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就是永恒,一次就永无退路,她再也没有悔过的机会了。所以这个问题无解,它将会缠绕姜汶园终生。在那张硬木板上,他还是沉沉地睡去。高二开学两周以后文理分科,重新排班。姜汶园很茫然,不知道以后找个什么借口天天缠着容盛。不同的班级和宿舍,如果不是刻意相约两个人根本没有见面的理由。他们培养了一整年好不容易变得亲密的关系岌岌可危了。与旧友形同陌,有了新的同桌,新的同学,新的玩伴……姜汶园从午睡中被吓醒以后一个下午都惴惴不安,他跟容盛说他想读文科。容盛说他脑子抽风,像他这种重度偏向理科的学生去读文科不就是自找苦吃吗。姜汶园没说话,他连一个借口也编不出来,半晌才说:“文科是不是……轻松一点?”容盛见他欲语还休的表情,知道他又说了违心话,问他着了什么魔,问不出来也不管,霸道地给他填了理科交上去。刚分班后的周末,姜汶园回了自己的家。他点了一份外卖,独自坐在沙发上看吃。屋角都挂上蛛丝,时间仿佛凝固静止。他其实经历过很多比今天要凄凉百倍的场景。他偷过橱柜里摆着的勺子和玻璃酒杯,从饭厅的窗户跳出去玩泥巴,结束以后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洗干净,放回原来的位置。有一天午饭时他突然被陈练云抽了一巴掌,说她一直知晓他干的所有事。很长一段时间,他在上锁的房间里都不敢肆意妄为,总是思考窥探着他的眼睛在何处。他在寒冬腊月端着碗到阳台跪着吃过饭,因为她的一句话生病时一整天都忍着不准咳嗽。还有一次他们夫妻吵架,冲动起来进了厨房拿刀子,姜杨哭闹着阻拦,趁机打电话叫别人到家里来劝架。姜建怒了,直接一巴掌甩在姜杨脸上,说让他多管闲事。姜汶园站在墙角,冷眼看着他们一群人吵打、劝架、哭闹、哀嚎。他突然想如果这群人都死光了多好,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多好。很多年以后的现在,他的愿望算是实现了。陈练云死了,姜建也近似于消失了,他一个人住着,姜建定时给他打一笔不算少的钱。他一个人吃着饭,看电视,没有任何人会对他提出要求。这样的生活在几年前的看来说是在天堂里也不为过。可是他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快感。这样的虚无和自由本为他的追求和渴望,但是现在却被他弃之如蔽履,让他躁动不安。他学会抽烟很久,烟瘾不大。在容盛威言禁止和好言相劝下真好几个月没碰过,今天他却忍不住了。他躺在沙发上一根根地抽,脑子里一会是容盛趴在桌子上睡觉,醒来后垂着眼皮,脸上挂着红印的样子,一会又是他吃一口饭叹三口气,说他爸怎么凶他,怎么偏心他妹,委屈得快要掉眼泪的模样,还有小雪纷飞的冬日,他穿着墨绿风衣,戴着格子围巾,站在街道广告牌下朝姜汶园挥手,怪他怎么来得那么晚,没等人回答又说起另一件事。他终于承认他的爱从来不是无私的。在他宽松大度的假面之下,掩藏的是疯狂得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占有欲,还有他不敢宣之于口的欲念。周一早晨姜汶园拿着早餐盒站在后门等人,上课前五分钟是学生到校的高峰时间段,人流不断,姜汶园看着眼睛都累了。“早啊。”容盛接过他手里的饭盒说中午放学就在小花坛前面等他。“好。”“到时别磨蹭。”容盛走时扬了扬手里的饭盒道了一声谢。姜汶园傻笑了一个早读课,他的新同桌以为他有什么毛病,都没敢跟他打招呼。第27章妒火整整一个上午,新老师上讲台就是闲谈和吹牛逼,姜汶园和容盛就在手机里聊个没完。聊了两节课,容盛说他要睡一会,不久又发信息说让姜汶园上楼帮他洗饭盒。姜汶园以前跟他同桌时没少给他洗,可是隔着五层楼把他叫上去洗饭盒也太霸道了。容盛说洗饭盒会沾得满手油,让他浑身不适。姜汶园一时竟然没有拒绝他的理由,想了半天才说自己的手也是亲油的。容盛不管,非说自己困得要命,洗手池太远不想走过去,姜汶园最后竟然同意了。下课后姜汶园走到六楼又收到信息说别上去了,他开玩笑的。姜汶园一抬头就看到容盛站在阳台栏杆旁,周一大家都穿了相同的白色校服,可那个人还是显眼得要命。既然上来了姜汶园就想过去说几句话,走进才看到挂在栏杆上的笑得全无形象的任子迎。容盛黑着脸解释:“这傻逼偷我手机玩……”姜汶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地问:“你们同班?”“嗯。”容盛神情里俱是嫌弃,表达了靠一己之力考上重点班的人对走后门进来的学生的鄙视,“对于一个没长脑子的人,爸爸就显得尤其重要了。”“他饭盒在里面……”任子迎笑够了,趴在阳台上说。“闭嘴。”容盛往他后脑勺呼了一巴掌,转头对姜汶园说,“我刚刚睡了,他就从我抽屉里偷我手机。”“不是偷!”任子迎梗着脖子纠正,“你那个时候醒了一下,绝对看到我拿你的手机了。”“不问自取就是偷!”容盛冷声反驳。“屁!你默许了!”“我还默许用我手机乱发信息了?”“就是开个玩笑。”他的眼睛在姜汶园身上来回溜了一圈,接着嬉皮笑脸地对容盛说,“其实……我就是妒忌你有人打早餐。”容盛翻白眼,不想理他。过了一会儿,他说:“让你女朋友给你打。”“妄想!她没让我给她打我就谢天谢地了……”姜汶园一直傻站着,容盛大概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拍他的肩膀说你快下去上课吧。这话在姜汶园听来就是当庭释放了,拔腿就要走,容盛又抓住他的肩膀,“蠢死了……我像是这样的人吗?”姜汶园几乎是落荒而逃,有些急促地说:“我没仔细看。”几天以后容盛突然问姜汶园能不能打多一份早餐给任子迎。“开始他还说自己没有吃早餐的习惯,然后每天我一吃他就上来蹭几口,烦死。我就吃了一半,两节课就饿。”姜汶园还记得他极其讨厌跟别人公用寝具餐具和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