑:“稀奇,怎么你还给我打电话了?”严海安一愣,孙言什么时候有的他的电话?他的奇怪也就一瞬间的事,毕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关键,说起了正题:“你在易生这边定的画已经画好了,看什么时候方便给你送过去?”“哦……”孙言仿佛忘了这事儿了,顿了顿才接起来,“那副画啊,那你在11点前能赶过来不?”严海安瞄了瞄车上的表,十点二十,不知孙言在哪儿,这么一去一回搞不好赶不上。孙言那边听他半天不说话,又道:“算了,11点半之前都行。”“应该可以。”严海安一边接电话一边拉过安全带系好,“我马上回画室拿画,你地址是哪里?”孙言道:“加个微信吧,就这个电话。我发你地址。”“好的。”严海安挂了手机,加了孙言的好友,对方很快通过,一秒不耽误地发了个共享地址。他估算了一下,这时候路况还好,从画室过去可能也就四十来分钟,赶得及。孙言住的别墅区是B市有名的,即使不共享位置,严海安导航也导得过去。在大门口和保安耗了三分钟,严海安才进了进来。在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段,这里的独栋别墅之间还是隔出了相当的距离,他那辆只值十万块的小别克开在这个园区里自己都觉得格格不入。行驶到导航的终点,严海安从后座小心地拿出画,上了台阶,按响门铃。足等了半分钟,才有人来开门。大约是个保姆,把他请了进去。大厅里还有个保姆在打扫卫生,孙言边整理领口边从楼梯上下来:“来了?”他抬腕:“挺准的。咦,这画不小啊?”孙言上回去莫易生那时这画就摆在画架上,他在那儿待了好半天,也不知是都看什么去了,莫易生的屁股吗?严海安脸色发黑,问道:“这画给你放到哪里?”“随……”孙言吞回便字,拖长音转了一圈,“红姨,帮我先放到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