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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尤朵拉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虽然有一天这个孩子也会长大,也许同样会在某一天离开自己,但是血缘的羁绊却永远不会消失。即使岁月让所有的事物都变得面目全非,只有他,还保持着和自己的联系。血缘亲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妙的存在。而尤朵拉,她看着维特,仿佛透过他的目光,看到了最初的自己。以及,她永远都回不去的童年的那段时光。她没有感伤太多,对于已经放弃的事物,她早就习惯了不再去留恋。但是,维特看向格瑞的目光,却真正让她开始觉得悲哀了。她是个孤儿,孩子对于父母的意义,她一向是一知半解的。尽管那个时候部落里的人都对她很好,但是,那是不一样的。她从来没有体验过那么强烈而深沉的感情,那种可以为之付出一切,哪怕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上都在所不惜,而且完全不求回报的表情。它和任何事物都无关,只要你是你,就可以了。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在那个时候放弃的,原来有可能是这么重要的事物么?但是她却不会后悔,既然是自己的选择,无论前途是多么凶险的光景,她都只能继续不停的走下去,直到终点。她深深的看了维特一眼,把一直握在手心里的东西扔给了他。那是一个白色金属制成的手环,大概只有两指的宽度。手环上面有用各种线条装饰的图案,在手环中间,镶嵌着一颗黑色的石头,打磨的非常光滑。尤朵拉看着维特立刻把那个手腕套在了格瑞的手腕上,咽下了她本来要说的话。她突然觉得无法开口。即使真相早晚有一天都会被人血淋淋的撕开,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由自己来扮演那个刽子手。她最后看了一眼因为维特的动作而感到茫然的格瑞,在心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还不知道,他所畏惧着的未来,正在一步步像他逼近。已经得到的,未必就不会失去。第52章生病格瑞再次病倒了。与之前完全无意识的昏迷不同,这一次,他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却清醒的感觉到了疼痛。那种撕裂一般的痛苦并不是来自身体,而似乎是源于灵魂深处。火焰烧灼一般,令人无法忍受。有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会死去。但是每当自己觉得到极限想要放弃挣扎的时候,手腕上那只手环就会变得冰凉,暂时驱逐了疼痛,让他能暂时放松一会儿。格瑞开始做各种各样奇怪而且荒谬的梦。这些梦有的是格瑞上一世经历过的事情,有的是这具身体原来的记忆,更多的则是毫无头绪的梦魇。这些梦境交替出现,让格瑞即使在梦境中也难以安眠。每次醒来,都像是逃过一劫般的,惊出了一身冷汗。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注视自己手腕上那处纹络。自从带上手环之后,纹路的颜色没有再继续加深,但是那种不详的预感,却越来越明显,犹如实质般的压在格瑞的心头,让他无法放松。科利夫夫人限制了他的外出,所以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事实上,以格瑞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也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躺在床上休息。就在这段时间,他收到了从迪莫斯城来的回信。因为贝丝的事情,她之前往迪莫斯城寄了一封信,收信人是莫丽,那个留在迪莫斯城的侍女。贝丝为迪莫斯做了多少,迪莫斯城的人心理都是清楚的。而现在,也是时候轮到这个城市来保护他们的女主人了。回信很简洁,也很谨慎,带着迪莫斯人一贯的风格。在信的结尾处,莫丽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说迪伦最近总是抱怨自己的手腕被海风吹的又疼又肿。格瑞笑笑,把信小心的收好。这样就足够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自己对于迪莫斯这座城市人们的信任,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几乎是无条件的立刻相信了,他们一定能把贝丝从皇宫中救出来。格瑞正在想着,却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自从格瑞生病之后,科利夫夫人就开始禁止自己被人随便打扰。侍女们就不必说了,就连维特,每天都不准在自己房间呆太长时间。维特在今天上午早就已经用光了自己的时间,所以现在来的人肯定不是他。“进来。”格瑞微微提高声音说道。来人裹着一件披风推开门走进来,步子轻的简直就像是踩在空气上,绿色的眼睛注视着格瑞。尤朵拉。她的到来多少让格瑞觉得有些吃惊,一时间,不知道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才好。尤朵拉拢了拢披风的衣领,格瑞注意到她头发的水汽,不由得开口问道:“下雨了么?”尤朵拉摇摇头,她看着格瑞,轻声说道:“是雪。”帝都,已经很就都没有下雪了。格瑞拉开了窗帘朝外看去,空气中的确飘起了雪花,很细小,但是却美丽的不可思议。他看着那些纯白色的碎屑,唇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来。尤朵拉看着他,突然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看起来很不好,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她低声说道:“亚撒已经开始发疯了,他这样只会害你死掉。”尽管说着这样似乎实在表示担忧的话,但是她的语气却仍然是冷冰冰的,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格瑞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只得笨拙得转移话题:“谢谢你来探望我,尤朵拉,非常感谢你。”尤朵拉轻轻嗤笑了一声,她看着窗外,半响,才低声说道:“是你父亲拜托我来的,他很担心你。”她微微侧过身子,回头说道:“总之就拜托你了,祭祀大人。”格瑞这才发现,在她身后还有一个人也进到了房间。按道理格瑞不应该忽略掉这么一个成年人的存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的存在感及其淡漠,像是一道淡淡的影子一样。如果不是尤朵拉开口,格瑞几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他同样裹着披风,纯黑的长款披风,把他整个人从脖子到脚踝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有着一头柔软而浓密的浅色头发,淡褐色的眼珠,以及薄薄的红润的唇。这就是,神殿的祭祀?老实说,这种形象