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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点的姑奶奶下帖子,不过……还有活着的吗?”“有的,香莲道的小姑姑还活着,是远了点的表姑姑。”“表姑也算,要去请来。”“成。”“老庙宗族那边请几个过来,要说得上话的。”“这个简单。”“高氏娘家父母可在?”“在,久不来往了。”“没事儿,下帖子,高氏家但凡有个脸面的,都请来。”“这个好,要请,就是要那帮王八蛋看看他家外嫁女多缺德。”“还有哥哥认识的三司衙门的好友,也请一些,京里有些脸面的当家奶奶,也请几位,最好喜欢到处传闲话的,哥哥可觉得丢人?”顾岩略懂了些,便笑道:“这有什么,比起……侄儿,侄女,我有愧着呢,都要气死了,眼珠都没了,我要眼皮儿作甚呢!不要脸了我!”兄弟越讲越热闹,自二门那里分手,各自行事去也。顾岩安排人去下帖子,顾昭回到屋子,吩咐绵绵给自己装扮,待扮好便坐在屋里慢慢等,没一会,那高氏常带的老仆奴窦mama来了。那高氏果然怕她搬不动,还派了了一个老奴跟着一起来搬七老爷给的物件了。窦mama进来本是笑嘻嘻的,一进门,刚要施礼说话,顾昭却摆摆手,刹那,几个身高马大的婆子围了上去,窦mama吓得大叫:“七爷爷,奴婢什么都没做!”顾昭笑笑:“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做,只是七爷爷我今儿对一些事情好奇,就问问你,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了,说不清,七爷爷就是勒死你,也没人敢放个屁!”说吧一摆手,这窦mama,连着那个老仆奴被人带了下去问话。约过了两个时辰,愚耕先生手里拿着厚厚一叠帛布进来,一脸惊讶,脸上也是气愤的不成,连称:“竟有这样的恶妇!恶妇!!恶妇!”顾昭阴笑着接了那叠口供帛布,看了一眼,又看了口供下的画押,便拍拍那帛布道:“这就结了,来人啊!”那门口早就候着着家丁一起晿喏,顾七爷威风凌凌的对着外面大声吩咐:“给我抬着家伙,把家伙事儿敲起来,我们去尧塘道顾府!”上京城,皇帝蹲坑之地,古来皇帝艳史故事传说颇多,便不是发生在皇家身上,那鸡零狗碎,隐私内眷的小道消息,那也是举不胜数。这三月的天气,既不冷,也不热,一大早的,京城尧塘道,就如昨日一般热闹起来,赶大集一般。上京尧塘道,原本是官宦人家云集的地儿,今年礼闱,来此处投卷的书生扎堆儿的聚着,更有那会做生意的上京百姓,纷纷推了车子,卖一些草垫,纸扇,纸伞,粗茶,干粮等等物事为书生服务。这些闲人扎在一起,把好好的官宦居住地的道儿,生生的就弄成了坊市街面,素日巡城官也派人管,可惜,法不责众。你一来,那些商家推车就跑,一你走,他们又不知道那个旮旯钻传来,真是叫人又气又恨!今儿,原本一切如常,那是那般热闹,投卷找关系的书生,跑官的小吏早早的堵了巷子一起扎堆儿,打晌午用了饭之后,这条道却莫名的多了一些微妙的气氛。那本该最安静的尧塘道顾家的府门外,莫名的就来了一队又一队的车马。这些马车一看配置俱都是有头有脸人用的车驾,这些车马到了顾府外也不进去,只在西墙团聚之后,便安静的停了像是等什么人。看热闹的小商贩,外加着八卦天生的书生们便悄悄的拢了过去,远远的站着瞧热闹。莫不是有谁要死了?还是谁家要倒霉了?反正没有往好了想的,人反正是越堆越多。又过得半个时辰,远远的尧塘道子外,有喧闹的声音响起,如唱大戏的县老爷出门一般,声音咣咣铛铛的,那噪音越来越近,等到了人眼前之后,扎堆看热闹的人竟看到,一队匪夷所思的人马。这队人马,约有二三十人,打前面走着的,是四个青衣小厮,这四位小厮,人手持一把破锅,一把饭勺,一边走,一边用饭勺将破锅敲的是叮当作响,小厮后面跟着十来位壮汉一起抬着一根桶粗的大榆木横梁,这横梁是军营用来攻占城门的器物。车队后面跟着一群粗壮的婆子,威风凛凛的扎着绑腿,捆着袖子,拉拽着两个堵着嘴巴,捆扎的结结实实的两个奴仆,那俩仆奴有一男一女,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队伍最后,八名壮汉抬得是一架肩上走露天辇轿,辇轿上敞敞亮亮的坐着一位容貌十分清秀俊俏,手持折纸扇,头梳凤凰尾扎五色丝带,顶正中间还扎了一个粉蓝色绒嘟嘟绒球子的小贵人。这小贵人,身着一件蓝织银花缎子长衫,腰扎玉带,带下挂着两串无论是色泽还是工艺都是罕见的八件玉佩件,配件边上有一个精致的葫芦荷包,荷包下打了一个小福字结,结绳下是个拇指大的水晶球子,脚蹬上还蹬着一双竹青宁绸粉靴,靴底儿白白的,一丝丝的土印儿都没有。光这一身置办下来,没得千贯是别想了。这群人一入街,尧塘道顿时热闹非凡,过大年都见不到这般多的人,甚至那官宦人家都有人在院内驾着梯子攀在墙头看热闹。这小贵人看队伍进了尧塘道,便刷的一下把折扇打开,三月里不冷他都摇一摇扇子,带着一股子无法阻挡的气势喝到:“给爷敲响点!”前面那小厮顿时更加卖力的敲击起破锅。那小贵人那折扇十分招眼,正面是漆黑四个大字“混吃等死”!摇一摇转过来,反面是三个漆黑大字儿“纨绔命”!还有一个竖道,下面有一点,若现代人一看就明白,那是个叹号!那字儿写的,又黑又难看,鸡扒拉一般!这队奇怪的人物,引得大街小巷跟了成堆的人看,人是里三层外三层,钻不进去,树上都攀了人。这小贵人正是顾昭,他招招摇摇的被人抬到顾府西墙,待队伍停下来,他也不下来,便站在轿板上喊了一句:“高亲家来了没啊?老高家来了没呀!”顾岩从一辆车里下来,一脸便秘一般的表情,撑了半天,撑出点声音:“还没呢!就来了!”说完,许是觉得丢人,许是觉得匪夷所思,总之脸上扭曲的实在难看。“那就等着!”顾昭说完,又坐了回去。顿时,锅子也不敲了,人们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总之,风雨欲来了,大热闹要来了,好新鲜的事儿要发生了,围观群众很是亢奋啊,个个如打了鸡血一般。又过了一会,打南边来了四五辆马车,车停在西墙,从最前面的马车下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这老者穿了一件家居的僧衣,显然是来的仓皇,他一下来,打个踉跄,一头的黄豆汗珠儿滚着,看着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