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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的情形完全不同,宝鼎的各层工作人员准时下班,只有少许安保人员按部就班的履行职责。陈明办公室里也只开了少许的地灯,微弱的灯光被酒红色的地毯衬照,为整个房间营造了一种昏暗但宁静的氛围。陈明坐在沙发上,罗学文坐在对面,两人各不说话,直到时钟指向七点,大楼外的景观灯全部亮起,陈明才忽然开了口:“情况怎么样?”“这些年我按照你的意思,以各种名义在宝鼎旗下所有项目楼盘安插了我们的人,各项目楼盘的具体情况都在我们的掌握中,这一次的危机不足以对宝鼎构成实质性的威胁。”罗学文回答。“很好,中国即将出现巨变,在这种紧要的关口,我们宝鼎决不能倒。扛过了这个关口,宝鼎将来的路会坦荡得多。”陈明说。罗学文的神情却意外的凝重起来:“可是这个关口难抗。”“不止我们难抗,同业的很多人都难抗,所以他们企图在巨变之前做出一些事阻止巨变的发生。他们选择了我们宝鼎当出头鸟,我没那么好说话,他们敢这么选,我就敢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可是我们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陈明一笑:“只是我们付出代价,并不是我们的后辈付出代价,这笔买卖划算。”“也是。”罗学文也笑了,“小衍是个好孩子,把一个相对干净的宝鼎交给他是再好不过了。”“我们这辈人经历的事情,造的孽就在我们这辈人手里终结,把美好留给我们的孩子,是给他们的最好的礼物。”“对。”罗学文点头,继而问,“那眼下,你是准备即刻出手,还是暂缓行事?”“暂缓行事,让他们再得意一阵。”陈明一笑,“我先去找老朋友借点钱,给他们点甜头。”“找谢岿?”罗学文笑说,“听说他家婉心看上你家小衍了。”陈明笑点头:“有那么回事,俩孩子年前一道吃了顿饭,见了面,听婉心她妈说婉心回去就找她要了小衍的电话,婉心的眼光高,极少这么主动,婉心她妈高兴跟小衍他妈说这回有戏了。”“看来我得尽早准备红包了。”罗学文开玩笑。“还早呢,留过学的孩子玩心重,肯静下心结婚得几年后。”陈明虽摆手笑说,但脸上尽是喜意。罗学文见状无奈笑摇头,心说陈明此刻心中估计早就在想抱孙子的事了。既然事情定了,那之前刻意营造出来的紧张氛围就可以暂歇一阵,罗学文适时提醒:“你得给小衍打个电话,让他安心,他现在肯定心急如焚。”“哎呀,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陈明赶紧开机,果然见自己的手机里并没有陈衍打来的电话,只有一条短信,内容是:爸爸,我这里一切都好,稳得住。陈明得意的给罗学文看,“看看,我儿子!”罗学文嫌弃的看了陈明一眼:“行了,少炫耀,就知道欺负我没儿子。”“别别别,我儿子就是你儿子,一样的。”陈明忙安抚,罗学文当初跟他创业,一心扑在事业上,结果错过了结婚的大好年纪,后来有钱了再想着结婚又总找不到中意的,索性单身至今。罗学文勉强领了情,出了陈明办公室,给陈明留了独自和儿子说话的空间。接到陈明电话的时候,陈衍正和顾晓阳紧挨着坐在家里的活动厅里,设计师为这个厅设计了人工星空,两人关闭了家里所有灯,静坐在星空之下,彼此不言语,但彼此安慰着。此时无声胜有声,心灵相通才最高的慰藉。电话声打断了这份宁静,陈衍看到电话上“爸爸”二字的瞬间明显的停顿了,他有些害怕接这个电话。顾晓阳忙安慰:“接吧,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的。”陈衍心瞬间安定了,摁开了免提:“爸爸?”听到儿子略微沙哑的声音,陈明的心一动,知道儿子这几天不好过,动容说:“小衍啊,爸爸害你受苦了。”“怎么会!你是我爸爸,我们是一家子,荣辱与共的。”“好儿子。”陈明欣慰,“安下心,爸爸这边没事,一切都安排好了,宝鼎不是谁想让它倒就能倒的。”陈明的语气坚定,语调轻松,显然没有说谎,陈衍和顾晓阳相视一笑,确定了彼此判断之后,陈衍松了口气,笑问:“爸爸找到那些暗中对宝鼎出手的人了?”“同业竞争就那么些人,不难找。”陈明笑回答。陈衍却皱眉,看了顾晓阳一眼,顾晓阳也一样皱眉,两人之前分析过,认为这件事可能不是同业竞争所为,因为整个房地产业都岌岌可危,身为十强的宝鼎出现危机,其他几家也不会幸免,会被波及。陈衍于是疑问:“爸爸,这件事真的只是同业竞争吗?”陈明明显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能看破这一层,不由笑夸:“好啊,小衍,这一年你真是进步良多,爸爸太高兴了。”猜对了!陈衍从陈明话里得出了这个结论,兴奋的看了顾晓阳一眼,忙问:“爸爸,这回到底是……”然而话还没有问完,陈明已经打断了他:“小衍啊,这件事有我和你罗叔处理,你就不要多问了。倒是等事情结束了,你记得回G市一趟,婉心对你的印象很好,有意和你更近一步,你回来陪多她逛逛街,吃吃饭。”“爸,我在和你说正事,别打岔。”陈衍一听陈明提及谢婉心,就忙说。“爸爸哪有打岔,你mama不是说了,宝鼎的事是小事,你的终身大事才是正事。”陈明笑说。“爸……”陈衍有些恼了。陈明听出了儿子的情绪,及时收手:“好了,不说了,快九点吧,爸爸准备休息了,你也宽下心早点休息。别忘了回来,晚安。”“晚安,爸爸。”陈衍等陈明挂了电话之后才挂断。顾晓阳在陈明提起谢婉心之后就没反应了,陈衍赶紧组织话语,跟顾晓阳解释,谁知没来得及开口,顾晓阳倒是先问了:“这个婉心就是那个让你一时难以用词汇形容的相亲对象?”“是啊。”陈衍忙点头,忙不迭的解释了,“谢婉心这个人,真难以用词汇形容,明明是个中国人,崇洋媚外到骨子里了,吃个西餐,长辈们不习惯,在开场碰个杯聊了天,她愣是一副看不惯的样子。我站起来向她妈敬了杯酒,结果她妈还因为她不喜欢,拒绝我的敬酒。整场饭吃下来,我浑身不自在,在她眼里,我就一下乡土包子,充其量是个暴发户,我就想不明白了她怎么会看上我?”顾晓阳听着陈衍连珠炮般的回答,忍俊不禁,开玩笑了:“你知道吗?这种情形下你解释得越多就越显示你的心虚。”“欸!”陈衍抗议了,“我哪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