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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了解那么细致。但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倒觉得身体恢复了一些热乎气。被戚言感动激励成那样都只是热起来了一颗心,结果跟宋斐“亲切交谈”没几个回合,自己四肢百骸就热血回流。果然,正能量一时勇,负能量力无穷。“赵鹤!”一直安静听着的何之问总觉得再不发声,同班同学要让1班双煞欺负死了。而且他也不赞同赵鹤露宿苹果树的做法,这根本是在拿性命开玩笑。故人的呼唤让赵鹤心头乍暖,热泪盈眶:“小何——”“他们两个真的非常厉害,远超你我的想象,我相信他们,你也相信我一次。等下不要吱声,让我们把丧尸引过来,你赶紧回食堂!”“……”漫长的天人交战之后,赵鹤一咬牙:“成!”他不相信满嘴跑火车的宋斐,总要相信淳朴老实的何之问。虽然他不知道这三个人在格物楼里究竟进行了怎样的战斗,而宋斐与戚言又展示了何种实力,但何之问的“非常厉害”“远超想象”等用词是那样地发自肺腑,隔空都能听出满满的真诚与坚定。冷风吹过,冻得已经木了的脸上只觉得像被什么轻柔地摸。赵鹤调整呼吸,安静下来,让自身的存在感慢慢稀薄,变成一根粗壮的苹果树枝丫。无需更多沟通,突来的静默里,何之问已经心领神会。他或许战力不足宋戚,体能不敌赵鹤,但同样有为战友奉献的一片赤诚——“喂!我们在这边!快看这里啊!!!”何之问的声音很大,听得出是豁出去的架势。然而直到他的尾音消散在遥远天际,苹果树这边完全没有任何动静。赵鹤觉得哪怕有一个丧尸奔过去了,也算自己战友成功。但,真的没有。甚至原本还对着赵鹤兴奋的狰狞脸庞,也暗淡下来,眼神渐渐空洞,表情趋于茫然,六十九颗脑袋活脱脱凑成一张大型群体图片——[冷漠.jpg]。赵鹤叹口气,诱敌这种事也讲究天赋,他想告诉何之问,不行就算了,别强求。但他现在正努力想让丧尸们把他当成一根树枝,故而实在不便开口。所幸楼上的何同学发扬前辈们做实验的精神,这个材料不行,就换那个试试。很快,略带拘谨与羞涩的歌声取代了嘶吼——“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紧紧的把那拥抱变成永远~~在我的怀里你不用害怕失眠~~如果你想忘记我也能失忆~~”树下有了窸窸窣窣的sao动。显然,歌曲还是比呼喊更有诱惑力,不知是丧尸本能如此,还是被猎物们培养出了音乐情cao。终于,有丧尸开始调转方向往三人所在窗口的下方楼根走去。有一就有二,就二就有三。但,离开的速度的数量都还远远不够!丧尸们就像是不确定那边究竟是猎物,还是浮云,抱着随便去看看的心理,晃晃荡荡地走,甚至更多的是在迟疑之后,毅然选择留下,赵鹤对这种坚定的爱简直想哭。更要命的是如果一直这种效率,天亮都未必走得干净……“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不好意思真不能了,再一首歌赵鹤就会像苹果一样掉下来,而且树底下站着的还不是牛顿。”宋斐无奈打断,拉过何之问,自己上。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弄得好像就他会唱两句歌似的,但情况紧急,他不能再继续谦虚——“我没有钱~~我不要脸~~我只要她的温柔给我一点点~~我没有钱~~我不要脸~~我只要她的爱情给我一点点~~~”宋斐的动感节奏刚起,苹果树下的sao动声就骤然激烈起来,等到两句唱完,丧尸们哗啦啦四散开来,各自选择最喜欢的方式向格物楼狂奔。有小碎步快频率的,有大踏步稳节奏的,有横冲直撞的,有舍近求远就喜欢绕圈的,总而言之,短短不到十秒,苹果树下空空如也。如果不是距离太远,赵鹤绝逼要给宋斐竖起大拇指,俩!机不可失,赵鹤立刻调动全身肌rou,准备攀爬下树。可试了几次,忽然发现,身体竟然不听使唤了。仿佛他的脑子和身子分隔到了不同空间,前者失去了后者的指挥权,明明想着要动胳膊动腿,可那胳膊腿就是纹丝不动。心里一惊,赵鹤忽然出了冷汗。他又试了试,还是不行,身体好像僵成了木头,血液不通,神经坏死,浑身上下就剩一颗脑袋,还能稍稍思考和转动。“赵鹤,你还不跑等什么呢——”欢唱间隙,宋歌神还不忘分心关注他。但这样的关注却让赵鹤更加狼狈。他不是不想动,他是真的动不了了,就像已被冻得木然的脸再感觉不到夜风的冷一样,他的身体也被冻木了!赵鹤害怕起来,尽管他极力压抑,但那种失控的惊悚感和无能为力的绝望感是如此猛烈,铺天盖地就把他罩住了。“赵鹤,”何之问也焦急地催促,“你赶紧跑啊——”赵鹤想回应,可嗓子被哽住似的,硬是发不出音。况且他能回应什么,难道说自己动不了吗?在战友那么卖力帮他诱敌的情况下,他怎么能……“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舍不得啊!”宋斐恍然大悟的声音传来,满满的笃定。赵鹤懵逼。何之问比他懵得更快:“舍不得啥?”“舍不得树下那些丧尸啊,毕竟相处那么长时间了,fallinlove不奇怪。”宋斐一副“我都懂”“哥是老司机”的体贴口吻,但接着话锋一转,“赵鹤!你醒醒吧!人丧殊途啊——”如果宋斐是丧尸大军的一员,赵鹤想,那么他的战友是会咬死他,还是先揍一顿,再咬死他?这真是一个单单展望一下都会让人快乐无比的问题。何之问:“啊,他动了,下树了!”宋斐:“我说什么来着,就是太重感情。”赵鹤:“……”看不到这货吃瘪,他死不瞑目啊!冻僵的身子忽然来了知觉算什么,就是病入膏肓,一想到这货还在嘚瑟,他都能垂死病中惊坐起,翘首盼望又十年!双脚落地的一刹那,赵鹤带着满腔眷恋回望了一眼楼上的三个人影,尤其挥手最欢的那个,更是多看两眼恨不能把剪影刻在心头,末了,转身极速隐入茫茫夜色!长时间再没出声的戚言,一直目送到赵鹤身影再看不见,这才转过身来靠着墙坐下,呆愣两秒,方才后知后觉似的,徐徐缓出一口气。饶是如此,手电筒不算强的光晕里,他的表情仍然冷静,冷静得有些不正常。“你没事吧。”宋斐担心地问。戚言摇头,疲惫地闭上眼,手却仍紧握着枪。宋斐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