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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乔司奇的尾音散去,大家已经一个挨一个,整齐趴在屋顶边缘。门口没有任何声响,一切都安静极了。“里面没丧尸了?”乔司奇喃喃自语,不太敢确定。这是一处偏僻所在,上次他们造访还是白天,就没多少丧尸,如今入了夜,他们又还杀掉四个从这里跑出来的,现下就算里面是空的,也不奇怪。“我来。”宋斐自告奋勇,二次出击,“亲爱的姑娘你要听我说~~想当年哥也是一个大帅哥~~只是岁月无情它摧残了我~~哥的心里永远是最美的~~”依然,无动静。武生班同学面面相觑,默契地齐齐一点头:“嗯,真没了。”——如果说世界上只剩下一样能拉住丧尸仇恨的东西,那也必须是宋斐的歌。赵鹤和戚言率先跳下去,悄悄从两侧墙根向门口靠近,剩下七个人仍守在屋顶。很快,二人抵达正门左右两侧,戚言给了赵鹤一个眼神,后者会意。随着戚言用手指比出一,二,三,两人一齐侧跨一步,迅速转身,形成正对门口但与之仍有一步之遥的站位,与此同时戚言啪地亮起手电筒!强光瞬间照亮了整个门口,因为护目镜的关系,戚言和赵鹤都没有被强光晃到眼睛,故而在光线大亮的瞬间就看清了门内的丧尸!但丧尸的动作比他们还快,几乎就在手电筒亮起的一刹那,便猛然扑了出来!身体比脑袋反应更迅速的赵鹤一军刺戳进丧尸右眼,并顺势用力,猛地将丧尸连同它背后的还要往外冲的几个一并推回门中!丧尸们被推得坐到地上,最里面两个更是直接向后摔了个四仰八叉!“一共六个!”在赵鹤刺中第一个丧尸的刹那,戚言已经回神,并在极短的时间里数清了敌人的数量。宋斐二话没说直接跳下,一并跳下来的还有周一律、吴洲、于梓晟、冯起白。“你俩别动,就在屋顶接应!”落地后宋斐抬头冲何之问和乔司奇嘱咐。尚未行动的二者默契点头:“我们就是这么想的。”许是已经没有隐藏必要,重新爬起的丧尸终于冲出来,恢复人挡啃人佛挡啃佛的凶残本性。七对六,加上赵鹤已经重创一个,战场又是方便小伙伴们行动的广阔空地,这轮战斗不算艰难。但战斗背后的深层次原因,还是让众人细思极恐。“它们已经知道我们在声东击西了。”周一律神色凝重,“所以不管乔司奇喊话还是宋斐唱歌,它们都躲着没出来。”戚言垂下眼睛,短暂沉默后,开口:“它们和我们最初猜的一样,智商并没有完全丧失,只是维持在一个比较低的水平。”周一律:“识破我们的勾引并且知道躲在里面等着我们自投罗网,算低智商?”“看你的标准是怎样的,”戚言举例说明,“一些猫狗做了坏事也知道装无辜,如果你觉得这种算高智商,那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周一律深吸口气,又慢慢呼出,好让自己能心平气和地交流:“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能不能理解就是你的问题了’的态度很让人不爽?”戚言怔住,从略带困窘和歉意的表情上看,是真没意识到。宋斐扒拉开他,握住周一律的手:“我知道!”快递点的灯终于亮起,满室光明。乔司奇与何之问仍负责放哨,反正他俩趴得也挺舒服,偶尔还会交换一下彼此专业领域里的趣闻。比如乔同学向何同学安利了一部文学与丧尸完美结合的电影,而何同学则从物理学的角度给对方分析了一下丧尸与僵尸的区别。屋内,史上最具有快感的活动——大家一起来拆包,再次如火如荼开启。赵鹤:“男款UGG!”周一律:“进口蜂蜜!”冯起白:“纯巧克力。”宋斐:“蒸汽美容仪……”冯起白:“暖宝贴!”周一律:“珊瑚绒睡衣!”吴洲:“枸杞。”宋斐:“橡皮泥……”“宋斐?”戚言纳闷儿地看着他放下纸箱,往外走。“我在门口把风,你们继续。”宋同学仰望苍穹星际,怀疑自己命里犯快递。戚言耸耸肩,反正这趟主要为了磨合,本也没指望还能从快递点里翻出什么惊喜,劳动力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收回视线,戚言继续从架子上往下拿快递箱,但余光一直似有若无地扫着不远处的于梓晟。那人倒也没什么异常。翻到有用的就留下,没用的就丢弃,不刻意跟武生班的人套近乎,但也不特立独行,基本上就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很低。戚言不知道这样的状况算好算坏,只是他的心里始终有一根弦绷着,不敢轻易放松。长方形的快递纸盒被取下,戚言用刀划破胶带,打开,里面赫然一个同样长方形的礼盒。礼盒的轮廓比快递盒小一圈,加上一看就是很用心裹得严严实实的泡泡膜,正正好好与快递盒严丝合缝。划开泡泡膜,蓝色的礼盒总算露出真容。那是一种很漂亮的深蓝色,既像晴朗的夜空,又像细腻的蓝丝绒。打开礼盒盖子,里面是一个黑色钱包,静静躺在铺得满满的浅碧色拉菲草里。钱包底下还压着一张卡片。戚言鬼使神差地将之抽出来,上面的字迹工整清丽——【老公,生日快乐!记住,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都会有我陪伴哟,永远爱你的女汉子!】显然,这是某个活泼姑娘送给男朋友的生日礼物。但有那么一瞬间,戚言产生了微妙的时空错位感。仿佛他正置身于一年前的宿舍,满头雾水地打开快递包裹,结果一个钱包躺在无数防震用的废报纸团团里。那是一周前圣诞节,他被宋斐硬拉着非要去市内逛街,结果步行街水泄不通,刚在人流里挪了几步,他就被人摸走了钱包。当下他便反应过来,甚至捕捉到了贼人身影,奈何人山人海,根本没追几步,人家就逃之夭夭了。归根结底,罪魁祸首就是宋斐,因为在对方提议来城区商业步行街压马路的时候,他就说过,肯定人多。最后他是被硬拽来的,并因此搭上一个钱包。但宋斐不这么认为,红口白牙咬定就是他自己没看管好财务,简直歪理邪说。奈何俩人吵得比节日氛围都热烈,最后还要肩并肩往回走——公交已经停运,出租车大多不愿意去郊区那么荒的,都觉得空车回来很不值,宁肯拒载。俩人只得一路往回走一路继续拦出租。不知是不是为了应景,走出二里地之后,天上忽然飘起了雪花。冷战中的二人均是一愣。“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