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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安又磕了个头,屏息听了下身后翅膀扑腾的声音,咬了咬牙到底摒弃了心中对大公子与贺府的愧疚之情。座上的老者闻言并未开口,他身旁的少年看了一眼一旁的贺冲雨,犹疑一下才开口道:“这只鸡便是当年替大兄与你拜堂的那只?”贺安低声应了声“是。”“那便与大兄同岁了?”贺安又应了声“是。”“那便甚好。”少年笑了一声,“这是它的机缘呢。”贺安抿了抿嘴,又叩了个头道:“贺安失职。”“擅入禁地。”少年只吐出四个字。贺安闻言以首触底,不发一言。既是禁地,这擅入的罪责只会大不会小。更何况贺安连个能为他说情的人都无。谷甘夙看着面前的背影一瞬间停止了扑腾翅膀的挣扎,贺安是要代他受过……作为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让他人代为受过!他更大力的扑腾起来,却挣不脱慢慢勒入骨rou的绳索。贺安……贺安……他心内焦躁不安,满身无力,便连心口的灼痛都忽视了去。正在此时,堂上的老者悠悠开口,声音并不很大,却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他说:“若想贺安无恙,只啼鸣一声便可。”“家主……”贺安浑身一震,猛地回过头去看向谷甘夙,还未及设法不动声色的阻止,便听得堂内想起一声响亮的啼鸣:咯咯哒!——————————————老者:……少年:……想要劝阻的贺安:……太过紧张的谷甘夙:……咯咯哒你妹啊又不是老母鸡下蛋。公鸡·谷甘夙此时已僵硬的挂在在捆缚他的绳索上,一动不动,宛如风干的死鸡一般。大堂中亦如死一般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才响起一声轻笑。是一直不曾开过口的贺冲雨。贺大少一边掩唇咳嗽一边笑道:“爷爷便饶了他们吧,这也是咱们的缘法。”死鸡·谷甘夙突然觉得,说不定贺冲雨人还不错。丢人就丢人吧,反正贺安没事就行。作者有话要说: 谷:一不小心道爷又丢人了贺:没事我没听见上章差点不小心把咕咕写成痴汉_(:з」∠)_幸亏及时发现了之前差点忘记咱们这写的美食文_(:з」∠)_幸亏及时想起了☆、第九章·将死回去路上,与忧心忡忡陈的贺安相比,谷甘夙却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本是不懂为何贺安脱了困境还是一脸晦涩的样子,但仔细想想到底还是明白了对方一力为自己遮掩的苦心。诚然,通智聚灵了的精怪在贺府会受到更好的待遇与照顾,但毕竟谷甘夙如今的处境看得通透的人都明白。他几乎已成了被洗剥干净只待上火炖煮的灵禽,只待贺冲雨行将就木时就是一剂上好的大补药。在贺安心中,公鸡唯一的生路,便是仗着贺府众人以为他乃是刚刚能听懂的小妖怪,今日并未多加看管。他自幼长在贺府,更视贺府为救命恩人,此时能一心想着如何助谷甘夙逃脱,心内已是挣扎非常。每每动摇,贺安便会想起那日谷甘夙刻在木桌上的字。他低下头摸了摸公鸡头顶的绒毛。自己的公鸡,已不是无知无觉的一般生灵了……待咕咕脱难,自己只有一死以谢贺家养育之恩了。贺安尽捡着偏僻的地方行走,时不时的观察着四周。他在回来的路上几次寻了空隙欲放谷甘夙走,却没想那公鸡今日竟黏人的很,几次飞出去不过数米低空绕了个小圈便又飞回了贺安的肩头。几次的分别未果倒让贺安心中愈加酸涩:“咕咕……”贺安抿了抿唇,没有在多说什么。他的公鸡尚且不谙世事,若是一言不是给他留下什么世俗挂碍,妨碍了日后好的修行可是不好。贺安却不知道,那只蹲在他肩头埋头整理羽毛的公鸡也是舍不得他的。贺府的供给果真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甚至常有些难得一见的灵果灵植,让贺安更加忧心忡忡。继那日之后,谷甘夙却开始没心没肺一般的与狸奴一同修炼,对除了贺安之外的旁的一切都不在乎。修炼之后常有些空闲闲聊,鸡同猫讲倒也说得明白。白猫自言不过几十岁年纪,尚还不如耄耋老鸡谷甘夙大,是只天生便开了心窍的猫妖。它年纪在妖精中虽只算是个幼崽,但心境眼界却像是活了许久一般,所以修为要高上常猫许多,也教了谷甘夙很多这世界的常识。相处的久了,谷甘夙也知道这蠢猫最是嘴贱心软,便也从不在乎它说些什么。狸奴也不吭不响的担负起教导谷甘夙的责任。他虽与谷甘夙并非同源同脉,甚至连胎卵之生都不尽相同,但除了先天功法之外凡是谷甘夙询问的就少有他不知的。具狸奴说,他的主人是这天地间最博学之人,通晓天地奇事无所不能,才能让他耳濡目染知道这许多法门。只是有一日不知为何主人竟消失于天地之间,让他遍寻不着,自此才无从得知那些更高深的秘辛。狸奴也因失了主人,自那之后便游走在世间成了一只野猫,性格才变得孤僻怪异起来。「蠢鸟。白活那么久了喵。」狸奴看着又开始打起盹来的谷甘夙忍不住讥讽道道爷不跟一只猫一般见识。未老先衰身六十心二十的谷甘夙无奈的睁开眼头,挑了个自认为最恰当的话题:「狸奴,你主人为什么丢下你?」「主人?主人才不是丢下我。他只是不见了喵。」白猫挠了挠身下的木板,只觉得指甲有些发痒。他看了看眼前随风招摇的花花草草,只觉得牙根也痒了起来。便后腿一蹬扑向了狗尾巴草丛中,他边打了个滚,边用不屑的眼神看向谷甘夙,「只有你才会担心被主人丢下喵。」「主人个鬼啊,道……小爷是自由身!」反被主人二字激的满心羞耻PLAY的谷甘夙瞥了眼站在远处的贺安,到底忍不住还击,扑进了草丛与白猫扭打到一处。片刻后,压在谷甘夙身上的白猫吐掉了嘴里的草屑与羽毛,淡然道:「你未认他为主也好,反正贺安也活不了多久了喵。」本欲挣扎的谷甘夙闻言惊了一下,活不了多久?白猫似是看出了谷甘夙的想法,不屑哼道:「你忘了贺安是凡人?蠢鸟喵。」说罢便甩了甩尾巴走远了去。远远的,狸奴懒散的声音便传到了谷甘夙的耳中,「若不是贺冲雨,贺安也不会变成孤儿……」他怎么会忘了贺安是个凡人寿命难永……不对!贺安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