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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实则糟心的工作,谁知道他闲得令人发指,从我早上起床,到中午午休,晚上吃饭,夜里锻炼,每个诡异的时间点都能收到他的短信,有时是“回家路上遇上一条黑狗,后来我给它让了路”等等不知道是不是段子的离奇日常,有时只是“宝宝”这两个字,我就得强忍着rou麻和难言的心软给他回个电话,关怀一下这两个字背后落寞的“青少年”。每天用电话短信撩sao我恐怕已经变成了他生命中最伟大和光辉的事业。而该死的是我竟然很吃这一套。当他得知我要继续找工作赚钱的时候,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从费娜口中套出了我的□□号(事后费娜女士跟我叫屈:本仙女怎么惹得起他),擅自给我打了一大笔钱过来。收到银行汇款通知的我当即就锁定了嫌疑人,电话打去正要理论一番,他却拿了我原来说过的话堵我:“哦,爸爸多打了一个零。”“……”我好气又好笑,把手机里他的备注从中规中矩的姓名改成了“爸爸”。一个在情窦初开小学生和用心良苦老父亲中自由切换的男人。咬着苹果从我身后走过去的于灿不经意瞟见了,他歆羡而酸楚的说,你爸真疼你……背影无比萧条。我觉得还是得郑重其事的跟宫隽夜谈一下这个问题。这钱就和性功能一样,都是男人争执起来不肯善罢甘休的事儿。我说,我有求于你肯定不会舍不得张嘴,但这事儿我靠自己也过得去,别让我嫌自己窝囊行不行?他嘁了一声,仿佛洞悉一切,说你得了吧,夏小息你真以为我不了解你吗,你都快露宿街头了也没求过我,我知道你要强,但一码归一码你知道么?碰上点儿事儿吧你能找十万个理由自己硬扛,我不干涉能行吗?小东西就是犟。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转而攻击其他方面,我佯作愠怒地沉下声音说,你听我的还是听你自己的。此言一出,果真他服了软,一叠声的说,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以后我拿什么主意之前都征求你意见,宝宝你什么时候回家啊爸爸想你嘤嘤嘤。我在电话这头抽起嘴角笑了。——因为不敢笑出声又不能被室友看见,跟出车祸给脸撞瘫了是一个效果。“快了。”确实快了。学校的各项活动时间安排都很宽裕,军训花掉小半个月,入学考试两天,班级分配和课程表刚排出来,学生会和社团纳新两天,后面紧跟着双休日,就是三天的十一假期。我从图书馆管理会报名登记回来,时间是上午十点多。这天多云转晴,阳光白飒飒的晃眼,气温却不高,微风。我站在校门通往教学区的□□上,两侧的人行道摆满了各个社团的摊位,摊前立着手绘的海报和广告板,热闹有如生鲜市场。我盯着天边茫茫堆积的云层愣了会儿神,把耳机线绕在手腕上,沿路闲逛,最后驻足在音乐社的摊位前,问坐在黄色桌子里的负责人要了张表,意欲加入。这是我第一次有主动性的参与集体活动,因为听说大学需要花时间去经营自己的人际圈,联系社交,培养兴趣,我有必要克服自己骨子里的“独”,这样的锻炼对我有益无害。填写完自己的专业和姓名,一直看着我书写的女生在对视中忸怩地开口,似乎不太确信地问我,“请问你是……那个……夏息吗?”我有点懵。还有哪个?见我不知所云,她又急忙去翻手机,点开一个音乐门户网站的播放器主页,下拉菜单里的新歌排行榜,自己确认了好几次,才用手指给我看,“……是重名还是……是你吗!”她指着的那首歌叫。括号里的Feat后面赫然跟着我的名字。第78章我半个脚掌踩在台阶上,四下里都是人,有人看过来的时候我赶紧低了下头,中气不足的回她,“嗯,是我。”——都快把这茬儿给忘干净了。还想再看一眼那手机页面,我的名字?我又想了一遍,好像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牛逼啊!”那女孩身后的吼声把我吓了一跳,跳出来一个戴眼镜的学长,朝我一抱拳,“少侠留步!”又转头去喊救兵,“社长!”我虚虚的干站着,细想自己不是做贼,但也没点儿做明星的潜质就是了。台上台下的我不是同一个我,没了麦克风撑腰,看我的人多了,我都犯怵。“来了来了。”社长姗姗而来,一举将我拿下。我没招了。原想着跟社团成员打个招呼就算告一段落,增进感情可以等正式聚会,总好过现在以这种方式露了一小脸,当即就给几个同道中人拉了去,在路边攀谈起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为我介绍这个集体:社团里的成员都和我一样,为了“喜欢又不能当饭吃”的爱好燃烧生命。社长是古风歌姬,眼镜男是资深词作,拉着我填完表又要签名的学姐都是钢琴十级,社团内部还有摇滚乐队,每年入夏都在学校里举行演出,人气最旺时只能选cao场做场地,礼堂根本挤不下。这些成员之中有些在我不曾涉猎的领域已经小有成就,可是对于不认识他们的人来说,他们什么都不是。而我认为乐趣就在于此:他们看上去其貌不扬,过着与所有人无异的平凡日子,有种大隐隐于市的神秘感。我觉得自己找到了组织。跟这群人打成一片并不困难,加上放假前心情愉快,又没什么待办事项,社团纳新的第二天下午,我就和他们一起去迎新了。另外也是受了社长的委托。“来,来,小夏你过来。”“我?”还是在昨天的摊位前,我被她捉住肩膀,按在负责人坐的板凳上,“你啥都不用干,坐这儿就行。”我:“啊……?”她摸了摸脑后的发髻,双手合在胸前,矜持地说:“咳。马上就会有女生来的。”今天的我是一个人形的广告。可惜天不遂人愿,直到中午也没等到大家魂牵梦萦的美少女,将各位沉浸于音乐创作的寂寞少男解救出来的天使,而是一个把我从头顶到脚都遮蔽住的黑影。“小帅哥,这么巧啊。”我猛一抬头。来人带着熟悉的香水味凑近我,嘴里含着的棒棒糖木棍轻轻戳在我唇角。我对着那张绝不可能认错的脸看了半天,他也不避讳的对视着我,即使我们俩此刻的距离非常的引人深思。大学里的思想风气到底是比高中开放,隐隐听见四下有人起哄,我站起来的时候连凳子都带倒了,手斜撑着桌面,被他扶了一把肩膀,下意识环顾一圈。“你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