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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拉着他慢慢的往城门内走。何岫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陆珩拉着他的那一只手上,下意识的紧了紧,反手握住他。陆珩似是十分的惊讶,然而何岫一脸坦然,“这回我可不会再摔倒了。”陆珩轻声笑了,索性由他牵着。二人就这样慢慢的走进了城中。城中火树银花,街上游人如织。那一首诗说的好啊,“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陆珩同何岫两个人,一个清冷高贵,一个绝色出尘。具是出色人物又手牵手肩并肩,自然引来无数人的侧目。陆珩本来目下无尘,浑然不觉有何不妥;何岫没皮没脸惯了,对那些指点议论置若罔闻。二人看灯看景看彼此,有说有笑有情义暗涌,浑然忘记了周遭。何岫玩心大起,在街边买了两个面具,一个狐狸样式的扣在自己脸上,一个老虎样式的扣在陆珩脸上,比比划划笑的直不起腰。“狐假虎威啊狐假虎威。”陆珩扣着老虎面具,伸出两只手扮作虎爪,笑声若金玉落满盘。何岫心中被幸福快乐充盈的鼓鼓涨涨的。突然显出真身。乃是一个狐狸耳朵,狐狸尾巴的半人半妖模样。陆珩见状,似是吃了一惊,收了动作,立在一旁。何岫笑嘻嘻的把脑袋往他脑袋旁蹭,学狐狸叫了两声,“大王大王”陆珩摸了摸何岫的耳朵,松软温热,“不错。”何岫大笑着把尾巴往他身上缠,“这个呢?”陆珩恶作剧似的抓了一把,何岫当时就软了下来。他半靠在何岫身上,呼吸的热气喷在他脸上,“摸不得。”陆珩只顾往那皮光水滑的皮毛上摸索不停,“为何?”何岫抱住他的脖子,面具挡住了他迷离的眼神,绯红的脸色,“惹出火来,你要负责。”陆珩手下一紧,何岫怪叫了一声。陆珩似是受了惊吓一般连忙松了手,何岫半蹲在地上,缓了好久才慢慢的站起身来。他想说尾巴是狐狸的软肋,又想说那是狐狸的敏感地方,可是他一抬起头就看见陆珩摘了老虎面具,神情严肃,微微皱着眉,似是极其不悦。“我不喜欢狐狸。”陆珩说道。何岫呼吸一窒,而后立刻笑道:“知道,这不是逗你玩吗?”说着又施了一个障眼法,将幻出来的假耳假尾取了下来递在陆珩手里,“你看。”陆珩并未接过来,“我不喜欢狐狸,你去换一张脸。”何岫微微一愣,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自己头上的面具。遂将面具取下来,回去找那卖面具的摊贩,随意换了一张回来,拿在手里把捏着。陆珩面色稍缓,然而气氛一度十分的尴尬。何岫没话找话的东拉西扯,又陪着他看了几处灯谜,赢了一只兔子灯给他。陆珩接过灯,提着把玩,继续无语。何岫被莫名其妙的气氛弄的几乎窒息,才要找个借口离开。却见陆珩在街边蹲了下来。原来路边有一处卖木头人的摊子。摊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汉,雕的木人儿惟妙惟肖,关节具能灵活转动。另有木头动物,木头案几床柜子的小件儿,同那实物一模一样。木头柜子上雕花刻字,门能打开,其中格子抽屉俱全;木头磨盘能缓缓的推动。何岫也看的入了迷,挨个瞧,各个都喜欢,东指西指的包了一大包。陆珩将那大包从何岫手中夺过来,从中捡出一个木头人偶,将其余的又重新扔回摊子上,扔了一个铜板给那摊主。何岫哪里舍得,在摊主期望的眼神中又从新捡了一只狐狸。陆珩皱眉。何岫连忙道:“知道,你讨厌狐狸。”他将那狐狸往他面前一送,“你气了就拿它出气,保管心情就好了。”陆珩噗嗤一笑,将那木头人偶送道何岫怀里,接过那狐狸,在狐狸嘴巴上狠狠捏了一把。“油嘴滑舌”,而后扭身就走。何岫嘿嘿笑了几声,连忙跟了上去。第31章待何岫将陆珩送回莲华山上,夜色已经深了。他便索性在山上住下,思及今日同陆珩的种种,兴奋的睡不着。他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了半晌,终于决定去找云翳。那知道云翳却不在房内,云翳身边的小道士递给何岫一张绢帕,说是云翳交给他的。何岫打开了一看,帕上写着,“莫忘所应之事。”五个字。何岫才想起自己应了云翳要尽快离开滩涂的事情。何岫没寻到云翳,又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就像被吸干了精气神儿一样,一边思虑着一边无奈的往自己的房里走。辅一进门,就看见一人穿了一件大红的外衫,拿筷子敲着火盆唱道:“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你怎么来了?”蒋仪安摇着袖子,反问:“我怎么就不能来?”何岫兀自叹了一口气。心道,早早说明了也好。既然自己起了另结新欢的心,那这旧扇迟早转手的好,免得压在箱底太久生了怨愤。蒋仪安神情颇落寞,兀自边跳边唱,眼神都不给他一个。二人各存着心思,一时无言。蒋仪安唱毕,屋内只余筷子敲击火盆的声音,火烧焦炭的噼啪声,风从户牖罅隙中穿过的呜呜声,以及二人都并不平稳的呼吸声。蒋仪安扭头,媚眼如丝,“岫郎,看我好不好看?”何岫同他不过一臂之遥,半靠在软榻上,点头赞道:“七郎肤白体纤,穿大红潋滟风流,美”。蒋仪安跳起来,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将那件红衣脱下来扔在一旁,又换了一件茶白色暗云纹的袍子。“如何?”“人常言美人如白玉,我今言白玉似七郎。”何岫道。蒋仪安还是不满意。何岫知道他实在是有心试探,面上丝毫无不耐的神情。蒋仪安试了绿色,何岫就赞“宛如绿竹猗猗”;蒋仪安穿月白,何岫就笑眯眯的吟,“素质鲜明绝点尘,冰轮高照转精神。”;蒋仪安弃月白色袍衫改试色鸦青抱衫,何岫就故意问“七郎清辉为谁寒?”;蒋仪安换穿秋香色窄袖圆领袍衫,何岫就赞他为“画栏桂树。”蒋仪安终于“噗嗤”一笑,“岫郎这一张嘴到底是偷吃了多少蜜糖?”他脱了所有的衣衫,光着上身箕坐在那一堆衣袍上,头垂的很低,看不见表情。“难怪,那人都被你哄的频现笑颜。”何岫在地上随意找了一件外衫给蒋仪安披在身上,“地上寒凉,咱们坐榻上去。”蒋仪安挣脱了他的手,把手伸进何岫的怀里,掏出那个木头人,“这定情之物也太寒酸了,亏他也能拿得出手。”何岫从他手中将木头人夺过来,“休得胡说,不过是寻常物件儿。”蒋仪安满脸都是泪,“我在正言楼上等了你一天,又在滩涂灯市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