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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不想看?当即一群人就要围过去。吴帝死卫一直盯着现场,见到这时信王还不动,那反贼似有蠢蠢欲动的意思,干脆奉旨行动,杀了朝穆……梅笑笑说:“朝穆死在了信王面前。”甚至因信王跑来的太迅速,他的血,溅了信王一身。信王当时也想跟着去的,被吴帝拦住了。吴帝觉得信王太小题大做,还是年轻,过两年就不会这样了……周尧长眉微敛:“吴帝真是蠢。”在意不在意,有没有情,情有多深,外人是无法估量的,吴帝这样做,信王一定很受打击,世界就此崩塌都不一定。梅笑笑叹了口气:“所以他想杀吴帝,以最泄愤最让对方觉得难堪的方法。”大概事情说完,殿中沉默了片刻,梅笑笑才又道:“朝穆此人,大多人没印象,是因为他存在的时间太短……”十七岁前,家里因批命担忧,把人按在家里,不让出门,不让展露本事,十七岁后,突然成名,和信王相恋,没两年,就被吴帝给杀了。到底,他也没躲过那批命。“之前那个假扮你的人,叫商云舒的,听宫中老人说,他的眼睛有点像朝穆,声音特别像……大概因为这,他才被信王另眼相看,接到王府。”周尧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总之你来了,我便不急了,这后头的事,你看着办,我可真是没辙了。”梅笑笑放松的喝了盏茶,眉开眼笑,着急上火这么些天,可算是能安静了!“这事,咱们稍后再聊。”周尧笑眯眯起身,理了理衣角,抬脚往外走,“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信王那里看一看。”不用梅笑笑吩咐,在她跟前的伺候的凌天帮众就主动跑上前,给周尧带路,去往密道。凌天霸有点牙疼,摸着下巴,一脸严肃的问梅笑笑:“周尧刚刚那话,什么意思?”怎么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呢?梅笑笑放下茶盏,眉目凝肃。可不是不对劲?想让她们继续做苦力呢!周尧还真是不客气,也敢这么相信她,不怕她沾染了权力,野心变大?可她梅笑笑,佩服周尧这股勇气!这般开阔心胸,这样用人不疑的态度,正是上位者最该有的优点!她梅笑笑是个女人,可她心中也有信义,也有自己坚持禀正的原则,她还真就想让所有人看看,女人不比他们男人差,同样能理事,同样有勇有谋,知恩必报,义字当先!……周尧来到了密道。初夏时节,正午已现炎炎之象,密道建在地下,倒是清凉幽静,入内微寒。信王不让人抬走吴帝尸身,没办法,凌天霸只能拉来冰块,将窄榻做成了个小小冰棺,些许气味有,却不像凌天霸说的那么夸张,什么人都臭了。不过尸体就是尸体,死了几日,到底难看,令人心生不适。信王没半点不适应,像尊石像一样,长在榻边地上,不动,不说话,也不看来人,好像听不到看不到周边一切动静似的。但周尧知道,他听到,也看的到。一路来此之前,周尧心中就想好了大概计划,他没有故弄玄虚的在周围转几圈,也没有表示对吴帝的惋惜亦或对信王的不解劝告,而是直接掀袍,坐到了信王对面。信王没有看他。周尧也不介意,直接说话:“你这个样子,朝穆也不会活过来。”信王没反应。周尧继续:“你杀了吴帝,在此自虐,朝穆也并不会开心。”信王还是没反应。周尧声音很淡,淡的有些冷漠:“其实不只朝穆不会开心,你自己也不开心,无论怎么坐,怎么不吃不喝,你都不会得到解脱。”信王……仍然没反应。“如果他活着,肯定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这话太大众,几乎是类似情况下必会出现的安慰词。但是,周尧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他不放心你,不愿远去,灵魂便得不到安宁。”信王那么喜欢朝穆,事事都要为其着想,听到这话,肯定不会高兴……周尧仔细看着信王的神情,果然,信王眉梢跳了跳。眼神好像也有了变化,类似嘲讽的,说‘你不会懂’的意思。周尧长眉微展,眼底有异彩滑过。有反应就好。“我总觉得……”他认真看着信王,斟酌着出口话语,“你好像有困惑。”第101章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周尧这话,不是故布迷阵,不是没方向的乱说,他是真的觉得,信王可能有什么事想不开。观信王以往成长史,这位还真是个贤王,心正,能力很强,为人踏实谨慎,但凡交到手上的事,一定会完成的非常好,可他只有实干的名誉,并未传出多大的才名。往前翻,吴帝尚未继位,储君并不明朗的时候,信王也从未一鸣惊人,展现过自己过人的才华。周尧觉得,这要是换了普通人家,信王就是个忠厚老实的孩子,孝悌踏实,样样美德都有,到了皇家,因这一代纷争不那么明显,他又从小被哥哥吴帝疼爱,长成贤王,无非厚非。可惜吴帝做了帝王,就不再是当年那个一心一意护他的哥哥,人家的心,变的大多了。信王却一如既往忠厚善良……这样的人,总会有点一根筋,容易自己把自己给绕住。周尧盯着信王的表情,见后者眉心皱起,心道果然,被给他猜对了。信王会被什么绕住呢?此情此景,显然,不是跟吴帝有关,就跟早逝的朝穆有关。周尧猜,是后者。他决定撞一撞运气。“惊才绝艳之人,往往睿智慧黠,想法与众不同,王爷若想不到,不若说出来给我听听?”周尧微笑,“不才周尧,不敢说有大智慧,却也不笨,你我二人一起努力,许能解开谜题也说不定。”信王终于转头,看了周尧一眼。周尧心道,成了!猜对了!“梅妃……是你的人。”几日没说话,没用食水,信王声音有些沙哑。周尧眸色微扬,笑意浅浅:“也不算是我的人,是朋友吧。”“滴血验宝一事,是你做的局?”“不是,我也只是恰逢其会。”“也是,你若做局,不会这么浅,也不会帮那假质子。”这个信王其实也想到了,“但所有大好结果,都被占了,这一点,总没错吧。”这个周尧承认,微笑着点头:“没错。”信王眼神平直,声音轻如叹息:“你是真正的大周二皇子。”周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