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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我们去当年落云村旧址看看,将所有的事情查清楚,让鲁家的罪行大白于天下,而且,这件事有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我不想他受到伤害。”她看向他。她会将这件事查清楚,苏罪会和她一起,到时候,想来随着抽丝剥茧,他会明白的。若不是如今已经进入冬日,很快便是年节,祖奶奶那边离不开她,她估计一刻都不会耽误。苏罪见她笑容温和,也跟着微微翘唇,颔首道:“我信你。”师父也说过要将鲁家罪行昭告天下,苏罪并无觉得不妥。墨蝉一笑,伸手来拉他,“那好,我吩咐了厨房做了冰糖雪梨,正好分你一碗。”他的手臂微微一僵,墨蝉一顿,这才注意到他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白,一下松了手,思绪辗转,“你方才见的人是你师父?”苏罪抿唇点头,墨蝉忽然就有了气,可见他这幅模样,也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把衣服脱了。”苏罪神色一僵,耳尖子就红了个彻底,坐在那没动。墨蝉蹙眉,“快点,让你脱你就脱。”说着她去了梳妆台,翻出白玉膏,这玩意儿是牛神医的秘方,专治外伤,其中药材蕴含雪莲灵芝等物,价值千金,但她这满满一盒子全是用来平日里敷脸擦身保养的,墨家惯着她,也由她去。她抱了盒子坐过来,见他别别扭扭的脱了上衣,长发覆在背上,全然没有了平日的淡定平静。墨蝉面色沉了下去,指尖触及发丝,跟着撩开了头发,眸子瞠大,触目惊心。层层叠叠的伤疤交错,老旧的还留着微粉的印记,新的尤带皮rou翻飞的血痕,她一一看过来,烧伤,烫伤,刀伤,撕裂伤,鞭打,在这些伤口之下,是清晰的肋骨,这还是他被她养了一段日子的,在这之前,他骨瘦如柴吗?被她触碰,苏罪皮肤狠狠一缩,跟着又镇定下来,他有些羞赧,嗫嚅着唇,“吓到你了。”墨蝉收敛了情绪,俯首沾了药膏,轻轻抹在他背上,清凉的药物一下驱散了火辣的疼痛,苏罪面色松了松。“怎么这么能忍,进来这么久,我都没发现。”墨蝉嗓音平静,似乎毫无动容。“习惯了,其实不疼。”他轻声道。指尖顿了顿,墨蝉轻笑一声,“不疼?你是个人,是rou做的,怎么就不疼呢。你师父和你生活了二十多年吧,也下的了手吗?”就算是养只猫猫狗狗,哪怕是个没生命的物件,二十多年了,总该有点情分在吧。“师父其实很好,他鞭打我,是想我上进,他怕我退缩了,我是他唯一的希望,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师父只是太痛苦了,他失去了所有,亲眼所见至亲至爱离世,其实师父这么多年来,比我苦的多。”苏罪轻声道,“我小时候偷偷听见师父在房里哭,在喊死去的亲人的名字,他除了让我练功,就是守着亲人们的灵位,我想,如果不是有我,如果不是要报仇,他其实早就不想活了。”“可我不想失去师父,如果没了师父,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而且,这二十多年来,都是他养我长大,我将他看做父亲一般,若是他出事了,天下如此大,我不知道哪里是我的家。所以,能让他开心一点也好,只是皮rou之苦,不算什么的。”“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是荆家的后人呢?”墨蝉突然问。苏罪微微回眸,“怎么可能,我不是荆家的人,那我这么多年来,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我的人生所有的意义都没了。”他从小到大被灌输的观念就是身为荆家人要报仇,他是荆家子孙,如果这个理念撤销,他原本所有的一切认知和世界都会崩盘,他存在的意义也没了,或许他就疯了。墨蝉哽了哽,摇头,“当荆家人有什么好的,报仇有什么好,其实你的人生,还有很多可能。”“除了报仇,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又要干嘛。”苏罪茫然,除了报仇,没人教他别的呀,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能做的多了,”墨蝉将他轻轻扳过来,看见他胸前的伤口,眼泪终于忍不住跌出眼眶,她一下偏过头去,“世间还有很多美景,还有很多美食,你没看过没吃过的那么多……”她微微顿住,苏罪抬指抹去她面颊的泪水,“对不起,你别害怕,不要哭。”她抬手捏住他的手指,眼眸晶莹,“不要道歉,苏罪,我不是害怕,我哭,是因为心疼,我心疼你。”他的心口,有一道寸许的伤口,这样致命的一处,看那伤口,理应年代久远,下手之人是何等狠心,至于别处,更是伤痕累累。“心疼……”苏罪神色怔住,看见她的眼泪,这是心疼他才哭,原来有人心疼是这样的感觉,又酸又麻,心尖都在颤,痒的不行,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你这里,是何时的伤?”墨蝉触及他心口那处。苏罪反应过来,微微低头去看,却只注意到了她嫩白的指尖,触及他些许暗色的胸膛,莫名让人喉结下意识滚动,他急忙挪开视线。“我没有印象了,师父说,是我尚在襁褓之中,那时被仇人一刀刺来,是他拼死将我救下带走。”随着说话,他的心脏起伏越来越快,他勉力压制,也忍不住它“咚咚”直跳。墨蝉倾身靠在他心口,“我原以为,你真是个木头呢,原来,还是会跳的这么快。”第135章墨蝉年节前祭祖,墨藏锋等人当场宣布墨云与梅如雪的婚事,并且将墨家大当家的位置交给了墨云,二当家则由二堂叔亲自宣布让墨蝉来继承。难得的对于她的上位,没人表示反对,毕竟怎么也是诛魔刀主。倒是祖奶奶跟着还没出年节呢,就张罗着私下里看人了,好几个孙子孙女到了年纪,这都没个音讯,也就是老大,二十大几了才有个梅姑娘,可不得要她老人家来cao心吗。正好趁着过年这些兔崽子们没地跑,早些把人定了,省得她成天的念叨。等到过完年,二哥立马拍屁股去西南查看墨家旗下的生意,三哥一早孩子都两了,笑看风云,四哥坑了五哥一把,自己溜了,五哥无奈留下。墨蝉眼见着是要到自己了,这日一大早,换了方便的衣服,打包好了银票抱了诛魔刀就被苏罪带着跑了,反正以爹的聪明,知道她是干什么去了,她留了书信给祖奶奶和娘,就是怕两人担心。墨蝉跑了,她所有的事全落到几个哥哥身上,只恨自己怎么没早点溜。墨荆南揉额,这几日实在有些忙累,方才给祖奶奶请了安,他这又要回书房理事。“南儿。”嘶哑的声音响起。墨荆南一顿,蹙眉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