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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鼻翼。算是走运吧?风雨被白光挡住,秦宁拧干已成条状的上衣,盘腿坐下,一边用力搓着手臂,一边整理脑中信息。黑镯又名时空镯,是一款具存储功能的时空交易器,由生物能开启。当时,这只古怪的镯子黏在掌心,死活甩不掉,八成和没擦净的血有关。而挖空的蟹壳去了哪里,也算有了下落。黑镯的制造者,属宇宙高等文明,种族和身份成谜,不可解读。交易器内载智能系统,主要记录各宇宙星系坐标,持有人可据此定位,彼此交流,进行物品交易。光球中呈现的门扉虚影,即是坐标的物化。持有人称宿主,依交易额度,分为初始,中级,高级,顶级。初始级别的宿主受到限制,交易限定在同宇宙不同星系间。踏入中级范畴,权限增大,可与平行宇宙贸易。高级乃至顶级宿主,货物之外,自身也能传递。简言之,无需星舰,就能玩宇宙飞车,在不同位面间“自驾游”。当然,如果兴奋过头,粗心大意,坐标定位错误,跑到超新星或者宇宙黑洞,系统概不负责。看到这里,秦宁很是兴奋。不同位面,平行宇宙,空间跳跃,这是否意味着,如果他能坚持住不被坑死,成为高级商人,就有了回家希望?可惜,他高兴得太早。光明背后总是存在黑暗,玫瑰花瓣下始终藏有尖刺。权利相对就是义务。使用这款交易器,必须付出代价。翻译过来,两个字:付费。继续向下看,秦宁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由青变黑,最后黑成锅底。何谓霸王条款,他终于有了清醒认识。当真是没有最黑,只能有更黑。规则的制定者,绝对是坑出宇宙,坑出境界,坑死所有外星人!首先,宿主交易必须以物易物,交易成功,收取双方货物百分之三十。类似星际战舰不可拆分,另付等价实物。心存侥幸,意图赖账,货物仍会传送,但传送过程中少掉几个零件,高大上变成矮穷矬,高精尖变成一堆废铁,不仅没处说理,哭都没地哭去。秦宁无语。何为雁过拔毛?这就是。其次,达到标准交易额,宿主才能升级。升级同时,需另付交易额十分之一的货物,作为“手续费”。家底不足,无法一次付清,可申请分期。当然,利息不能免。黑镯的制造者到底是何等神人?秦宁默默望天,已是吐槽不能。诸如以上,林林种种多达百余条。最后一条,无论何种原因,时空镯遗失,交易额归零,因交易产生的宿主信用一样清空。哪怕宿主本人寻回失物,也要从头开始奋斗。所谓一夜回到解放前,盖莫如是。申辩,抗议?信不信给你扣成负数?垄断,就是这么任性。必须注意的是,宿主互相忽悠,只要不过分,交易系统不做干涉。胆敢弄虚作假,以次充好,欺骗交易系统,造成的一切后果由宿主负责。所谓的后果,会严重到什么地步?两个字:呵呵。读完所有条款,秦宁脚底发凉,头皮发麻。哪天这个镯子突然狂暴,将宿主人道毁灭,也得自认倒霉?摩挲着镯身的花纹,秦宁嘴里发苦。本以为是天上掉馅饼,倒霉九辈子,总算运气一回,值得庆贺。哪承想,馅饼喷香,却不容易吃到嘴里。闭着眼睛咬,百分百咯牙。为难啊。叹息一声,秦宁单手撑着下巴,又开始发呆。放弃,再爬一回礁石,拥抱大海?秦宁摇头。条款多数霸道,却不是没有好处。例如,第五十九条写明,黑镯有保护宿主的程序设定。这对秦宁简直是仙音。他要求不高,不求灭飞弹挡核弹,也不求阻地震扑海啸,只需保证他不被噎死呛死,也不会哪天走在路上,左脚绊右脚,莫名一摔不起,已经足够。能活着,没人想死。九世短暂,几番不得好死,走投无路,才选择自我了结。好不容易出现希望,哪怕极其渺茫,也要牢牢抓住,试上一试。死志消散,生即变成执念。丧尸都做过,他还惧什么!雷声渐小,雨幕被风撕开,渐成丝丝细线。冷风打着旋,光墙开始不稳。显然,镯内能量已经不多。秦宁站起身,在白光收起之后,迎着细雨走出礁石。他隐约记得,日前巨蟹大战,沙滩上零星散落不少蟹鳌和蟹腿。巨蟹拖走部分,总会剩下一些。搜集起来,好歹能解一时之急。打定主意,秦宁加快脚步。走出百余米,忽有闪电砸落,目标正是秦宁躲雨的礁石!银光炸开,巨响声中,礁石碎成数块,四处飞溅。白光再次升起,却因能量不足,未能挡住全部碎石。几块坚硬的石子砸在背上,秦宁疼得呲牙,心情却意外明朗。虽说黑了点,到底守信。有这只镯子,说不定,他真能活下去。信心催生动力。秦宁干劲十足,顶风冒雨,开始沿海岸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找到两条蟹腿,一只鳌钳。岛上没有海鸟,鱼类无法上岸,蟹腿和鳌钳都十分完整。抹去脸上的雨水,秦宁蹲下身,掌心覆上蟹腿。白光之后,蟹腿消失。同时,眼前出现一面模糊的光屏,分成六格,蟹腿和蟹钳被收入左下第一格,上标系统给出的交易价格。又是一阵晃动扭曲,蟹腿和光屏一并消失。时空交易器能源不足,别说马上交易,维持开启状态都是勉勉强强。想要定位坐标,联通其他星系,几条蟹腿远远不够。想到升级需要的交易额,秦宁不禁牙疼。任重而道远啊。但他相信,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愚公移山,水滴石穿。迈出第一步,就没有停下的道理,半途而废不是他的性格。秦宁站起身,依照记忆,向下一处“角斗场”前进。整个下午,秦宁都在沙滩上忙碌。傍晚时分,才停下搜寻步伐。迎着海风,秦宁活动一下肩膀,捏了捏后颈。三日前留下的伤口,早结痂脱落,新生的皮肤颜色微浅,横亘在肩头和前臂,颇有些显眼。天空中,乌云再次聚拢,却迟迟没有下雨。海风一阵冷似一阵。秦宁搓搓手,寻来干燥的断枝,枯萎的地衣,回到避风的礁石下,费力升起一团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